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死去的这一刻,在遥远的法国,一幢神秘的别墅内,一个男人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像一匹受伤的狼,低声嘶嚎。
这个在半夜泪流满面的男人是黑暗世界的“公爵”,他的名字叫查理,“死灵骑士团”不败的神话,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GSG-9”教官大卫的同胞哥哥。
“死灵骑士团”是世界三大杀手组织之一,其实力犹在“流月楼”和“清音阁”之上。它是真正的黑暗幽灵,在欧洲和北美,它是一个神秘飘渺的传说,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查理是杀手界的传奇,没有人见过他出手,因为凡是见过他出手的人都已成了冰冷的死尸,据说连号称西方第一杀手的“魔帝”也没能逃过他的肢解。
他的武器,只是一柄薄薄的手术刀。
查理知道,大卫死了,他唯一的弟弟死在了中国。
复仇的火焰渐渐烧干了查理的眼泪,他知道,从此以后他再没有眼泪可流,如果还有什么东西要流的话,那只能是血——敌人的血。
查理轻轻坐起来。
这时,一只可爱的喜马拉雅猫跳上了查理的床头,这只猫身体很小,四肢短而直,圆圆的脸颊和下颚,小巧的耳朵和短鼻,柔软的长毛上有着美丽的玳瑁斑点,圆溜溜的大眼睛更像是一片蓝色的海。这只小猫既有波斯猫的妩媚,又有暹罗猫的温雅,让人顿生怜爱之情。
它叫“海伦”,和希腊传说中那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同名,它是查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
“海伦”把圆圆的小脑袋扎在查理的怀里,不断用胖乎乎的小身子蹭查理的手。
查理抱起“海伦”,轻轻下床,走进洗手间,“海伦”被查理温柔地抚摩着,甜甜地合上了深蓝色的眼眸。
忽然,寒光一闪,一柄极窄的刀片出现在查理的指间。
“海伦”似未所觉,依然闭着眼睡得香甜。
查理的嘴角泛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左手轻扬,“海伦”已被抛上半空。
一抹刀光倏现,宛若流星划破天际,又倏忽而逝。
“海伦”砰然落地,惨号一声,爬起来冲出几丈远,又倒了下去,浑身血如泉涌。
一张完美无瑕的猫皮赫然出现在查理手中,轻柔而温暖,居然没有半点儿血迹,精致得如同一件艺术品。
只是从空中落地的瞬间,“海伦”的皮与肉已经彻底分离。
这么快的刀,真是匪夷所思;这么诡异的手法,更是骇人听闻。
黑暗世界的“公爵”,比传说中的更可怕。
查理望着窗外黑黝黝的夜色,死灵一样的眸子透出彻骨的冷气:中国,那个遥远的东方古国,一定要为它所犯下的错误付出血的代价。
林雪静静地站在窗前,烦乱的心境仿佛窗外飞扬的雨丝。
陆建铭被调走了,案子似乎完结了,林雪突然发现,两个至关重要的当事人失踪了。
那两个女人是整个案件的关键人物,如果不能从她们身上打开突破口,陆建铭将被牢牢钉在耻辱柱上,永远没有平反昭雪的可能。
虽然上面已经叫停了陆建铭一案的审理,可是林雪仍在坚持,不仅仅是为了朋友,更是出于一个警察尊重事实追求正义的良知。
所以林雪一定要找到那两个戴钻石的女人。
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林雪拿起电话,电话里响起了小王的声音。
“林局,陆局一案的当事人莉莉找到了!”莉莉就是那个声音沙哑的女人。
“在哪里?”林雪不由喜出望外。
“死了!”小王的声音沮丧透顶。
“死了?……怎么可能?……”林雪顿时呆住了。
“死于今天凌晨的车祸,据初步推断,可能是酒后驾驶所致!”
“噢?……我知道了,你详细调查一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明白!”小王似乎一下来了精神。
林雪放下电话,陷入了极度的焦虑之中。莉莉死了,不管真正的死因是什么,总之这条线索已经中断了。那个媚惑的娜娜在哪儿?林雪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如果警方不能及时找到她,说不定她也会很快从这个世界消失。
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林雪的思绪。
“请进!”林雪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
门开了,一个青年男子走了进来。这人戴着一付白金边框的眼镜,身材瘦削,温文尔雅,模样很像是一个秀气的书生,只是目光有些游移不定。
这个青年名叫何伟,是上面派来接替陆建铭工作的。林雪和他并不熟悉,只知道他是从六分局平调过来的。
“林局,下面的兄弟接到线报,今晚在我们辖区将有一场军火交易!”
林雪秀眉一扬,眸子顿时冷了:“双方都是什么人?”
“俄罗斯黑手党和龙虎门!”
“消息可靠?”林雪迟疑了一下道。据她所知,俄罗斯黑手党与中国东北的黑帮有毒品和军火生意的往来,但还没有明目张胆到深入到京畿地区走私军火,难道他们已开始了南下的渗透?至于“龙虎门”,它是近几年兴起于河北的一个黑道组织,绑架勒索、贩毒走私、杀人越货,无所不为。去年遭到北京与河北警方的毁灭性打击,主要力量几乎伤亡殆尽,没想到这么快就死灰复燃卷土重来了。
“下面的兄弟刚刚核实了一遍,确有其事!”
“我向上级请示一下,你去布置人手,今晚务必把这些犯罪分子一网打尽!”林雪凝脂般的俏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
“是!我这就去准备!”何伟笑了。
入夜,五辆黑色轿车悄悄开到一座废弃的仓库大门前。
门后的暗影里突然闪出两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大汉,等看清车中的人后,把手一摆,又悄然隐在暗夜之中。
仓库的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车队鱼贯进入荒草丛生的院落。
前面车上的保镖迅速下车打开后面奔驰的车门,一个俄罗斯男子傲慢地从车中钻出来,冷冷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朝仓库走去。两个保镖机警地跟在后面,一只手放在腰后,那里的衣服鼓起一把手枪的轮廓。
后面三辆车毫无动静,看样子,他们在等待命令。
仓库门口,早站着两个黑衣人,一个满脸刀疤的青年看见俄罗斯人,哈哈大笑起来:“卡莫夫先生,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