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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死亡奏鸣曲

第11章死亡奏鸣曲

“他是个很要强的人,至死都没有跟我说,他为什么会自杀。但是我想,理由就切切实实地摆在那里。”,安可心脸上浮现出哀伤。

“我以为我是懂他的,可是今天我才发现我错了。”,安可心抬头看向袁志邦和罗飞,“我得谢谢你们,是你们帮忙找出了真相。”

“那你一开始以为是什么?”,袁志邦忍不住问道,话才出口不久,袁志邦突然灵光一闪,连问:“难道是《欢悦组曲》?”

安可心点点头,“是的。郑浩扬提交的那份音乐手稿和温思宇辛辛苦苦创作出来的没有二样。郑浩扬是个什么人我很清楚,平时到处玩弄女生,好好学音乐什么的只是一个幌子,但是如果他不弄出点成绩出来,不好跟父辈那里沟通。于是他窃取了温思宇的创作,为自己赢得了一些美誉,好让他父亲放心地给他继续掏钱让他花天酒地地玩耍。”

安可心咬牙切齿地说:“我原先以为郑浩扬只是剽窃温思宇的知识成果,没想到这个混账居然还雇人去打残温思宇,这个王八蛋就是掏心挖肺下地狱都不为过。”

安可心缓了口气,继续说:“自从温思宇死后,我就琢磨着,想要为温思宇正名,把他的作品光明正大地昭示天下,让世人都知道郑浩扬的小人行径。”

“可是我一个人又有什么用呢?虽然我家里有些钱,但是却苦于没有郑浩扬那么强大的政治背景。于是我不得不开始小心翼翼地谋划,不让人抓到把柄。”

安可心苦笑,“所以我故意跟郑浩扬关系走的近了点,从他手里拿到了完整的《欢悦组曲》。那家伙什么都不懂,乐曲是原原本本照抄的,却夺走了原本属于别人的荣耀,这是多么不公平啊!”

“因为我家里还是有点关系的,所以我探得了一些隐秘的消息。知道了郑浩扬曾经偷偷让人把温思宇自杀时的钢琴缠上破布扔了出来,哼,也许他自己心里也对温思宇的死有些后怕吧?我派人找到了这架染满了温思宇鲜血的钢琴,把它原封不动地保存好,等待我计划实行的那一刻。”

“《欢悦组曲》虽然让郑浩扬功成名就,但始终都是他一块心病。因此他特别讨厌听到《欢悦组曲》,但他对外宣称却是说他还是对自己的作品不满意,所以不想再次听到这个失败的作品。真可笑,媒体老师还称赞他,说他谦虚上进。哼!都是假的。”

安可心眼神突然有些哀愁,“我一开始对自己十分生气,好友在自己眼前含冤而死,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那种心痛,……”,安可心满脸悲切地重重摇头,言语哽咽在胸臆中没有出口。为什么要说出来呢?反正别人不会懂。

安可心闭目歇息,努力将自己的心情调整回正常轨迹上来。

“后来一次意外,我见到了严意铭。”,说完,安可心露出一抹笑容,像雨后的晴天一样明媚,“严意铭真的在钢琴上很有天份,就像温思宇一样。但是他比温思宇幸福,他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因为严意铭的存在,我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计划,然后我开始严厉教导严意铭学习钢琴。他必须在一年之内掌握《欢悦组曲》这个高难度的曲子,因为我等不及了。”

严意铭争辩到,“安姐姐是好人,小铭才不辛苦呢。”

安可心笑了。

“一年的刻苦训练,严意铭能够流畅地演绎《欢悦组曲》,而我的复仇计划也开始了。”

安可心抚媚一笑,眼神却锐利的发亮,“我提前跟老师申请要负责这次的毕业典礼的乐曲表演工作。昨天凌晨,我偷偷叫人把那架破旧钢琴运了进来,跟你们说今天礼堂要进行一些小布置,所以通知你们晚上才过来开会。下午4点左右,我把严意铭带了进来,就藏在2楼教室的柜子里。”,说完,安可心叹了口气,“这个你们也都知道了。”

“原本我的安排是在晚上8点的时候,外面的人会听从我的命令将门从外面反锁,造成我们这里一个封闭空间的存在。”

罗飞突然来了一句,“暴风雪山庄模式。”

安可心一愣,“什么?”

