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于姐提供的地址,肖兵很快找到了郎医生的家。
郎医生名叫郎洁,是这家医院的妇产科主任,在全国也是小有名气的妇产科专家。
肖兵没想到在寸土如金的东莞市内,一个小小的主任医师居然能拥有这么大的一处豪宅,可见这个可恶的女人敛财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楼上有灯光亮着。
肖兵像一只夜鸟似的越过围墙,轻轻掠上了楼。
亮着灯光的门口有一个黑衣人在守卫。
肖兵悄悄窜过去,立掌如刀,闪电般砍在了那个家伙的脖颈处,那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直接昏了过去,肖兵轻轻把他移到旁边的暗影里。
当肖兵透过玻璃看清屋子里的情形时,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
房间很大,雪白的墙壁和琳琅满目的医疗器械证明这是一间水平很高的实验室。
屋里有三个人,两个剽悍的黑衣人站在手术台旁,神情冷漠。
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把雪亮的手术刀,正在熟练地切割。
无影灯下,一个手脚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女人躺在手术台上,嘴被胶布封得严严的,头发凌乱,眼睛瞪得很大,里面是无尽的恐惧和愤怒。
女人的肚子已经被手术刀切开了,在裸露的腹腔里,一个发育完好的婴儿正在蠕动。
活体解剖?
肖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子涌到了头部,整个身体快要爆炸了。
但是,无数次出生入死的经历告诉他必须冷静,只有理智和冷静才能让他的头脑保持足够的清醒,他像兽瞳一样的眸子慢慢变得像千年的寒冰。
他轻轻叩响了房门。
屋子里的人一愣,其中一个黑衣人很快走到门边,伸手拉开了房门。
还没等他看清外面的情况,脸上就遭到了重重的一击,顿时鼻骨碎裂,眼珠迸溅,惨嚎一声,当场昏死过去。
肖兵含怒出手,力量之大,可想而知。
屋子里另外一个黑衣人见事不妙,闪电般拔出了手枪,可是肖兵根本不会给他机会,凌空一脚,踢飞了那人的手枪,然后欺身直进,顺势扭断了那个人的脖子。
这一连串的变化,兔起鹘落,那个拎着手术刀的医生吓愣了。
肖兵把那个黑衣人的尸体推倒在地,冷冷道:“郎医生,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你想干什么……”那个医生放下手术刀,摘下口罩,赫然露出了郎洁的嘴脸。
“你只需要告诉我,今天那个叫梅影的女人,你把她的孩子怎么了?”肖兵此刻活脱脱就是一尊地狱的修罗,浑身的寒气使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我……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她的孩子早……早死了,你怎么还来问我?”郎洁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突然眼前寒光一闪,朗洁痛得差点儿要昏过去。肖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手术刀插在了她的手背上。
“我不喜欢听废话!如果你要考验我的耐心的话,我保证你会和这个可怜的女人一样!”看到那个女人死不瞑目的惨状,肖兵的血又沸腾了起来,刀光一闪,划开了郎洁的胳膊,深可及骨,血流如注。
“好!我说……我说……”郎洁惨嚎一声,彻底崩溃了,她从没有见过这么仇恨的目光,更没领教过这么残酷的手段,一直以来,都是她肆意地肢解别人,今天终于尝到了被别人肢解的滋味儿。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儿?”肖兵冷冷道。
“是青帮绑来让我做活体研究的!至于婴儿,实验做完后,他们要带走的!”郎洁这个时候是有什么说什么,丝毫不敢隐瞒。
“梅影的孩子呢?”
“那个梅影……她的儿子其实并没有死,是我动了手脚……骗过你们后,把他交给了青帮……”郎洁又痛又怕,哭得稀里哗啦。
“什么……孩子没有死?”肖兵忽然觉得自己阴云密布的心里透进了一线阳光,几乎要叫出声来,“孩子在哪里?快告诉我!”
“在‘醉仙居’酒楼……听说今天有一位很重要的人物来东莞视察,青帮老大特意在‘醉仙居’给他点了这道菜……据说这个大人物非要吃新鲜的活婴不可,所以叫人来把刚生下来的孩子弄走了!”
肖兵的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这些畜生,在神圣的国土上居然干出如此惨无人道的事情,真是万死犹不足惜。
肖兵给郎洁包扎好伤口,把她和昏倒的黑衣人绑得结结实实的,又用胶布封住他们的嘴,然后才离开郎洁的豪宅。
出了郎洁的家,肖兵给北京的冯少校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想了想,终于拔通了秦岚的手机。
秦岚找不到肖兵,早急坏了,刚想问个究竟,肖兵只说了一句:“不用担心我!我去帮梅影找孩子!”就挂了,他不愿意让秦岚跟他冒险,更不愿意因为这事儿连累到秦岚。
秦岚正急得坐立不安时,冯少校的电话来了,告诉她,肖兵去了青帮重地—“醉仙居”,要她立刻赶去接应。
“醉仙居”今晚格外宁静,往日的喧嚣都被一种森严凝重的气氛所取代。数名黑衣大汉把“醉仙居”围得严严实实的,暗处更有不知多少黑衣人在警戒。
“醉仙居”很大,但整座楼只有一桌客人,三楼一个名叫“有凤来仪”的雅间内,四个人围了一张桌子在玩麻将。
“糊了,自摸,清一色,哈哈……”一个身穿便装的男人哈哈大笑道,这个人约五十岁左右,头发梳得纹丝不乱,皮肤白皙,看来保养得很好。
“郑庭长,您再这么摸下去,我们几个真得把衣服当给您了!”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谄笑道。
“怎么?马帮主,输这么点儿钱就心疼了?难得郑庭长心情这么好,你就是把这座‘醉仙居’给输了,也值得呀!”旁边一个脸色阴沉的家伙嘲讽道。
青帮帮主马晗笑道:“任局小瞧我是不是?我要真把‘醉仙居’输了,那是我的荣幸呀,可郑庭长还不一定看得上呢。你说是吧,刘秘书?”他把脸朝向旁边一个矮个子的中年人。
刘秘书没说话,颇有深意地看看郑庭长,郑庭长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