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哥只是微笑望着她,象是个容忍女友撒娇的好好情人,段文喜怎敢和他对望,只觉头越来越低下,怕惹恼他,双手被紧握着也不敢抽出来,他手上的温热传过来,她的身体却微微在发抖。
他温柔地帮段文喜拉好衣服,然后把她平抱起来,假装没有看到她的哭泣,在她耳边轻轻说:“我们进去再继续。”
三十二
段文喜刚一被抱进房间,他的手机音乐声就响起,他将她放在床上,把被子拉过盖好,象突然换了一张脸似的,用认真的表情对她说:“放心,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你在这里睡一晚,明天一早就让你走。”
段文喜惊疑不定,紧紧抓住被单看他,却见他背着她远远地坐在另一头的床沿上,拿出手机接听。
“齐适?”
“你的电话来得真及时。”
“什么意思?”
齐适没有回答,转过话题:“我找人问过了,那个女人好像疯了,派人到处散布强奸悬赏,虽然道上大多的人都不屑做这种事,但金额非常高,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女人真是不可得罪的,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对你有这样深仇大恨!”
“什么都没做,被迁怒而已。”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她?”
“她既然那么喜欢这种事情,我就把她卖到东南亚做妓女,而且不是打算,是进行时,现在已经在海上。她发神经,我也跟着疯了,什么也不想就和何家翻脸。”
“那,这边麻烦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你多谢我吧,。”
“具体?”
“段文喜现在我这里……刚刚在一帮兄弟面前上演了一出霸王强上弓,我已经拔得头筹,我还从没做过这种事,估计这个消息很快就会穿开,所以那个悬赏已经作废。”
“你……”
“为了表演逼真好像做得过了点,不小心把她弄哭了!”他没有告诉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几乎就想背约。
“你故意的?”
“是,你真聪明,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可惜不能亲眼看到你气得跳脚的样子。”齐适说:“十几岁时经常被你欺凌,让我不得不加入帮派自保,等我好不容易练足了身手和胆量要找你算账时,你却跑到国外留学。你大概不记得你甚至还抢过我的初恋女友。”
“你还记得这种小事……我身边的女人你要哪一个都随便你,但是别打我表妹的主意。”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样很卑鄙,但是能让你生气就好。顺便告诉你,以前在学校时你勒索我的钱,我已经在你妹妹身手加倍收回。”
“随你高兴……但是不要对她太过分了。”
“我哪敢……前晚对你妹妹下药的家伙死得那么惨,我不想做二个。”
“那个人不是你杀的吗!”
“你只是让我调查他的底细,昨天我找到人时他已经死了,我以为是你让人做掉他的。”
“齐适……不是你我,那也可能不是她……她那时还在飞机上。”
“什么?”
“我自诩聪明,这次栽了一个大跟斗……我认定是何笑蓉因为男友之死迁怒在我身上,而她奈我无何就动段文喜的脑筋,她知道段文喜是我的软肋,对段文喜做得越过分我就越不好过。一个女人为了爱人失去理智合情合理,但是,不是她……唉,我怎么没想到!她这样的人,不会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的确把我惹恼就会对付她……原来她是他争夺家产的障碍,而我则成了帮他清除障碍的工具。”
“真高兴能看到你失算,不过好在知道的还不晚。”
“……”
“那我要的人呢?”
“明天到,码头集装箱仓库,我会将他系上蝴蝶结送给你。”
“程熙平……”齐适慢慢地说:“现在,我们两清了!”
“这是你一次主动找我,害到你的女朋友,所以来找我算账的吗?”魏月茹忍痛对他扯了一个笑容。
“你不用勉强自己笑,每次你笑的时候都像是难过得要哭。”韩翀说。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望着她苍白的脸,没有精心化妆,她看起来老了很多。过了好一会他开口问:“好点没有?”