袁志邦解释道:“这是一个术语,指的是一群人因为某种原因被困在某个地方,无法和外界沟通,而在这里面如果发生案件会给人带来巨大的压力。

安可心笑笑,“你们懂得真多,我不懂这些。但我知道,我的计划不能让外人破坏掉。”

说到这,安可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十分喜欢自己这头乌黑发亮的秀发,平时自己有事没事摸着它玩,却没想到成为被两位刑警学员定罪的一大证明,“老实说,一开始你们几人闯进来,我其实特别恼火和忧心,害怕自己辛辛苦苦计划的最终成了泡影,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下一个机会。”

“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安可心满脸轻松地说道。

袁志邦怔怔地听着安可心讲完故事。他的心态相当复杂,既痛恨郑浩扬的恶行,却又惋惜一个生命的逝去。

罗飞沉吟,过了会儿慢慢地说:“看来,安小姐一开始并不想杀人啊。”

“是的,我不想。我在钢琴房藏了一个录音装置,想逼郑浩扬说出真相,甚至为此做了些布置,可是已经没必要了。”

“是这样啊……”,罗飞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搓搓自己的下巴,作出沉思状,冷不丁问了一句:“话说回来,安同学,你知道温思宇鬼魂弹奏的曲子是什么吗?”

安可心愣了一下,摇摇头,又咬咬牙点头。

顾望奇道:“安同学你怎么了?”

安可心叹气,“实话跟你们说吧,我从未听过这首曲子。但是,在2天前,我收到了一封信,一封……来自温思宇的信……”

“啊!”,宋遥听到这里,忍不住叫起来了。

几个大男生听了心中也不禁发毛。不怪他们胆小,实在是……今晚发生的事情超出了他们的预料……鬼寄信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

安可心皱了下眉头,“我当时好奇拆开来看,发现是4张琴谱。底纸是黑色的,音符却是鲜艳的红色。第一张上面是5个红色大字,写着《死亡奏鸣曲》,旁边作者的署名是——温思宇!”

薛迟忍不住问道:“难道温思宇在闭关期间又写了一部新的乐曲?”

“这我就不知道了。”,安可心摇摇头,“不过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先前听到的乐曲声好像都能和乐谱对上关系。”

罗飞问:“安小姐,你还记得那首曲子的大致弹法么?”

安可心苦笑了一下,“当时我见是温思宇寄来的,十分好奇,也就研究了一下。谱子我还记得,弹出来倒是没问题。”

说罢,安可心环顾了一下四周,缓缓走到钢琴室中央崭新的钢琴前,闭目坐定。

其余几人屏息凝气,生怕会打扰到她。

安可心先放空了自己的大脑,她在记忆的脑海里逡巡,寻找那张琴谱,并竭力让它变得清晰起来。

她还记得自己刚收到信件时候的感觉:哀伤,惊讶还有小小的欢喜。打开之后却生出一丝恐惧。如果是前几天,她还能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温思宇恨意的宣泄罢了,温思宇还是那个善良文雅的温思宇,到死依然不会去伤害别人。可是今晚发生的一切,却改变了她的看法。她感到迷茫无所适从,她拒绝承认,那个永远向着阳光,对钢琴有着深切的热情,对周围人友善微笑的温思宇,已经成为一只面目狰狞,只懂得杀人的厉鬼了。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安可心的手猛然攥紧,她面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袁志邦见状紧张起来,低声问罗飞,“罗飞,安同学她怎么样了?不会被温思宇的鬼魂找上门来吧。”

罗飞凝视了一会,答道:“不像。”

袁志邦小声嘀咕说:“那奇了怪了,怎么突然这么痛苦起来?”

