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鸡从唐玉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小声道:“等等,我的家当就埋在北墙这里,我要挖出来一起带走!”
唐玉闻言气急败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惦记那些?你忘记保羊的下场了?如果我们被抓住,你的下场可能会比保羊更惨!”
保鸡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忍心放弃自己的家当,她和唐玉的情谊停留在一起逃出去后就算完了,其他事情她不想指望唐玉,也不完全放心指望唐玉。别人手里攥一百,不及自己手里捏一块!
“不会的,我很快就好!”保鸡蹲在墙角,努力寻找着自己做标记的那块怪石头,家当就藏在石头下面。
唐玉又急又气,“你那些家当有什么重要?等出去后,你要多少本王都可以给你!一世荣华,享用不尽!”
保鸡听到了唐玉的话,却并没理会,自己的想法他不清楚,也没必要清楚。
“找到了!”保鸡摸索良久,终于发现了那块奇形怪状的石头,赶忙用树枝扒开。
眼看保鸡慢吞吞地刨着坑,唐玉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住爆发了,在保鸡对面一蹲,顾不得形象地跟她一起刨,“到底还要多久?”
“快了快了……”保鸡匆忙应付了一声,手上加快了动作。
唐玉冷哼一声,“这种东西又不是种子,你埋那么深做什么?难道巴望着它再多长一些出来?”
保鸡对唐玉的话充耳不闻,手上加快速度,终于把钱袋子挖了出来,沉甸甸的一大包。
“能走了?”唐玉受不了地看着保鸡眼冒精光的模样,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嗯,走吧……”保鸡将钱袋子抱在怀里,不舍地看了一眼河边静谧中的住屋。
“手给我……”唐玉拉紧保鸡的手,催动内力,保鸡还没缓过神来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吓得她心脏狂跳,这是在电视里才会看到的情节,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实在hold不住呀,“啊!慢点儿,我害怕!”
刚才耽误的时间已经很多了,唐玉想要速速离开这里,没有理会保鸡的话,猛地加快了速度。
“啊!”这次保鸡不是吓得叫了出来,而是摔的。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钱袋子弹起又掉回她的肚子上,那份量可不轻,不亚于在固房挨得那一下。
保鸡疼得龇牙咧嘴,“唐玉,我早跟你说过没本事就别吹大话!不摔死我你不甘心是不是?”亏得还没飞太高,不然她肯定一命呜呼了。
唐玉在保鸡面前丢了脸,脸色也不好,闷声道:“这面墙太高,本王要拉着你飞上去已经不容易,何况你怀里还抱着那么重的东西!把东西丢了,不然我们走不了!”
保鸡闻言,死死将袋子护在胸前,“你没本事就是没本事,还要怨东怨西?”
唐玉下了死命令,“必须丢掉你怀里的东西!”这女人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再这样下去,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不行,我绝对不扔!”保鸡也很坚持。
两个人对峙的气息很浓,本来就阴森的夜晚气氛更加诡异。
“咳咳!”保鸡犹豫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退了一步,“这样吧,我不用你带我飞了。你先飞上去,然后用绳子把我拉上去,这样行了吧?”保鸡指指自己的包袱,“里面有绳子……”
夜色中,唐玉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反正不管怎么说,她就是舍不得自己的钱袋子就是了。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坚持,难道自己承诺的一切不足以令她相信?
唐玉很有君子风范,既然保鸡退了一步,他也可以退一步,两个人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情僵持不休,“好吧……”
接过保鸡的绳子,唐玉“嗖”的一声,毫不费力地飞身上了墙头。动作之快让保鸡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轻功这种东西也太玄乎了吧?
唐玉将绳子的一头扔下,轻声道:“抓紧绳子,我拉你上来!”
“嗯!”保鸡抱紧钱袋,火速把绳子缠在了自己的腰上。
保鸡身体轻盈,唐玉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将她拉到了半墙高的位置。保鸡一直注意着住屋那边的情况,唯恐有人半夜上茅厕发现了他们。
“唐玉……”保鸡刚想开口催他,突然发现住屋处真的有一间亮起了烛光,心里一惊,慌道:“快点儿,有人出来了!”
唐玉一听这话也慌了神,赶紧用劲儿,虽然保鸡身轻,但要把一个大活人拉到这么高的位置确实不容易。
悬着自己的绳子缓缓上升,保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唐玉……”刚想再催他一声,保鸡却突然住了嘴,她看清了,亮起烛光的那间屋子是南宫离歌的,而此刻,保龙正急冲冲地往外奔,样子很是慌乱。
“唐玉,停一停!”保鸡的突然开口,让唐玉愣了一下,“你又有什么事情?”
保鸡有些魂不守舍,“停一停……”保龙会如此慌乱,肯定是南宫离歌出了什么事情。他下午时脸色就很不好,莫非……
保龙跑进了总务阁,不一会儿,总务阁也亮起了微光,钱金衣衫不整地跟着保龙往外走,边走边道:“保龙侍卫,王爷怎么样了?”
“王爷高烧不退,恐怕是淋了雨的缘故,办法都用尽了,没有药怕是不行!”保龙和上次一样,语气慌乱。
保鸡听清他们的对话,想到那个谪仙男人苍白的脸,忍不住心里一疼。她不想承认也不行,那个男人就是她的痛点!
“那不一样……”保鸡耳边循环着南宫离歌对她说过的话,心里越发纠结,双手紧握。
“你到底……”唐玉心急,催促的话还没说完,却听保鸡道:“唐玉,你自己走吧。我不走了,你放我下去……”
“你疯了!”唐玉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女人居然说她要留下?
“我没疯。我是说真的,不走了……”保鸡有些认命了,既然放不下,那就索性不放了。
唐玉顺着保鸡注视的方向看去,有些明白了她的想法,心痛的同时生出一丝狠戾,“由不得你了!”说着,又将保鸡拉上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