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米向关洋看去,而此时关洋也看着他,俩人的目光一对,都明白了,这是警察惯用的伎俩,他们这是要收网了。元亦佳一瘸一拐的走到江米的身边说道:“老大,你们找个地方隐蔽起来,我出去引开他们。”
江米转头看着脸上血迹斑斑,右腿中弹的元亦佳,苦笑了一下说道:“回来就好。我怕小云他们等不了。老千,这里交给你了。关洋,你带着你的人向后山那边走吧。估计警察的网没有这么大。这次算是我欠你的。”千元一此时抱着侯振宇,转头看向江米,没有说话。
“小米,你想做什么?”关洋来到江米的身边说道。其实他早就知道江米想做什么了,就现在的局面来看,也只有江米出去顶罪了。因为没人比他够分量。元亦佳想出声劝阻,江米摇摇头,把刘怡云交给了关洋,然后伸手捡起盒子,正打算下山的时候,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响起:“跟我走吧。”
所有人第一时间举起了枪,却看见一个黑衣女子从草丛里走了出来,江米一看,竟然是狐影。
狐影看着面前的这二十多人,面无表情的说道:“别想了,我知道一条近路,可以避开这些警察,到达山那边的云集镇。”
江米低头想了想,伸手把玉玺扔给千元一,然后看着狐影说道:“带着我的兄弟们走吧。老千,受伤的人都留下。”
“老大!”千元一接过玉玺,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江米拿出枪,扔到了地上,转身缓缓的说道:“咱们可以逃的了,那受伤的人怎么办?他们等不了,都走吧。”关洋用一种赞赏的目光看着江米,走到江米的身前,拍拍江米的肩膀说道:“保重。”
“有烟吗?”江米苦笑了一下说道。影狐看了看江米的背影,没有说什么,转身当先向山上走去。
二十几分钟后,一队警察围住了正坐在那里抽烟的江米。能走的全部都走了,现在能站起来的也就只有江米了。
那些警察似乎得到了命令,没有对江米做什么,只是用枪指着江米,把他围在中间。江米靠在一块石头上,说道:“你的头儿呢?!先把受伤的人送去医院可以吗?”
七八个警察没有动作,不远处传来了刘奎莱的声音:“他不会跑的。先救人。”
江米淡淡的看着刘怡云等人被警察抬下了山,点了根烟,看着对面的刘奎莱,缓缓的说道:“打算怎么办?”此时警方的人都忙着救人去了,只有刘奎莱一个人站在江米的对面。
刘奎莱坐了下来,看着江米说道:“你不会有事情,这次我们警方行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件事情属于高度机密,所以你的人我也可以答应你全部放掉。”
“哼!”江米冷哼了一下说道:“就这么简单?!张瑜是你们安插在我那里的吧?”
刘奎莱摇摇头说道:“不是我,而是国安局。只要你答应和我们合作,你和你的人都会没事情。姚北新,高峰以及都辛格的人我们抓了不少,事情可以推到他们的头上。”江米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刘奎莱大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真是高明啊,利用我引出了其他的几方势力。恐怕卢伟和松井下行的死也要让我背着吧!”
“这是关乎到国家安全的事情,我不会说。”刘奎莱站了起来,和江米对视着说道。
江米冷冷的看着刘奎莱说道:“要是我不答应呢?!”刘奎莱叹了口气说道:“小米,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这次行动的真正目的是米歇尔。不过我们没有想到他没有出手。你和米歇尔都是经过特种作战培训的人,他的危险性我不必多说了。玉玺呢?”
“不知道!”江米咬着牙说道。
刘奎莱微微一笑的说道:“告诉你江米。那枚玉玺不只是关乎一个所谓的宝藏那么简单。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江米满脸不屑的说道:“好自为之!?我现在这个德行还怎么好自为之!不过刘警官,真要谢谢你们,给我上了一课。”
“希望我们以后不是对手。”刘奎莱转身大步的向山下走去。
江米翻身趴在草地上,泪水缓缓的从眼角流出。
坐着警车回到了北广市,江米回到了单身时代小区,几天都没有出门。别说电话了,就是雷佳她们来敲门,都没用。
雷佳等人是第二天知道江米的事情,千元一按照江米的吩咐把玉玺给了雷佳。这次江米算是栽的很彻底,夜影组四个小组二十多人,只剩下了七八个。徐淼,石文才以及侯振宇都死了。刘怡云重伤,现在还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元亦佳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而张瑜则被刘奎莱证实了是国安局的卧底,一时间“帝元”面临着解体的麻烦。
此时江米深陷自责当中,要不是他,这次不会死这么多的人,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被刘奎莱和艾晓萌摆了一道。被人算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出卖。江米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艾晓萌要出卖他。准确的说,是艾晓萌亲手挖了个坑把江米推了进去。江米早就把手里丢到了铺下,他需要好好的冷静一下。
“叮咚。”门铃声又响起。江米躺在铺上,表情木然的看着天花板,没有任何的动作,要不是他还在出气以及眼睛动了几下,看到这个画面的人肯定会以为这是一具死尸躺在那里。
门铃一直在响,几分钟后,一个稍微有些苍老,但是却异常洪亮的声音响起:“小米,开门,是我,元四。”
长出了口气,江米坐了起来,下了铺,来到门口,伸手打开门,然后宛如行尸走肉的回到的铺前,躺在,继续的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元四关好门,走进卧室看着目标和表情都极度呆滞的江米,缓缓的说道:“这么点打击就受不了?”江米舔舔已经干裂的嘴唇,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张瑜呢?”
“走了。”元四转身拿了把椅子坐在了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