“怕是想到一些……痛苦的事情吧……”,罗飞声音有些低沉。

“痛苦的事情?”,袁志邦若有所思道,“这样啊……那确实会痛苦。”,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罗飞心中一动,问:“你有痛苦的事情吗?不算今天的事还有文山的死。”

“这个嘛,让我想想……”,袁志邦说罢真的摆出了苦思冥想的造型,长眉紧皱,眼神深邃,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拇指指腹和食指侧边捏住下巴。过了一会儿,袁志邦放下手,严肃地看向罗飞。罗飞愣住了,他第一次见到这么认真袁志邦,这样的他似乎褪去周身的青涩,原本就俊朗无比的面容更添几分成熟的魅力。罗飞恍惚间,听到袁志邦用沉重的语气说:“有,小时候父亲没收了我的武侠小说,我很痛苦。”,说完一扫原先的压抑的气氛,朝罗飞调皮地眨眨眼,嘴角大大地上扬。

罗飞听了袁志邦的话,哭笑不得,亏自己还觉得他已经蜕变成熟了,结果还是老样子。罗飞冷笑一声,右手如电,狠狠揪住袁志邦腰间的一块肉,两指使劲一拧。

“嗷~~~~~”,袁志邦的痛呼声在小小的空间中回响。众人看到袁志邦痛到扭曲的面孔,身体因痛苦摆出一个诡异的形状,都面露不忍,纷纷撇开头不再看下去。

没想到罗飞虽然看起来瘦弱,手上的力道却不容小看。这成了大家脑海中浮现的唯一想法。

罗飞见收到满意的效果了,淡定放开手,面无表情地站好,仿佛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一样。

“罗~~~飞~~”,可怜的袁志邦,痛的声音都哆嗦了。袁志邦用手揉揉自己被捏的地方,用可怜无比的语气说:“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我又没说错什么!你看你看,都要青了!!”,说罢作势要掀衣服给罗飞看。

罗飞甩了一个巴掌打到袁志邦脑上,“安静!安同学还在办正经事呢,没时间跟你闹。”语毕,再也不关心袁志邦在干什么,专心致志地观察安可心的动作。他感觉到这个房间的阴气开始躁动起来,罗飞眉尖微蹙。可是……罗飞回头看向悬挂在墙上的时钟,没记错的话,离午夜3点还有12分钟的时间,鬼不可能这么快有动作的,绝不可能!罗飞神情凝重了起来,除非……是安同学接下来要作什么大动作能够吸引阴气的聚集,否则这一切绝不寻常。

袁志邦见罗飞不再搭理他,只好委屈地忍下所有的痛跟伤。没办法,男人就是难啊!不男就不难,是男就很难啊!!!袁志邦感叹了一下,也收起自己玩笑的心情,聚精会神地看着安可心。

许是袁志邦和罗飞二人的打闹稍微缓和了一下气氛,安可心也从沉重的回忆从挣扎出来,面容舒展开来。她集中精力去阅读记忆中的稿子,太阳穴隐隐作痛,抗议她大过于专注了,可安可心不管不顾,全力回想。

第一个音符跳到安可心的脑海阅读区,后续音符接二连三地跟着冒了出来……随着最后一个休止符的出现。安可心的脑海中已经默默奏弹了一遍,现在她需要做的是,将谱子在现实中复现出来!安可心蓦然睁眼,眼底是一片雪亮的光芒。

凌晨2点51分,月头已斜,光芒透光窗杦照了进来,为安可心披上一层银纱,衬得她凌然不可方物。袁志邦眼露惊叹之色,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得人呢。

安可心抬手,琴键受力一矮身,沉重的低音音符响起,后续一连贯的乐曲声在安可心的妙手下编绘而出。

琴声挟带着浓重的悲切与绝望,从四面八方朝几人压来。

袁志邦静静地听着乐曲声,将心神投入进去。悲伤的乐曲把他带进了一个黑色的空间,四周宛如黑洞一般,看不见前方的去处,找不到来时的归路。耳朵仿佛罢工一般,什么都听不到。袁志邦默默地站在那里,茫然不知要怎么办。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一个人拿着手电筒朝他走来。

袁志邦凝神一看,是他的舍友文山!