“死不了。”
韩翀从口袋拿出准备的一张支票放在她的枕边,“我没你想像的那么有钱,我卖掉所有的股份基金,加上存款,这是我的全部身家。如果你还嫌不够,我就只能继续卖车卖房了。”
魏月茹背上有伤,只能趴在床上,她拿过支票看了看金额,把它塞进枕头底下,“很大方”地对他说:“也不少,够了。”
“我会守约定不会再找你麻烦,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有这笔钱,等方捷治好伤,我会和他搬离这个城市。”
“你或者做点小生意什么的,不要再做以前的那些事了。”韩翀说。
“你怎么知道会那些?”
“在你找我之前我就知道了。”
“你找过我?你找人调查过我?”魏月茹难得的脸色表现得有点怅惘,“其实你没有那么恨我对吗?”
韩翀答非所问:“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待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魏月茹突然叫停他:“等等……”
“我――其实也不是你的生母!”
韩翀愣住,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回头瞪着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慢慢挪动脚步走回她面前。
“我们是双胞胎姐妹,你真正的生母是我的姐姐。”
“那时我们不仅长相一样,心意也相同,同时爱上一个男人。没错……你父亲脚踏两条船,不,是三四条船。你不知道,韩家原来有家小工厂,后来你父亲接手后给败掉了。但那时他有钱,同时和几个女人在交往,可怜的是我和姐姐都以为我们会是他最后的那个女人,尤其她后来先有了身孕,满满的希望以为他会娶她。我还曾经很嫉妒她,私下诅咒她流产,即使她是我的双胞姐姐。”
“但当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时候,他却听从父母的安排和另一个女人结了婚。”
“姐姐得了忧郁症,身体很差,生你的时候不可避免地难产……我的诅咒生效了,但是死的人却是她!”
“临死前她最后一句话是让我把你当成亲生骨肉抚养长大。”
“小时候你长得很像他,每次回家看到你的脸我就忍不住想到他,想到姐姐,这让我痛苦不堪,所以常常拿你出气。”
“有时候我甚至想捏死你,你永远不能体会我的心情,那时我才二十出头,也没结婚,却要养着你这个累赘,天天对着――我所爱的人和姐姐的儿子,害死我相依为命的同胞姐姐的肇因。”
“后来我欠了一大笔赌债,到处东躲西藏,不得不把你让给你父亲,讽刺的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孩子的母亲真正是谁。”
“这里面唯一没有错的人只有你――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要将所有的罪过全算在你头上,因为这样我才不会怪责自己……”
“这下……你知道我们只是姨甥关系,真的可以永远不见了……”
凌晨,韩翀接到段文喜的电话,马上飞车过去,看到她蹲在路边电话亭里,抱成一团。
“我要去你家。”
“好。”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温柔地扶她上车。
很快到了他的住所,韩翀给她打好热水,让她先去洗澡,他在客厅给程熙安报了平安电话,此时程乐两家忙得没有人手照顾段文喜,段文喜在他家程熙安也比较放心。
段文喜穿着他过大的睡衣出来,韩翀让她坐在沙发上,递给她一杯热牛奶,顺便就坐在她的旁边。
“喝完牛奶先睡一觉吗?”她的样子看起来很疲惫。
段文喜摇摇头。
“那,我们谈谈好吗?”韩翀问。
“我不想说昨天发生的事……”
“那我们说别的――你还喜欢我吗?”
段文喜吃惊地望他,他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以前他是避之不及的。
韩翀却很认真地看她:“如果……你喜欢我,我们结婚好吗?”
“为什么?”听到这句梦寐以求的话,段文喜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因为魏月茹连累我被掳走,因为我为她出了那笔钱?”
“这是一部分原因。”他坦言。
“即使是你,我也不可能因为这个理由和你结婚。”她甚至觉得很受伤害。
“段文喜,你性格单纯,心地善良,爱上你并不难。”他微微叹息:“我的母亲住院几年,很久以来我都是一个人过,很多时候我都希望回到家有个人可以帮我做好饭菜等着我。所以,请给我多一点时间,我会爱上你。”
段文喜忍不住要哭出来:“你看我可怜,哄我开心的是不是?”
