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见状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求远闻言,赶紧摇了摇头。
求真闻言脸色一冷。求远是不会说谎的人,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他虽然不说,但眼睛却一直看着空空的对面,不是在想那个女人才怪!
求静见状停止了和求乐的嬉闹,“求远师兄一定是在担心小雨姑娘吧?我叫了她两次,但是她说没胃口,让我们别等她了……”
求乐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大人儿一样道:“你们一个个都好奇怪啊!好不容易求远师兄正常了,但是小雨姐姐又躲在屋里不肯出来吃饭了……”
“多事,吃你们的饭就好!”求真斥了一声,求静和求乐听话地吃了起来。
求远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食不知味。
吃过晚饭,求远考虑再三还是热了饭菜,亲手送到了保鸡的房门口。
“小雨,你还没睡吧?我给你热了饭菜,你多少吃一些吧……”
保鸡听着求远的声音,心里痛如刀绞。
她攥紧拳头,强迫自己狠下心,上前打开了房门。
“小雨……”求远怕饭菜被弄脏了,所以一直用手端着,两只手又端菜又端馒头的,实在是难为他了。
他就是那么善良,就算自己上午时伤了他,他依然关心着自己。他的心灵是透明的,让沾满尘埃的自己更加不想亵渎了他。
保鸡接过他手上的东西,小声道:“若是我一直不开门,你准备这样端多久啊?”
求远没多想,也跟着保鸡进了屋,“我怕你会饿……”
保鸡愣了愣,看向了站在门口的求远,突然道:“求远,我没事。虽然我们是朋友,但到底男女有别,共处一室不太好!”
保鸡的态度和语气冷淡疏离,令求远身体一僵。保鸡的眼神和语气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不明白,为什么才只过了一天而已保鸡就变了。她明明说喜欢自己,还说他们是男女朋友的,为何现在开口,就成了这样?
“小雨……”
见求远还要说话,保鸡鼓足勇气狠心别过了头,摆出了明显的感人姿态,“求远,我累了!”
“我……”求远在门口呆愣许久,终于还是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又是怎么一步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师傅说过,心不动就不会痛,他第一次觉得心好痛好痛,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这么说,他真的动心了……
保鸡站在门口,默默注视着求远受伤离开的样子,忍不住泪流满面。
他痛,自己又何尝不痛?
是她自私,明明亲口说了喜欢求远,却又擅自退回到了朋友的位置。
虽然时间短暂,但是她明白自己是真心喜欢上了那个善良纯净的男人。正是因为喜欢,所以她才更加不能不顾及求远的感受。将他拉入红尘之中已经是自己的错,她怎么忍心让他为了自己伤心难过?她还欠着那几个男人的情债不知该如何偿还,怎样能够坦然面对求远呢?
他是如水晶般美好的男子,自己根本配不上他。
与其许给他一个无法期许的未来,让他深陷之后受尽痛苦,那么不如自己演好狠心的角色,让他早些抽身,至少,伤得不会那么重。
风国养心殿中一早就聚集了多位太医,从旁伺候的太监、宫女们更是多不胜数,将养心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昨夜,太上皇风明庆突然陷入了昏迷中,不省人事。风临墨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赶到了养心殿里,所有太医院的大臣们也被尽数急召入宫。从昨夜到天明,太医们轮流上前为风明庆会诊,风临墨一步也不曾离开过。
见最后一位周太医把过脉之后同样摇了摇头,风临墨急问道:“周太医,太上皇的病情如何?可有救治之法?”
周太医的眉毛都已经是花白色了,也是所有太医中经验最丰富,医术最高超的一位,他沉默片刻,翻开风明庆的眼皮看了看情况,终于还是摇了摇头,“皇上,微臣无能……”
风临墨闻言一惊,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周太医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了,现在连周太医都这么说,莫非父皇真的救不回来了?
“可是父皇他还有呼吸,难道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风临墨不愿意放弃,无论父皇对他如何,他依旧珍惜那点儿弥足珍贵的亲情。
周太医仍是摇了摇头,“虽然太上皇的呼吸、脉搏尚在,但是心力已经明显支持不住了,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太上皇早年将身子消磨得太厉害,这些年已经是在艰难维持了,但是他的身体大势已去,加上他自己又没有求生的意志,所以……”周太医顿了顿,轻叹一声,“微臣无能,请皇上恕罪……”
风临墨闻言如遭重击,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皇兄小心!”风临月见状正想扶他一把,却被风临墨避开了,“朕没事!”
风临月见状安慰道:“皇兄,父皇的身体如何咱们都是清楚的,能撑到今日已经不容易了。为今之计,我们还是早日着手准备父皇的身后事吧,为父皇办得周到细致,也算是我们做子女的进了心了……”
虽然同样是风明庆的亲生子女,但是风临月对风明庆的生死却着实没有风临墨那般在乎。小时候,她也确实是在乎父皇的,总是巴着父皇宠她疼她,但是父皇的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那个逃走的女人,既不关心她的母妃也不过问她,久而久之,父女情也淡得所剩无几了。
在她看来,风临墨为父皇所做的一切实在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风临墨慢慢走到床边,看了看床上毫无生命体征的风明庆,忍不住湿了眼眶,沉默片刻,他突然开口道:“就算太上皇认命,朕也不会让他认命!传朕旨意,马上发下榜文遍寻天下名医!”
北堂国宣政殿上,北堂寒冰正高坐于龙椅之上,百无聊赖地听着大臣们的上奏,他不住打着哈欠,心思完全不在政事上,想得全是今晚要如何同凌紫烟玩乐,更好地享受鱼水之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