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烁心里叹息一声,只得坐回原处,道:“没想去哪里,不过是口渴了想喝口水……”
“哦。那烁哥哥喝过了吗?”云悠精神了不少,“喝过就继续讲吧,云悠很想听呢!”
呵,想听?那睡眼惺忪的人难道是他南宫烁不成?
南宫烁没办法,只得将自己都觉得枯燥的故事讲了又讲,但每次见云悠睡熟后想离开时,云悠却都会赶巧醒来,再次将他留住。
时候渐晚,忘记了是第几次被云悠逮回,南宫烁也终于困意来袭,不知何时趴在床边睡了过去。云悠见南宫烁睡熟了,这才得意地笑了笑,自己也安心睡下。
保鸡啊保鸡,你就在外面吹一夜冷风吧,我看还有谁来救你?
已经是入秋的天气了,晚风渐凉。一阵凉风吹过,保鸡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喷嚏。南宫烁不是说片刻吗,这都多久了?
保鸡等得没了耐心,起身想进屋看看情况,刚要进门却被拦了下来。西儿看着脸色不好的保鸡,轻笑道:“保鸡侍卫,还要等等呢……”
西儿这丫头的表情和语气向来不讨人喜欢,保鸡懒得跟她说话,直接退了过去坐下,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又冷又困,保鸡在双重打击之下渐渐萎靡,连打了三个喷嚏后终于再次奋起,走到门口时却又被人拦了下来,这次换成了东儿,“保鸡侍卫,还要等等呢!”
这都几更天了,再等天都快亮了!
保鸡心一横,转身就打算回去,却听东儿道:“保鸡侍卫,云悠郡主特别嘱咐呢,要你等着十二皇子。郡主不放心十二皇子一人回去!”
保鸡转过头,没错过东儿脸上得意的笑容。原来如此啊,云悠那个小丫头害怕鬼魂要南宫烁陪着是假,不想让自己睡觉才是真,这么不上台面的小贱招儿也亏她们想得出来!
“好啊,我等着!”保鸡知道自己今晚是过不好了,冷风阵阵,连打个盹儿都不成,倒不如跑跑步活动身体呢!
“一二一,一二一!”眼见保鸡一圈圈地跑步,排班守夜的南儿忍不住跟北儿嘀咕,“她不会是冻傻了吧?”
“倒像是疯了!”在北儿听来,保鸡自言自语的节拍就像符咒一样,怪异得很。
“一二一,一二一,贱女姓柳名依依!”
“一二一,一二一,口舌生疮爱放屁!”
“一二一,一二一,又来云悠小贱人!”
“一二一,一二一,拉稀拉到断了气!”
这是保鸡跑步时想出的《诅咒歌》,当然她只能喊出前面的拍子,后面那半句留在心里暗爽。整我?没那么容易!
保鸡跑得累了,躲到了一个背风的角落里,捡起一个石块儿,在地面上随意划拉着。
东儿和西儿好奇地透过窗户看她,不知道她在画些什么。
保鸡忍不住哼笑一声,看来她们又换班儿站岗了。为了紧盯自己,她们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你看她画什么呢?”东儿小声道。
西儿皱眉好好看了看,回道:“好像在画圆圈呢!”
保鸡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没错,姑奶奶就是要在翠红阁门口画满圈圈诅咒你们!
保鸡不知道自己到底把《诅咒歌》唱了多少遍,圈圈画了有多少个,只知道口干手酸得很,这才好不容易迎来了晨曦。第一次觉得晨曦是如此美好的东西啊!
伸个懒腰,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却掩饰不了疲惫的脸色。这一晚没睡觉的体验,她永生难忘!
“保鸡?你来这里做什么?”保鸡回过头,发现竟是南宫烈。
“三皇子这么早?”保鸡口干舌燥,觉得说话都费力。
南宫烈因保鸡的疲惫模样眉头微皱,道:“本宫素来早起练功。你还没回答本宫,大清早来这里做什么?”
保鸡苦笑道:“哪里是来这里做什么?分明就是整夜守在这里等天明……”
南宫烈眉头皱得更紧,“怎么回事?”
保鸡吞了口口水润润嗓子,将昨晚的事情如实告知,南宫烈听着,眉头越皱越紧,大有要发飙的征兆。
“岂有此理?我上去找十二弟!”南宫烈说着就要进翠红阁,却被保鸡拉住了,好声好气哄道:“三皇子,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还不想被云悠那小丫头整死呢!”
南宫烈有些恼火,“你不是有仇必报的性格吗?怎么,这样就怕了?真不像你了!”
“这不就是怕被整死了没机会报仇了嘛!”她现在处在劣势,可不想被人家趁机一锅端了!
南宫烈闻言哈哈大笑,完全不知道自己看着保鸡时眼含宠溺。
保鸡看他一眼,抱怨道:“真亏得三皇子看到这么悲惨的奴婢还能笑得这么开心!”保鸡觉得腿有些麻,想要活动一下,岂料头猛地一晕,差点儿栽倒。
南宫烈扶住她的身子,责怪道:“你小心点儿啊!”看到保鸡这副样子,他真是莫名觉得火大,但保鸡又不是自己的侍卫,他这么上心做什么?
南宫烈想不明白,但是看着怀中娇弱的保鸡,只觉得无比心疼,同时心跳也骤然加快,脑中乱作一团。难道真的走火入魔了?
南宫烁火大地踏出翠红阁,偏巧看到了南宫烈将保鸡搂在怀中的一幕,对保鸡的愧疚之情瞬间就转化成了愤怒,仿佛是丈夫抓住了和别人通奸的妻子一样,勃然大怒!
“保鸡!”南宫烁三两步走了过去,硬是将还没反应过来的保鸡从南宫烈怀里扯了出来。他的力道之大令南宫烈脸色大变,这小十二是发的哪门子邪火?
保鸡被南宫烁扯得摇摇晃晃,南宫烈更加不悦,“十二,你做什么?”
“我想问三哥做什么才是!”南宫烁本想转过头质问保鸡,在看到保鸡疲惫的脸色时却不忍心开口了,皱眉道:“我不出来你就自己回去啊!”
说起这事南宫烈更生气,“十二弟该去好好问问云悠才是,你该知道保鸡不是个忠心到甘愿遭罪的人!”
保鸡闻言简直气得吐血,南宫烈这到底是在帮她还是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