“不是,你财貌具有,可怜的人是我才对。”他轻柔地帮她拭去眼泪:“我把最后一点钱都给了魏月茹,还要还你的三百万,若是你答应了我可能暂时连戒指都买不起,你会嫌弃我吗?”
段文喜难以承受韩翀突然而来的求婚,泪水止也止不住。
韩翀叹息一声,轻轻把她搂在怀里。
段文喜在他怀里哭咽地说:“你让我等了好久……”
他安抚似的摸摸她的背部,“嗯……对不起……”
谁也没有松手,两个人就这样平和安静地搂着,过了好久,段文喜搂着他的双手渐渐松下来,韩翀知道她睡着了,因为他在牛奶里加了安眠药。
他把她抱起放到他的床上,小心地帮她盖上被子。他希望受了许多惊吓的她好好休息够。
因为,等她睡完一觉醒来,他还得小心措词告诉她:她的母亲在她昨天出事前半小时心脏病发作,现正躺在医院的重症观察室;同一天,她的父亲因有人举报经济问题被隔离审查。
以及,永远不能告诉她的是:和她结婚……这也是昨晚程熙平和他的交易――同意不对魏月茹进行秋后算账的条件。
本节完
“我们分手吧。”
淡淡的话语牵动了男生的心,他呆了瞬间,笑了,“原来扬也会说笑话!”
“我没说笑话。”女生冷冷地说。
“你非得和我开玩笑吗?”男生很激动地说。
“没有,我没有开玩笑,展飞,我受够你了,和你在一起根本就不能让我开心。我不想再和你混在一起了。”女生也激动起来。
“你不愿意和我混是因为你和别的男人混在一起了。”气氛陡然变的凝重起来。很厚重很厚重的沉闷压得女生透不过气来,她看眼前这个人就像是一大堆静静地躺在地上的zha药,导火线靠在火的边缘,随时都可能会被引爆,然后炸得天翻地覆。
“你说对了,我想认真一次,所以我们分手。”女生低低的说,别过脸去,不看他。
“和我只是玩玩而已,你和我只是玩玩而已,秦扬,你原来只把我当猴子吗?耍我你觉得很开心吗?你……你够狠,你……”不知道是失望还是生气,一股火气瞬时在体内燃烧起来,激活了他的每一个细胞,身体也跟着颤动。
“对不起。”女生转过身去。
看她走去,男生突然跑上去紧紧地搂住了女生的腰,“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就算你不爱我,也不要离开我。”男生痛苦地哀求,脸上尽现不安、痛苦。
“你放手,展飞,我们不合适,还是结束吧。”女生还是淡淡地说道。
男生沉默了,许久,他缓缓松开环在女生腰上的手,女生见势要走,男生突然又收紧了他的手,脸上堆满了希望。
“不,可以不要离开我吗,我们可以不要分手吗?”
