在路上我们跟李爱国闲聊中得知,李爱国是湖南长沙人,四十多岁。他十来年前在长沙一家银行做副行长,利职务之便替他人搞贷款,结果受贿106万,东窗事发他于是逃到了老挝,在老挝跟华人做生意结果因为人生地不熟被华人骗个精光。后来他走投无路便取了一个老挝华侨的寡妇老婆,现在他靠做导游为生。
他跟我们讲自己的故事,无奈地笑了笑说:“人这一辈子,一旦贪心太重就不知道将来是什么结果。我三十岁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又穷又有家不能回。你们知道吗?”
我好奇地问:“什么?”
他加足油过了一道陡坡,然后说:“我现在都十多年没跟老家的人联系了,他们都以为我死了。”
我问:“难道你怕跟老家人联系会被中国政府发现抓你回去?”
他说:“这倒不怕了,现在我那事早就过去了,政府也不会再追究。”
倩倩问:“那你怕什么?”
他无奈地笑了笑说:“我现在混成这翻穷酸样,没脸回去见老家的人。现在做人就讲钱,有钱就是爷没钱就是孙子,我宁愿在老挝做孙子也不愿意回去到老家人面前做孙子。”
我们就这样一路上跟李爱国闲聊着,经过半天的车程,来到了班东境内。班东是大山区,连绵起伏的大山望不到尽头。通往班东寺的公路是一条盘山简易公路,路况因为常年失修已经极差。如果是晚上开车进山,估计十有八九会掉入山沟里车毁人亡。
而班东寺座落在大山里面,已经进入了金三角地界,据李爱国讲当地人以走私毒品为生,治安很混乱。时常有多强盗在山道的险要关口设卡拦路抢劫,我们在进班东山区的路口时就遇到一伙劫匪。
他们用一辆满身污泥的越野车挡在路中间。这条崎岖而又坑坑洼洼的山间小道,右边是山壁,左边是山沟,越野车挡在路中间我们根本无法过去。
李爱国按喇叭,越野车司机坐在驾驶室里一动不动。李爱国说:“你们小心点,可能有麻烦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你不用怕,过去把车停下。我们会对付他们。”
等我们的车一停在越野车后面,立马有五个人蒙面端枪从山坡上冲下来,越野车里一个戴着鬼面具的男人握着手枪朝我们走过来。
我和倩倩笑了笑,倩倩嗖的一声像闪电一样忽闪出车厢,瞬间将他们所有人都点了僵穴。
我们下去后,孙通屁朝他们哈哈笑道:“你们这些龟儿子,以为有枪就想拦路抢劫啊。我打,打,打。”他一个接一个打下去。
有一个劫匪被孙通屁打完之后居然大骂一句:“你们中国佬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别点我们穴。”
另一个劫匪插道:“老大今天咱们出师不利啊,一个半小时前被那些坐直升飞机来的中国佬点了穴,现在才刚刚自己解开穴道又被这些坐车来的中国佬点了穴,老大我们是不是考虑以后别打中国佬的主意了。”
这两个劫匪说的是当地土语,我听不懂,但倩倩却听得懂,她把这两个劫匪的话翻译给我听后。我马上去问最后一个说话的劫匪:“你刚才说什么?”我叫倩倩翻译给他听。
这时那个戴鬼面具的劫匪用汉语抢道:“******,不用翻译了,我们今天裁到你们中国佬手里要杀就杀,老子们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那个劫匪说:“我们老大说得对。”
我走到戴鬼面具的劫匪跟前扯开他的鬼面具,这是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他恶狠狠地瞪住我,一点都不怯弱。
我说:“你会讲汉语那更好。”
另一个劫匪说:“我们金三角人没有人不会说汉语,你们******中国佬想杀就杀,讲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汪良说:“你们别横,再横把你们的头都砍下来当球踢。”
劫匪老大说:“要杀就杀,别废话。我们金三角的爷们没有怕死的孬种。”
其他劫匪都说:“我们大哥说得对,你们要杀就痛快点。”
我知道对付这种不怕死的草莽,必须用软手段,于是我笑着对劫匪老大说:“我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你们。”
劫匪老大怒道:“那你想干什么?”
我笑道:“我问你,你们刚才遇到坐直升机的人到哪里去了?”
劫匪老大说:“我哪知道他们上哪儿去了。他们坐飞机来的时候,我们正好在军事基地休整。我们见下机的人看上去像个大老板,便想去绑架他们弄一笔钱用用。******,没想我们一过去就被一个蒙面黑衣人把我们点了穴。之后直升机走了,留下几个人也朝班东寺的方向走了。他们走后,把我们一个个僵在那里暴晒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才活动开就见你们开车过来,于是跑过来想抢劫你们,******哪知道又被你们点了穴,今天真******晦气。”
倩倩扑哧笑道:“你们这群笨贼,活该。”
我示意倩倩别多事,然后继续问劫匪老大:“你们是在哪里遇到他们的?”
劫匪老大说:“还能******在哪里,不就是在前面那个废弃的军事基地。”他说完用眼睛朝那边示意一下。
我顺着劫匪老大说的方向看了看,那是一座早已经荒废的军事基地。停机场上和操场上杂草丛生,两边的铁皮屋早就被树林和灌木丛吞没,空荡荡的,有很多死相很惨烈的穷鬼在那里游荡,他们在那里一个个嚎叫不止,那些穷鬼都是惊魂的穷鬼,他们因为死的时候惊魂未定,所以死后都一直嚎叫不止。
有一头黄牛背上骑着一个男童从前面的田里走上来,那个男童吹着牧笛悠然自得地上到了军事基地放牛,此时的军事基地没有直升机。
我问劫匪老大:“他们有几个人?”
劫匪老大说:“一个蒙面黑衣人和两个保镖陪着一个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