“文山!”,袁志邦兴奋地喊,跑到他舍友的身边,只见文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什么话都没说。

“哎,文山,你怎么不说话?”,袁志邦好奇地问道。他脑袋发出钝痛,他似乎记不起来一件事情,一件十分关键的事情!!

“袁,志,邦。”,文山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难听。

“什么事?”,袁志邦回应。不行,他的脑袋,好痛!袁志邦双手抱头,痛苦地弯下腰来,我忘了什么呢?!好像是很重要的东西!快想起来!

“马,上,要,考,试,了,快,跟,我,来。”,文山一字一句地说。

“考试……考试?”,袁志邦重复道,对!他好像是准备要考试来着。自己忘记的是这件事吗?不对!不对!是个很重要的事情!自己怎么想不起来了!快想起来啊!!袁志邦面容扭曲,大脑痛到发涨!

“快,走!”,文山吃力地说道,伸出手作势要牵袁志邦的手。

袁志邦躬身抬眼看到文山的手,手呈青白色,甚至隐隐有几个大块的斑点。那是什么?袁志邦呆呆地想着。袁志邦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快想起来吧,那件事对你很重要!虽然袁志邦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

顾望恍然间发现自己坐在办公室,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睁着黑亮的大眼睛,怯怯地跟他说,“顾医生,我好痛,妈妈在哪里?我要妈妈。”

李怀德看到一个四肢不全,趴在地上的人在跟他狞笑。

薛迟看到温思宇背对着他坐在钢琴前,手腕滴着鲜血,仍然运指如飞。

宋遥看到父亲追着殴打母亲的场面……

罗飞面色难看至极。

究竟是什么呢?

袁志邦不停地问自己,自己究竟忘了什么!

文山的手离他越来越近,袁志邦没有退后。

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十厘米。宿舍楼,晚上,月光。

五厘米。楼顶,文山。

三厘米。红色的,好大一滩,血?

二厘米。“救……”

一厘米。袁志邦大叫着迅速往后跳起,离文山距离加大。

袁志邦颤抖地伸手指着文山,支支吾吾地说:“文山,你,你不是,死,死了么?”

文山无神涣散的眼珠转动一下,机械般地说:“我,死,了?”

“死,了……”

袁志邦什么都说不出来,呆呆你看着文山。

“对,我,死,了。”,文山突然散发出极其强大的怨气,眼珠染上血腥的气息,说话变得连贯,“对,我死了!”

“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为什么不救我?”,文山厉声质问袁志邦。

“我……”,袁志邦哑口无言。

“什么狗屁兄弟,看到我有危险却若无其事地站在一边,袁志邦,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么?!你怎么不去死?!”,文山冷冷地说。

“我……”

“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你害死了我,你为什么不赔一条命给我?”

“我……”,袁志邦眼神开始涣散,呆呆地说。

“你有什么资格活下去?来,陪我一起死吧。”,文山狞笑着说道。

袁志邦怔怔地看着文山,对啊,自己眼睁睁地站在一旁看着文山死亡,他的死亡,自己的确有责任。自己是杀人凶手……自己又有什么面目活下去呢?不如……死了算了吧?

“死吧。”,文山劝诱着他。

袁志邦伸手。

“死吧。”,袁志邦身体前倾,手愈发接近文山。

就在袁志邦手要碰到文山身体的那一刻。

“白痴,给我醒过来啊!”,耳边响起一声大喊。

紧接着,袁志邦感到面颊被人大力地扇过,火辣辣地痛。袁志邦受力身体向侧边扑到。

他彻底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