“不可以。”
痛苦、失落、失望,他好象掉进了无底洞,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脑子里闪现着一幕幕画面,很大很大的雨,一个陌生男人,一个为扬撑开雨伞的陌生男人,一个吻扬的陌生男人。当时他远远地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搂过扬,轻轻地拨正扬被风吹乱的刘海,然后顺势吻了她的脸颊。扬笑了,很甜蜜地挽着那个男人的胳膊,躲进他撑开的雨伞中,两人相拥着走了。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似乎他们上辈子就已经是情侣,而他才是一个这辈子不小心闯进他们生活的陌生人。呆呆地站着看他们,他的心像是被一根针刺到了,微微泛痛。他们每走远一步,他的痛就蔓延一点,渐渐地,他麻木了,手也发软,雨伞掉了,被雨狠狠地打击着,然后被风疯狂地逼到没有人看见的角落。他笑了,他知道他的雨伞是多余的,因为她抛弃他了,她根本就不需要他的伞。然后他又流泪了,泪水和雨水弄得这个世界很模糊,他也开始模糊起来。
她抛弃我了,她抛弃我了,他心里一直只有这一句话。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宿舍的,怎么又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那帮没人性的哥们竟都围过来关心了。他们说他发烧了,他想他是在发烧的时候做了个噩梦。
他一直都跟自己说,有一天,他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然而事已至此,他再也无路可逃。他默默地对自己说,面对吧,展飞,面对吧。他缓缓地垂下了他的手。
她不想离开他,可是那又能够怎么办?他明明已经爱上另外的人了。虽然到现在,她还是不愿意相信他抱着别的女人的事实,可是……
女生的眼眶渐渐湿润了。当她选择了用冰冷来封冻他们的感情的时候,她竟然是另外一种感觉,她舍不得,不由自主地想哭。收回眼眶里的泪水,抬起头,她笑着转过身来。看到曾经最重要的人好象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觉,眼睛沉沉的,恍恍惚惚地看着这个世界,把世界看得迷迷糊糊,把她也看得迷迷糊糊,她觉得她被他排除在他的视线外了,从此,他们应该是陌生人了吧。
他看着她,看着她渐渐远去,和那个晚上一样,离他越来越远,好想冲上去喊她,可是他发现自己竟是那么地无力,话卡在喉咙里出不来,浑身都好象散架了,好不容易伸出手,她已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还是站着,带着粉碎的心寻找那个消失的背影。还会出现吗?或许是天真了,但他还是愿意这样想,只有这样,他才觉得不那么悲伤,好像她只是暂时去旅行了,她的最终归宿还是他,她会回来的。
她还会回来的,还会回来的,真是可笑,我在悲伤什么啊?我干嘛悲伤啊?简直莫名其妙啊。展飞想着笑了起来。
“什么,你和大嫂分手了!”宋祖不可思议地惊叫起来,“你们不是向来很好的啊,开什么玩笑啊,脑子锈了?胡说八道。”说着,他把手放到展飞的脑袋上,看他是不是发烧。
“干嘛!”展飞嫌恶地拍掉额上的爪子。
“一切正常啊,怎么会一点都不悲伤啊。”宋祖还要继续发表他的看法,却被江峰狠狠地瞪了回去,硬是把话卡在了喉咙里面。
“哥们,什么也别说,咱们今天出去喝酒。”
于是,展飞和江峰搭着肩出去了。
“喂,你们等我啊。”留下宋祖在后面大叫。
三人都没有说话,只喝酒,一瓶接着一瓶。喝多了,展飞开始不停地讲话。
“你们说,我有那么差吗,我……我有那么差吗?追我的女人多得是,在她眼里我就比不上他?她……她要和我分……分手,分手了,甩了我连安慰话都懒得说,就算是违心……违心的也好,我只要一句假的就好,可是她竟然那么冷,冷地像利剑,穿透了我的心。她走了,就这样甩了我了,我被甩了。”他痛苦地诉说着。
又灌了一大口酒,他突然抓住宋祖的衣领,往自己跟前一拉,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告诉我,告诉我,她为什么要离开我,是我做的不够好吗?是我做的不够好她才要离开我的,是我……是我不够好,我……我……失败,我无能。我……无能,我无能,那个男人比我强,他……他比我强,强,强……”他渐渐的松了手,开始自言自语。
宋祖早已目瞪口呆,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那个很有修养的哥们。江峰递上一罐酒,展飞抓过来又开始灌,另两个也跟着灌。
天渐渐变暗,三个人也醉的一塌糊涂,跌跌撞撞地互相扶着走。
