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薇搁下笔，打算盘还行，拿笔真要她的命，“我还是不写了，写得这么丑，连我自己都不忍目睹了。被太后看到，更不得了。”
杜红翎又笑说：“无碍，谁都可能会笑你的字，但太后绝不会。”
蔚薇想起太后是寒门出身，很小就进了宫，想是也是不怎么会写字的。
这一来，蔚薇找回了点自信，又拿起了毛笔。
杜红翎看过了蔚薇的字，又瞅着蔚薇看。
蔚薇拿左眼角瞄瞄，杜红翎在看她，拿右眼角瞄瞄，杜红翎还在看她。
乱七八糟写满了一页，蔚薇搁下笔。
“皇后娘娘，王骊虽然知道自己长得挺好看的，但你这样目不转睛地看我，我还是会很不好意思的。”
杜红翎这才收回目光，把茶几旁的一碗茶递在蔚薇案边，作个请的手势。她给自己拿了一碗，笑说：“我只是好奇，能让皇上念念不忘的女子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蔚薇喝了口微凉的茶，有些涩。“我跟皇上不过是意外重逢。宫里女人成千上万，念念不忘的也不知有多少。”
杜红翎只是摇头。
蔚薇望着面贤良的女子，心头有些空空落落，“皇后娘娘美丽贤惠，才是最该让人不能忘的。”
杜红翎握着蔚薇的手，看着蔚薇的眼睛，静静地说：“不要妄自菲薄，我知道，在他心里，你是与众不同的，唯一的。世上的人虽多，能爱的，只有一个。”
蔚薇一愣，从杜红翎的眼里、话中，似乎看到另一些复杂的情感。但只一瞬间，杜红翎明媚的眼睛已是一片清净。
蔚薇托着腮儿，幽幽叹息：“兴许我还年轻吧，等我老了，年老色衰，也就没什么不一样了。”
“不会的。”杜红翎认真地说：“你是不一样的，你不像宫里的人，甚至也不像宫外的人，我总觉得，你很不一样，不像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蔚薇心头猛地跳了一下，忙笑说：“我怎么就不一样了，还是一样的眼睛，一样的鼻子。娘娘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