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多人都在看自己,但保鸡还是感受到了那道独特的目光,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觉。
南宫傲轻拍南宫烁的肩膀,笑道:“呵呵,十二弟自求多福啊!”
“不劳二哥操心……”南宫烁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听不出他的情绪来。
保鸡闻言,对这个南宫傲的印象越来越差,甚至想问问他是不是闲得蛋疼,怎么什么事儿他都爱插一脚,什么人他都想笑话?还让别人自求多福呢,自己先管好自己吧,说不定哪天就蛋疼死了!
人群里,那个干萝卜条一样的老头儿方道儒这会儿倒是格外显眼,倒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而是老头儿那一脸踩到便便的动态表情实在太亮眼了。方老头儿为什么这么生气,难道说木牌上的字是他写的?
巧嘴的钱金在听到保鸡的话之后也无语了,愣了好几秒之后才笑着缓解气氛,“之前的牌子坏了,突然换了新字体大家难免不习惯。这是‘固房’,是用来对犯错之人收押和用刑的地方……”
呃?犯错之人?自己刚才读错了字算不算犯错啊?这炼金场里根本就没几个人,老师们进固房的几率应该很小,皇子们身份高贵,估计就算犯了错也没人敢往里弄吧,想来想去,这里倒最像是惩罚他们这些保皇侍卫的地方。万恶啊!
经历了刚刚的小插曲之后,钱金又继续向众人介绍,“西边那里是一条河,水并不太深,是用来供皇子们做水上操练使用的,也是炼金场内唯一可用的水源。西北边是情师居住的翠红阁,南边是教场和暂住棚,以后武师的课程会主要在南边进行……”
暂住棚?这里是有两排小草棚子,但是除了有个顶能挡雨,四周什么都没有,牛棚都没这么简陋。这是给谁住的?暂住又是怎么个意思?
似乎看出了大家的疑惑,钱金解释道:“炼金场内没有皇子们和保皇侍卫们的住处,住处是要自己搭建的,北边那里就有材料,石头和树木很多,可供使用。因为今天天色已经不早,搭建住处又不是朝夕就能完成的事情,所以这暂住棚可供皇子和保皇侍卫们先做整顿休息,待住处建成后再搬离……”
呃?她不是听错了吧?这是玩过家家吗,还要自己搭房子住?即使是要考验、磨练皇子们也不用做得这么绝吧?他们以后到底是要成为皇上、王爷的人,距离平民百姓的生活真的非常遥远,即便要御驾亲征也是搭帐篷,不用搬石头砍树地盖房子吧?再说了,盖房子这事皇子们肯定不会亲自动手,受累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人,这到底是考验谁呢?
相对于保皇侍卫们,皇子们倒是淡定多了,估计早从祖辈父辈那里听够了关于炼金场里所有变态的一切。
“一直住暂住棚不行吗?”保鸡小声地说了一句,没想到钱金居然听到了,而且笑眯眯地回答,“也不是不行,只是还没人这样做过……”
住这里也总比自己盖房好,为什么没人这样做过?看来还是自己这个穿越的人比较聪明,古代人居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
“另外,炼金场内只提供午、晚两餐,今日午饭时间已过,只提供晚饭。饭厅准点开餐,饭量有限,过期不候,一视同仁。若无其他疑问,微臣等人就先退下了,请皇子们自行安顿……”
“等等,我……奴婢有问题!”保鸡急得举高了一只手。
南宫烁终于受不了地瞪了保鸡一眼,“你又有什么问题?”
“钱总管你还没说茅厕在哪里呢!是自己找地方解决还是茅厕也要自己搭建啊?”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很重要,虽然换了一个身体,但是她自己固定的生物钟没那么容易改变,上厕所的时间很固定,这个地方千万不能不知道。
钱金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为官这么多年,他见过的大小场面也算是不少,但是能把他巧嘴钱金问到无语的,眼前这位还是第一个。这到底是个女人,怎么就能随便说出自己找地方解决的话来?他们要在这里待上半年呢,要是谁都随便找地方解决,估计不久之后这炼金场就要变成炼粪场了!
“茅房不必自己搭建,东西南北方向各有一个,很容易找到……”
整个下午,保鸡都在暂住棚里忙活,一番折腾下来,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灰尘镀了一层外壳,无坚不摧了。
她对居住条件真的没有太高的要求,远看这暂住棚时真觉得还可以凑合,但想不到到站在门口时又是另一番景象,她更没想到自己只是踏进这间暂住棚不到两脚的功夫就踩到了满满两鞋底的便便……
这间暂住棚里不但有便便,还有杂草、木屑、灰尘、蜘蛛网……保鸡深深觉得,单单用语言根本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这里确定是给人住的吗?有人住过吗?
南宫烁看着踩到大便的保鸡很没良心地笑了起来,仍显稚气的脸上满是恣意的笑容,圆而浓黑的双眼都眯成了半月形,说话的语气温柔得让保鸡接受不了,“小叽叽,怎么这么不小心?”
保鸡闻言,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真的,虽然是兄弟们中最小的那个,南宫烁却是最难被看懂的。他明明是个稚嫩的少年,有时说出的话却有着超乎自己年纪好几倍的深沉感;但是当你认为他少年老成,城府很深之时,他却又能自然地回归少年的一切。
保鸡还在愣神时,南宫烁已经孩子气地开始翻自己的包袱,掏出来一把小扇子后坐在门口的树下扇啊扇,天真无邪地对着保鸡眨了眨眼睛,道:“小叽叽,里面就靠你了,本宫累了……”
呵呵,什么少年啊,自己收回刚才的想法,他是小恶魔的事实不会改变的!保鸡无语望天,觉得从炼金场看到的天色格外阴暗。用石头把鞋底上的便便刮了刮,保鸡找到一块布把自己的整个头蒙住,就义一样冲进了暂住棚里……
等到暂住棚终于被自己清理出模样时,保鸡松了口气,干劲儿消失的同时,人也因为疲劳和饥饿的双重摧残而昏睡了过去,她真的很饿很累,就连做梦都是梦到肉包子向她招手。梦越香甜,她越不想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