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宫,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人。
空气中飘荡着肃穆和悲哀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皇后寝殿里,太后坐在杜红翎床前,那样阴狠的人,竟然流下悲伤的泪水。
暄妃跪在一边,不时劝说太后节哀顺变。
“我们杜家只出了这么个知书达礼的女儿,奈何遭此横祸,从此,我杜家再无人了。”
暄妃甚是不服,撇着嘴说:“太后,您还有暄儿,暄儿会孝顺您老人家的。暄儿也比皇后姐姐入宫的早,一直陪着你老人家,不是暄儿是谁呢?杜家怎么就没人了?您也太偏心了!”
太后看着暄妃一面的不服与跋扈,暗自摇头叹息。
五名太医在侧殿商议过后,派出一名代表向太后回禀:“启禀太后娘娘,经臣等仔细诊断,和各种结论下,臣等认为皇后娘娘不是死非暴疾,甚可能是因中毒而亡的。”
太后霍地站起,悲愤交织:“立刻查清是中何毒而亡的,长信宫所有的宫奴一律收监严刑拷打,势必要查出凶手是谁!敢下毒毒害中宫皇后,其罪足够灭其九族!”
“是。”
暄妃猛然想到什么事,两眼闪着亮光:“太后,臣妾知道是谁毒死皇后姐姐的。”
“谁?”太后脸上闪过道戾气,杀气顿显,“说出来!哀家必将他的皮一块块揭下来,再将他挫骨扬灰!”
暄妃一指兰陵宫的方向。
太后捏着拳头,新仇旧恨在心口交织得如火燃烧,“你确定?”
“宫里谁都知道,那女人就爱往皇后姐姐这里来,连婳妃小产都先到皇后姐姐面前献殷勤。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是她是谁?皇后姐姐没了,她不就有机会做皇后了?”
太后一脸的铁青,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齿里迸出话来,“好她们的王家姐妹!做姐姐的先逼翎儿退位不成,做妹妹的直接下起毒手,只要有哀家的一天,她们王家的人就别指长信宫的位置!来人,摆驾兰陵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