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单腿用力很辛苦,但是风临墨硬是咬牙撑着,一会儿也没有休息。
走到一个岔路时,风临墨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灵光一闪,“朕想起来了,这里有一条小路,绕过去就能回到狩猎场门口……”
保鸡闻言一喜,“你确定?”
风临墨点点头,“小时候误闯过这里,也是误打误撞发现了那条路的,别人不会知道,所以应该很安全……”
两个人沿着那条小路走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了狩猎场。将风临墨放到一边,保鸡小心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要是陆绍君的人还没走,那他们就是送羊入虎口了。
正在保鸡左右张望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小雨姑娘?是你吗?”
这声音是……北堂寒玉!
保鸡一喜,赶紧道:“王爷,是我!”
北堂寒玉听到保鸡的回答,这才牵着马车走了出来。
“王爷,你怎么还在这里?他们人呢?”
北堂寒玉道:“你离开后,本王本想跟进去看看,但是刚走不远就听到了一阵马蹄声向门口奔来,为了以防万一,本王就牵了马车躲了起来。他们出来后没看到本王,还以为本王是趁机跑掉了,也没耽误时间寻找。我听他们说你们坠崖生还,要想办法下去除掉你们,所以一直不敢离开,就是怕万一你回来了帮不到你……”
保鸡看看一旁的马车,一脸欣喜,“多亏有王爷在,真是帮了大忙了!”
说完就去拖风临墨的身体,费力地将人塞进了马车里。
“王爷,发生的一切我回宫后再告诉你。皇上受了重伤,劳烦你驾车回宫了!”
北堂寒玉闻言看了一眼风临墨,风临墨面露尴尬,好像很抗拒被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北堂寒玉则是了然地点点头,“好……”
三人乘着马车,很顺利地回到了皇宫。风临墨马上下令派人捉拿陆绍君和宁王,因为没料想到他会平安回来,兀自在府中得意的宁王很快被捉进了宫中,而陆绍君则是在崖下搜寻风临墨和保鸡人影时被逮了个正着,一起捉了回去。
风临墨的脚伤已经被处理妥当,此刻的他坐在御书房中,失望且愤恨地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
宁王风临波被五花大绑着,这会儿早已没了先前的得意,他不停磕头求饶,“皇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风临墨面色微冷,“风临波,你的记性真是不好。想想看,朕已经饶过你多少回了?是你不知收敛,逼朕动手的!”
“皇兄,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风临波哭哭啼啼,见求饶没用,马上将罪责往身边的陆绍君身上推,“皇兄,都是他,都是陆绍君的错!是他鼓动我的……我只是没抵住诱惑,上了他的当而已,他才是狼子野心的那个!”
面对风临波的指责,陆绍君面无表情,不动也不说话。
风临墨脸色阴冷,“风临波,是谁的错不用你告诉朕,朕自会查个水落石出!只不过,这天牢你是进定了!你放心,朕就算看在皇叔的面子上也不会杀你,只是,你的后半辈子怕是要换个地方过了!来人,将宁王押下去!”
宁王一听,急得又哭又喊又蹬腿,“皇兄,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最终还是哭叫着被人拖了出去。
当屋内只剩下风临墨和陆绍君两人时,气氛骤然变得压抑。
风临墨沉默好久才终于开口道:“绍君,朕自问待你不薄,现在朕只想听你亲口说,到底为什么要杀朕?”
陆绍君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意,道:“人心都是肉长的,皇上待我如何,我岂会不知?但是我有我的苦衷,所以不得不杀皇上……”
风临墨眼光一凛,“是为了锦贵人?”
陆绍君闻言愣了愣,然后轻笑一声,“既然皇上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没错,是为了锦儿,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陆绍君面露苦色,“皇上大概不知道,我和锦儿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已互许了终身,谁知道造化弄人,皇上选秀女时竟选到了锦儿头上,她爹贪慕富贵,所以硬是将锦儿送进了宫中……”
陆绍君顿了顿,又道:“我本想着锦儿进宫也许是件好事,只要她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可是锦儿她过得不好,入宫两年,皇上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锦儿虽然名为贵人,其实根本是在守活寡,还不如寻常人家的女子过得幸福。我放心不下她,更无法对她忘情,所以便借留宿在宫中的机会与她相会……”
“陆绍君!”风临墨怒不可遏,他不是气陆绍君与自己的妃子有染,而是气他居然利用了自己对他的信任以及留宿在宫中的机会做些****宫廷的事情!
“若是只有我和锦儿受着相思之苦还好,可谁知锦儿竟有了身孕……我又喜又急,虽然担心皇上责怪,但却舍不得放弃这个孩子。我知道日子久了锦儿的肚子一定瞒不住,所以,为了锦儿和孩子,我只能铤而走险!宁王承诺过我,只要我助他除掉了皇上,就还锦儿自由……”陆绍君沉默良久,最终低下了头,“皇上,对不起……微臣愿意以死谢罪,只求皇上放过锦儿和她腹中的孩子……”
“陆绍君,在你眼中难道朕还不及风临波值得信任?”风临墨缓步走向陆绍君,“朕当你是朋友,是亲人,你怎么知道风临波能给你的朕就不会给你?你从未相信过朕……是自己在心中对朕下了定论……”
陆绍君闻言愧疚地泪流满面,“皇上……”
风临墨拍拍手,锦贵人被带了进来,一看到跪在地上的陆绍君,锦贵人马上将其紧紧抱住,眼泪连连。
“陆绍君,你带锦贵人走吧,从此以后,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朕的眼前!”风临墨背对二人,语气淡漠。
“皇上……”陆绍君一脸不可置信,锦贵人趁机为他解开了绳子。
“陆绍君,朕可以不追究你,但是不会再相信你了……”风临墨面带苦涩,“带着你的女人离开这里,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朕的臣子、朋友,而朕也将彻底从记忆中抹去你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