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时间过去了,凌杰这几天过得很清闲。
早上去公园里散散步,打打太极,然后回去冲个凉,吃个温馨的早餐。早餐后抱着一本蓝色的大笔记本去咖啡厅里面写点什么,直到下午才回来。用过晚餐后凌杰又去西湖散步,一直到深夜才归。
这一切事情,凌杰丝毫不家回避,件件都是在很多头头的眼皮底下做的。在手下头头的眼中,凌杰这种神仙般的日子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大哥,麻烦你在享受的时候想想清楚,我们现在处在什么情况。凌杰的日子过得清闲,他手下的弟兄们可坐不住了,隔三岔五便有大批的头头敲开凌杰的家门,说是有事情要商量。
其实他们所担心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什么时候开始扫荡西特温街道周围的势力。
但是,凌杰却迟迟不表态,每次头头们去他家里见他的时候,凌杰总是一边喝茶一边看天上的云彩,貌似很随意的说,“皇上都不急,做臣子的急个什么。有句话叫做,十年磨一剑,只为一时出。到了时机,我自然会通知你们,你们早点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惦记这件事情了。”
每一次,凌杰表现出来的都是这种满脸无所谓的态度,过了三天,手下的头头们就坐不住了。
“他吗的,我看九哥他吗的就是个空壳,一个没本事的家伙。我最讨厌这样的人,明明就是没本事,居然还在我们面前装逼,装深沉,好象搞的全天下都是他家开的一样,我靠。”
“这一点我也看出来了,九哥他确实没什么本事,我们去找黑木大哥吧,要是九哥他不敢和我们行动,我们就自己干。威克那个老掉牙的混蛋,不搞倒他,我心里不服气啊。”
“好,大家这就去找黑木大哥,那个新来的大哥,太******让我们失望了,都几天时间过去了,你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早上打太极,中午喝咖啡,晚上去西湖散步……我看他现在已经要成仙了,心里哪还有咱们兄弟们的份啊。”
很快,一群人愤愤不平的跑进了黑木的家里,听到这些头头们的反应,黑木也是十分震惊。他实在没有想到,九哥这个老大居然当得这么贝,手下的重要头头对他怨言这么大,他居然还不闻不问。
这还得了。黑木当场告诉这些手下的头头们——你们放心,我晚上就去九哥家里一躺,一定帮大家讨个说法,你们先回去吧,千万别激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私下行动,不然就是看不起我黑木。
黑木知道,这些头头都是组织里面至关重要的人物,少任何一个人都将是组织很大的损失。好在他在头头们心中的地位很高,说了这番话后,头头们都没敢私下行动。
头头们虽然重要,而且头头们都拥戴他,黑木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一个人干,但是他深知,凌杰这个人。是神话,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啊,他这样的神人,能力太可怕了,有凌杰这样的人坐镇组织,他黑木哪里敢有什么小动作啊,再说,在心底里,黑木还是很敬佩凌杰这个人的。
但是很意外,黑木找凌杰讨说法的时候,凌杰还是在一边喝茶一边说话,“黑木啊,你别急,到了时候,我自然会令大家开始行动,现在时机还未到,急也是没用。”
“可是,你总得告诉大家,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啊。你身为老大,却让手下的头头们干着急,这……”黑木本想责备凌杰几句,陡然间想到两个人的身份差异,顿时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凌杰顿了顿,什么话没说,转过身背对着他,“你先回去吧,如果手下的头头们连这个耐性都没有,那么——他们就没有继续留在组织里的必要了。”
“九哥,这……他们都是为组织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在底层兄弟们的心中有着很大的影响力,九哥你怎么如此轻看他们……”黑木十分不认可凌杰现在说的话,以及话里面所蕴涵的观点。
凌杰回过头来,深深的看着黑木,忽然开口道,“黑木,你觉得,衡量一个人存在的价值和意义的标准是什么?”
黑木仔细的思索着凌杰这话的意义,一时间心里面涌现出千万个答案,他也不知道回答哪一个好。
凌杰淡笑道,“你是不是想说,衡量一个人的价值,就看他做出过多少功绩,对不对?”
