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了许久许久,仿佛是一生一世,又仿佛是历尽沧桑的千年万载。
蔚薇缓缓地睁开眼睛,如梦,却醒。
重重明黄色的帷幔,錾金的蟠龙柱,空荡荡的雄伟宫殿,鼻间若有若无地飘着奇异的香味。
这完全不是她熟悉的世界!
她撑着身体动了一下,身上像被车辗过,又酸又痛,一件衣服也没穿,地下,冰凉凉的,原来她正躺在大殿的石板上。
身上只盖着一片与大殿帷幄同色同料的布料,旁边的蟠龙柱下丢了一地女子散乱的亵衣裳裙。
这是哪?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蔚薇捂着头痛发赤的额头,吃力地回想。
大殿外突然响起了急促慌乱的脚步声、锵锵交错的环佩声。
蔚薇扭头望去,正看到一名盛装宫服的宫妇向她快步走来。
蔚薇愣愣地看着宫妇,她长得很美很美,眉目如画,肤如凝脂,唇不点而朱,娇艳欲滴。高鬓如云,珠摇玉动,即使是惊慌之中赶来,亦是绰约多姿,丰采动人。
蔚薇不由地看得怔住了。
宫妇看到蔚薇,眼中布满了不可置信,她的目光从蔚薇身上打转一圈,又惊又怒。
宫妇突然急步上来,抓起蔚薇的手臂,看到蔚蓝手臂的守宫砂早就没了。愤怒之极,扬起一巴掌重重地甩在蔚薇脸上,怒骂:“贱人!没想你真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
蔚薇捂着火辣辣的脸,错愕,这女人是谁,凭什么一上来的就打人?
宫妇打了蔚薇后,又难过地流下眼泪,“我一向最疼你,把当你是最好的妹妹,可你是怎么对我这姐姐,王骊,你好对得起我!”
“姐姐?”蔚薇更加难解,她只有一个父母亲捧在手心怕软,含在嘴里怕化的哥哥,哪来的姐姐?
宫妇又怒骂:“你还有脸叫我姐姐,我们王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不止是如此,你不但害惨了我,王家也要被你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