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必了。”蔚薇低头想了想，一指南边的一角，“那！兰陵宫。”
“那个破地方？”羿辰拧起好看的眉头，甚不赞同，“那地方很久没有人住了，估计跟个破庙似的。何况，那里不吉利。两年前的太子妃，也就是皇嫂，就是莫名其妙被勒死在那里。”
“查出是谁做的吗？”
“没有，那段时间兵荒马乱的，镇压下皇兄后，宫里的内侍也死了不少，想查也没地方下手。”
蔚薇哦了一声，沉默不语。
羿辰以为蔚薇怕了，走过来抱着蔚薇，头搁在她如云的秀发上。“不急，等会儿我带你到处瞧瞧，总会有你喜欢的地方。”
“不要，我就要兰陵宫。”蔚薇俏皮地冲羿辰笑，“我长这么大，什么都见过，就是没见过鬼，正好，闲着没事抓两只鬼来玩玩。”
拉了羿辰，走上二楼，望着底下的一片青绿，竹苑后竟还有一片小花园，只是都枯萎了。
羿辰告诉她：“那是菊花，上个月还花着的，现在都枯了，得等明年八月才能看到。你不是喜欢种花吗？要不再种些梅花，冬天一片雪的时候，梅花开放，白里透红，甚是好看。”
“你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
“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希望有那么一天，我们一起到宫外，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曾经，我也是这样想，但是，宫外的生活也不是天堂。”
蔚薇望着北风越刮越猛，似有霜雪来临前的预兆。
“再过几天就要下雪了，这个季节，对很多人来说，是最难过的时候。每年冬天，不知饿死、冻死多少贫困的老人小孩。一到春天，就会看到山坡上起了许多的新坟。”
羿辰有些吃惊：“有这一回事？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你怎么可能会听说过？民间的疾苦又怎么可能让你知道？”
羿辰默然不语，眉宇间的沉重似山般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