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喝了多久,南宫烁觉得自己头重脚轻起来,他猛力甩了好几下脑袋,但是脑袋里还是昏沉沉的,他连面前的东西也看不清楚了,好几次去抓酒壶都扑了个空。
“给本王拿酒来!”南宫烁大喊一声,脚步跌跌撞撞,就在他快要摔倒时却被两名家丁扶住了身体,“王爷,该回房了!”
南宫烁被两个家丁扶着,晃晃悠悠地走向了洞房的方向,与此同时,他脑中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王爷,到了……”
南宫烁闻言眯眼看了看,只看到了硕大的两个“喜”字,屋内安安静静的,只有烛火橘黄色的暖暖光芒。
屋里的人是云悠,他的妻子,是他从很小时就已经锁定好的新娘人选。
现在他终于得到了计划的一切,为什么却没有半分喜悦呢?
“王爷……”
“不!”南宫烁突然疯了一般甩开了两个家丁的手,跌跌撞撞地反方向跑去。
他一路来到了保鸡的房门口,保鸡的屋子里黑漆漆的,却莫名给了他安心的感觉。
南宫烁没有敲门,直接猛力一踢,踢开了保鸡的房门。
保鸡还在昏睡中,听到门响声才幽幽转醒,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一股强烈的酒气已经迎面扑来,紧接着,一具滚烫的身躯压了下来,将她刚刚抬起的上半身又压了回去,“唔!”
看清身上的人,保鸡不由得愣了愣,“南宫烁?”他这会儿不是应该在云悠那里吗,为什么会来这里,而且连喜服都没有换下来。
南宫烁在保鸡胸口蹭了蹭,没有说话,只发出了一些意味不明的声响。
“你不是应该在云悠郡主那里的吗?今天可是你们成亲……”
没等保鸡说完,南宫烁已经发狂般地吻上了保鸡的唇。保鸡仍旧没什么力气,这会儿又被酒气熏染,只能软弱地抵抗。
她的抵抗彻底惹怒了南宫烁,他黑曜石一般的双眼紧盯保鸡,语气冰冷,“你很希望本王去云悠那里是不是?本王偏不让你如愿!别忘了,今天还没完,你仍旧是本王的贴身奴婢!”说着,吻向了保鸡的脖子。
“南宫烁!”保鸡奋力反抗。
南宫烁将保鸡的手压到头顶,吼道:“本王娶了云悠才可以得到平江王在兵力上的支持,也就可以更好地帮助你的皇上了。无论如何,本王也算牺牲自己帮了你的忙,拿点儿回报难道不应该?”说完,再度吻向了保鸡的脖子。
牺牲?保鸡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要让他这么为难,那自己宁可不要他的帮助。
南宫烁痴迷着欲扯开保鸡的衣服,却被保鸡拦住了,“不要!”
南宫烁邪气地挑眉道:“难道你不想让我帮他了?”
保鸡别过头,声音中透着无奈,“如果是这样,不帮也罢!”
南宫烁不满她冷淡的态度,怒吼道:“即使你不需要帮了,本王也照样要收取回报!”
“唔!”在激烈的扭动中,保鸡的肚子再度疼了起来,这一回远比白天时还要厉害。她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不少,身体也颤抖着缩成了一团。
南宫烁这才发现了保鸡的不对劲儿,有些清醒了,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保鸡知道自己不能再拒绝看大夫了,否则会害了孩子,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小声道:“我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保鸡的话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令南宫烁彻底清醒的同时也击碎了他的心,一瞬间,他似乎被人抽空了全部力气,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
“南宫烁,对不起了,我收回自己的话,你不用帮我了……”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再奢望南宫烁的帮助了,与其由南宫烁决绝地说出,不如她先开口。
黑暗中,南宫烁沉默了许久,终于幽幽开口道:“本王会帮你的……”
南宫烁叫来了大夫给保鸡诊治,服下了安胎药之后的保鸡总算好了些,南宫烁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
看着床上的保鸡,南宫烁轻叹一声,尽管怪她的故意隐瞒,但更多的还是怜惜,“为了他你竟能做到这种份儿上?”
保鸡沉默了一会儿,道:“难道见死不救?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到他,但是有机会却不尝试的话我知道自己会后悔……”
南宫烁气恼,“他明知你有孕还能容忍你四处奔波?”
“他还不知道……”
南宫烁轻叹一声,“那明日启程你的身体可以吗?”
“明天?”
“本王也觉得不妥,你还是在府中多休养几日为好……”
保鸡愣了愣,赶紧道:“不是我的问题,是你……你和云悠郡主才刚成亲就离开,这样好吗?”
南宫烁闻言轻笑一声,指了指自己仍未换下的喜服,“现在才说这个晚了吧?本王的洞房花烛夜还是在你房里过的呢!”
保鸡闻言尴尬地转过了脸,“不好意思,我好像给你们三人都带来了不小的困扰,这不是我的本意……”
如果可能,她希望他们三人都能过得幸福,比任何人都幸福。
南宫烁单手托腮,好一会儿才道:“有困扰总比百无聊赖要好……”
保鸡点点头,“那个……我身体可以的,明天可以启程……”
南宫烁起身走向门口,“好,那你就再休息一会儿吧,天明我们就启程。本王先去云悠那里一趟,对于今晚和明日的事情总要给她一个交代……”
“主子,谢谢……”看着南宫烁似安慰她一般的笑脸,保鸡心里划过一阵暖流,脱口而出,“主子,如果有事的不是皇上,而是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我也一定会像帮助皇上一样帮助你们……”
南宫烁闻言,搭在门上的手顿了一下,缓缓转过了身子,“你这话会让本王狠不下心放弃你,是你自己惹事上身的哦!”
说完,轻笑一声离开了。
站在门口,南宫烁呆愣许久,有些茫然和惆怅。他知道自己对保鸡的感情不应该再继续了,但是感情这种事又岂是他能够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