“扬,扬。”展飞突然趴在路旁的一棵树上大叫。都醉糊涂了,宋祖围着树转了几圈,迷迷糊糊地看着那树觉得也就是扬,就也跟着嚷嚷:“大嫂没有走啊。”他傻傻地笑了,“回来就好,你可害死我哥们了,你知道吗?害死了,害……害……害死了。”说完就一头栽在地上睡着了。
这都被路过的一个女生看到了,看着这几个人,她觉得既同情,又好笑。本来想忍忍,免得让人觉得自己没有素质,可是,看到宋祖栽在地上的样子,就好象一只猴子突然变成了死鱼,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一笑,把展飞的注意力都给吸引过来了。他晃晃悠悠地地看了看树,说:“不是,不是,这不是扬,你才是。”说着就向路旁看热闹的女生倒去,这下吓坏了她。
“我不是,我不是你的扬,我是史源,史源,不是你的扬啊,你弄清楚啊。”
她说着急急地想推开这个醉得一塌糊涂的人。
“不要再离开我了,我后悔……后悔放手了。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不要,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不会!”说着,他流下了泪水,也许是太压抑了,他再也撑不住了,然后就是号啕大哭。
史源看着眼前这个伤心的男人,有些感动,也就不再挣扎,任他抱着自己。路过的人都被着场面给吸引了,都有些感动。有的弄不清状况的,低声说,她女朋友弄哭他了,说她一定是做了什么坏事。
史源听到这话气呼呼地抬首,竟发现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围满了人,那些人还一个个盯着他们看,好象他们就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举着写有“请来观赏“牌子。她被看得又羞又恼,使劲地挣扎起来。
展飞看到他的“扬”挣扎着想离开他,就急得大喊:“不要到那个男人身边去,我做的不好是不是,我不好,你告诉我,我改。求你来见我不要只为了和我说分手,不要只是为了抛弃我。”
那些比较有同情心的大妈看了这场面,感动地吸吸鼻子,继而愤愤地盯着史源看。边看还边指着她说,“现在的女的是怎么了,怎么那么没心没肺,你看把那男生伤成怎么样了。”
“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你要离开我了,虽然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似乎还是很快乐,可是我早就看到你和那个男人接吻了,那个雨天,我来接你,我就看到了。是我自己不肯相信事实的,都怪我自己,怪我不信,才把自己伤的更深。”
史源听得简直都要疯了,接吻,他还在暗示她脚踏两只船?真是的,她被说得糟糕透了嘛。那么多人围着,有多难堪!
“恨地面裂不开缝来,我这是什么命啊,一天就身败名裂,丢死人了,怎么会这么倒霉啊。”
那群看热闹的妇女变得更愤恨起来,简直是要把她吃了。
“要是我女儿,我绝对不认了,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啊,脚踏两只船。真是不要脸,事后还大庭广众之下弃男友。”
“那男的还真是可怜啊。遇到这种人真是倒霉透顶。”
史源听得脸都红了,拼命地挣扎,可是展飞就是紧紧地抱着不放。
那些大妈倒是更起劲了。
“真是狠,竟无动于衷,还想把一个喝醉的人丢弃在路边,男朋友不要了,就可以随手丢到路边的吗?那么不知道珍惜,把人当垃圾看待。”
“就是,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不会心痛?”
“她是在玩游戏吗?心理变态啊!”
“小年轻的,应该道德点啊,这造的是什么孽啊。”
那些女人们,年轻的,老的,一人一句,弄得史源难堪地要死,郁闷的是怎么都挣脱不了。
醉得厉害,江峰在旁边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哥们正抱着一个陌生女人发酒疯呢。
“走了走了,误会,别看了,误会,走了……”江峰好不容易才疏散看热闹的人群。
史源这才开始轻松起来。正得意时,又被展飞吐了个满身。
她火了,绝对火了,实在是忍无可忍。
江峰见势,忙帮着扯开展飞,连声说对不起。
终于解脱出来的史源忍不住骂到:“真是,霉透了就应该呆在家里,还出来乱闹,连带着别人也发霉。”
扭头走了一步,又回过身来,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醉得乱七八糟的人。
看看自己,她简直要疯了,自己事实上比那个人糟糕多了。如果说那个霉人是醉鬼,那她就是邋遢鬼兼倒霉鬼。路上人们的注目礼更让她跌入深渊,如果掉进地狱,那她肯定是会变成恶鬼的,她发誓要是她变成恶鬼,她一定要回来,****夜夜缠着那个罪魁祸首。
“史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一条从臭水沟里捞出来的癞皮狗?”