这话如把锤子一般,一下锤在黑木的心坎上,他马上点头,“对,就是这个,这是衡量一个人价值的唯一标准。”
“哼,”凌杰淡笑道,带着几分冷意,“我并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一个人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不在于他曾经做出过多少功绩,而在于他未来还能做出多大的功绩。曾经的辉煌只属于过去,只属于记忆,那已经成了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而未来的成败,却决定了一个人的意义和价值。”
黑木刚要反驳,可仔细一想。凌杰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相反,凌杰这话很有道理。蕴涵着他以前闻所未闻的大哲理,瞬间,他被雷击了,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愕然的看着凌杰。
凌杰淡淡说,“所以,那些头头们的价值和意义,不在于过去为组织立下多少功劳,而在于以后,他们还能为组织做出多大的贡献,如果他们不愿意服从我的领导,不愿意继续等下去,你直接让他们卷铺盖回家就是。让他们不要再来烦我。”
凌杰缓缓转身,背对着黑木,缓缓的走进了后厅,“好了,你也回去吧。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吩咐大家行动,你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寻找我说的那批人的下落。”
“黑木受教了。”黑木恭敬的弯下腰,然后退了出去,今天凌杰的这番话,让他受益匪浅,的确如此,一个人的意义不在于过去,而在于未来。
黑木回去后,众头头们非但没有得到想要的说法,相反,还被黑木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他们心里那个憋得苦啊。
又隔了三天,他们终于忍不住了,在一个大胖子的领导下,一群人直接跳过黑木,六十个头头手里都握着手枪,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冲进了凌杰的家门。
他们找凌杰要说法去了,忍无可忍,亦无须再忍。他们整天习惯了在刀口上过日子,性子自然很冲动,忍了三天终于是忍不住了。
那一天,凌杰正在后厅里面看资料,手里拿的正是威克的资料和西特温大街的详细布局,凌杰左边的枪上挂着一个大黑板,前面是西特温大街周围的地形图。
就在凌杰仔细阅读资料的时候,门轰隆一声被轰开了,六十多个头头个个拿枪,呼啦一声冲了进来,他们全部围在凌杰身前几米外的空地上,怒视着凌杰,手里的枪有的对着地面,有的对着凌杰。
大厅里的气氛很干燥,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听到这个消息后的黑木大惊,连早饭都没吃,直接打车冲向凌杰的家里,他冲进大厅的时候,场上的气氛已经冷到了极点,这个时候陈二也赶了过来。
只见六十把枪口全部对准了凌杰。
“大家都把枪放下,你们想造反不成,他可是你们新来的老大。”黑木大喝到,他担心的是凌杰一旦发标,这些个头头恐怕都没有好下场。
陈二看了心里那个舒坦了,这群鬼崽子,做的好,继续逼他,最好是把凌杰逼得走投无路。
一向地位极高的黑木,这时候说的话居然失灵了,没有人听他的话,没有人把枪移开。
黑木大惊,没有想到这些个头头们的怒气居然如此狂盛,再猛喝一声,“方胖子,你年纪最大,难道你也要和他们一样犯下大错吗,快把枪放下。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坐下来谈,非得动枪动刀的。”
那个大胖子,平时一向很听黑木的话,但是今天他决定了,要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一回决定,冷道,“黑木大哥,这是凌杰他逼我们做的。我们实在不愿意跟着一个这么窝囊的大哥。由他担任大哥,我心里这口恶气难出啊,我不服气啊!兄弟们,是不是啊。”
方胖子一声大喝后,附和的声音很多。
黑木大骇,看来,今天的场面要失去控制了,这群小家伙,居然发动暴动了……
现在,唯一能起调和作用的就是黑木了,他喝一声,“方胖子,放你吗的狗屁。你给我听好了,他是凌杰,是你们的九哥,你们要是反他,就等于是在反我。”
方胖子微一犹豫,“黑木大哥,你别这样帮着外人,这个家伙没点本事,我们凭什么要认他做大哥啊。”
“就是啊,他凭什么做我们大哥……”
“我不服气。”
“我也不服……”
方胖子大声道,“这样的人做我们大哥,简直就是对我们的侮辱。”
“就是……”
“就是啊……”
凌杰深深呼吸,深深,深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