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琴此舞此景美如仙乐仙舞仙境,我顿时陶醉其间,静静地飞落到一棵大树上,坐在树枝上欣赏着他们的演奏,不知不觉我身旁飞落了好几个赤条条的女鸟精和几个血淋淋的男穷鬼。
我朝他们笑了笑,他们朝我也笑了笑,大家都一动不动地欣赏那两个人的演奏。
他们的琴声和舞蹈不知不觉中令我对倩倩的思念陡然强烈起来,我听着听着仿佛倩倩是我失去的至爱一样,心里骤然伤心不已。我不知道怎么了,好像马上见到倩倩拉住她的手,仿佛我如果不马上拉住倩倩的手,我就会面临世界末日。
“你怎么了?怎么满脸的痛苦,你不舒服吗?”一个女鸟精突然对我说了一句。
我顿时清醒过来,心里的痛苦马上消失,说:“没有。真是奇怪,这琴声和这舞蹈怎么有这么大的魔力,居然让我差点神志失常。”
女鸟精说:“我们怎么没事?”
血淋淋的穷鬼当中有人哭道:“你们没事,可是我们很有事。”
“朋友,请出来吧。”琴声一定那个年轻男子背对着我说了一句,同时那个美艳的女子则收起飘带朝我这边怒视过来。
我哈哈笑道:“朋友你们演奏的是什么舞曲竟然有这大的魅力,不仅差点让我神魂颠倒,就连那些鬼都被你们的琴声跟舞蹈迷得神魂颠倒不已,不知道朋友可否告知一下,下次我去买一张碟来听听。”
年轻男子嗖的一声将古琴变没了,然后起身朝我摇着折扇笑道:“让朋友见笑了,我刚才跟慧子演奏的是《上邪》舞曲。”
我说:“《上邪》舞曲?莫非就是我们中国的汉乐府《上邪》舞曲。”
年轻男子说:“据我所知你们中国的汉乐府《上邪》舞曲,已经失传一千多年。”
我哈哈笑道:“朋友你说的没错,据野史记载最后演奏《上邪》舞曲的人是一对叫风清与月莹的神仙情侣,他们感伤世道败坏、人心不古、郑音昌行、韶乐已失,便在泰山之巅邀来一群知音演奏此舞曲之后就此退隐江湖,从此世上一千多年来再无一人知晓《上邪》的原舞曲。”
年轻男子摇着折扇,朝我笑着说:“没想到朋友对此颇有研究。”
我笑道:“研究算不上,只是听闻而已。在这方面你是内行,我是外行,我应该向你多多请教!”
年轻男子笑着说:“朋友你太客气了。”
我笑道:“对了,你们刚才演奏的《上邪》舞曲是从何学来的,这等奇妙的舞曲如果搬上舞台经媒体一传播,这一定会轰动全世界的。”
年轻男子笑着说:“我怕那世俗的蠢驴会把《上邪》的舞曲骂成****,到时候不是轰动全世界而是玷污了这支美好的舞曲。”
我笑着说:“朋友你也太偏激了吧。”
年轻男子说:“难道朋友你也要做一个驼鸟主义者吗?”
我问:“不知道朋友此话是什么意思?”
年轻男子说:“你难道不觉得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满世界都是蠢驴的思想大便吗。如果拿这么美好的舞曲让一群满脑子只有思想大便的蠢骗听,他们只会用他们大便的思想弄脏弄臭这支美好的舞曲。”
我没想到这个年轻男子的思想会这么偏激,面对这种人我向来是不与其争论,我笑着说:“你的话虽然过激一些,但细想之下如今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这等高雅的舞曲如果真的搬上舞台很有可能会变成曲高和寡。”
年轻男子哈哈大笑了一下,然后对我开心地说:“对了,我们既然这么聊得来,不如一块到那边树下喝几杯。”说着指了指那边大树下,那里摆放着一些酒食。
我笑道:“既然朋友你这么有雅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请!”年轻男子说。
我说:“请!”
年轻男子在跟我并肩而行时,笑着问我:“朋友,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叫严立真。”
我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叫严立真?”
年轻男子说:“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我们在别墅的事情,用你们中国话说这叫不打不相识,对不对严兄?”
没想这个日本人不仅对我这么了解,还对中国文化也这么了解,看来不简单,他称我严兄,这是典型的中国式尊称。
我哈哈笑道:“朋友说得对。既然朋友知道了我的姓名,那请问朋友怎么称呼?”
年轻男子笑着说:“我叫宫崎木村,朋友们都叫我宫崎,她是我的朋友叫小松慧子。”
我笑道:“很高兴认识你们。对了,宫崎兄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上邪》的舞曲是从哪儿学来的?”
宫崎问我:“严兄你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
我笑着说:“能够将这么美妙的舞曲复活的人,我估计一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音乐家。我想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想去拜会一下,想感受一下孔子当年闻韶乐三日不识肉味的心情。”
宫崎摇着折扇哈哈笑着说:“这个恐怕严兄要失望了。”
我正要说话时,脚底踩到一只断手男穷鬼的手断手,那只断手哧溜一下被断手男穷鬼从地下抽回去。
宫崎说:“这里以前有过激烈的战争,死了很多人,据说他们都是从中国大陆逃亡到这里的****,后来被****追到这里,****把那些老弱病残的****和****家属全坑杀在此。”
我笑了笑,不想跟宫崎谈这些历史,我接着他刚才的话问:“不知道宫崎兄为什么说我会失望?”
宫崎说:“因为这是我师父跟师母根据中国汉乐府的《上邪》词意自创的《上邪》舞曲。”
我哈哈笑道:“不知道令师是哪位高人?居然精通中国古音律,想必一定是一位对中国古音乐有颇高造诣的人。不知道宫崎兄可否引荐引荐,我一直都很想学一学中国古音律,但一直苦于无师可拜。”
宫崎摇着折扇跟我走到树阴下席地坐下,说:“严兄实在抱歉家师有令,不许我在外人面前提起他的名字,请见谅!”拿起一支啤酒用手捏着居然眨眼间就用雪霜盖冰镇了,然后递给我,“请!”
没想到他报一个师父的名字还会这么神秘,既然他要装神秘,那我也没办法,只好让装神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