“什么,癞皮狗?”她就知道会是这样,温雅,拥有那么文雅的名字的女人说出来的语言会让她生不如死。
“恩,”温雅拼命的点头,“你难道都没有发现自己这德行有多糟吗?”
再打量史源一番,她凑过脑袋好奇的问:“你今天遇到什么事情了,一定是惊天动地吧?”
懒得理这个神志不清的女人,她一头扎进卫生间。
“喂,你倒是说啊,发生什么大事了啊?”那个女人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砰砰地敲打卫生间的门。
实在是受不了那个疯疯癫癫的丫头,史源只好把今天的事情说了。
“什么,真的假的啊?这简直就是电视剧!”温雅听得差点没有把眼睛掉出来。
“就是啊,我都不敢相信我会碰到这么倒霉事情。”
“更觉得丢脸吧。碰到这样的事情,你还爬回来干嘛啊,怎么不干脆把自己给丢了,免得难堪。”
“丢了?喂,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和你这样的人相处那么多年的,我看我是疯了才对。”史源气急败坏的说。
温雅都笑翻了,“可是你还是和我处了那么多年了啊,所以你确实是疯了,你是一个发疯的女人。”她故意把发疯两个字拖得特别长。
“喂,我够倒霉的,你就别消遣我了。”史源很委屈的说。
“好了好了,我们家的史源被欺负了,阿雅好伤心啊。”她说着伸手抱一下史源,一脸的伤心样。
“你说那个男人有多可恶,最好别让我碰到他,要不然一定让变成扁柿子。”温雅马上又变的凶神恶煞,还捏紧拳头,好象那个人就在她的眼前。
对这个朋友,史源真是没有话说,只怪自己倒霉,遇见了这么一个发疯的女人。
“人生啊,真是失败,没有想到混到大三了,连个女朋友都还没有啊。”一睁开眼睛,宋祖就感叹到。
“你以前不是交过两个吗?”展飞说。
“没有结果啊。”
“那是你人品问题。”展飞笑了。
“你的人品可也不怎么的。看来我得寻找出路,拯救大众。”
“就你找的出路有前途吗?你要想送死你就一个人干,别让大众陪你一块死。”展飞很不屑地说。
“你太让我伤心了,怎么能够这样贬低你兄弟的能耐的呢?”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确实没有见到你那个能耐,所以,很抱歉,我只能实话实说。”展飞好笑地看着他。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好,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我,试目以待。还有,你可别招不来蝴蝶招蜜蜂啊,要不,我还受不起。”
“喂,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没有想到这个兄弟还真干起来了,以前他可不是这样勤劳的啊,睡了个觉,脱胎换骨了?
“办社团。”
“办社团?你一个人行吗?”
“行不行你看了不就知道了吗。”宋祖说着拿了几块不知道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的烂板走了。
“那家伙到底要干什么啊?”展飞疑惑地看着江峰。
“据说是要当月老。”
“什么?月老?”那个家伙的脑子不会是被酒精麻坏了吧,那他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展飞和江峰追上去想看个究竟。
一个人坐下,摆出展飞眼中的几块烂板,竟然也吸来了一大群人。展飞发现原来东西坏了没有关系,再不堪,还是有苍蝇会来叮的。
“水晶之恋。请问你是在卖果冻吗?”一个胖胖的女生很好奇的问。
“果冻?你说我在卖果冻?你看到我带了果冻吗?”宋祖急了,这人脑子里就只有吃吗?怪不得长得跟个肉丸似的。
“那你是在干什么?”另外一个女生问。
“水晶之恋,恋,关键就是恋嘛。”宋祖很尽心地提示。
“哦,你是在征婚。”一大群人恍然大悟,纷纷议论开来。
“啊?征……征婚?”这下宋祖自己懵了,结果怎么会这样?
展飞和江峰看到这情形不禁大笑起来。
“这就是你的能耐?”展飞故作严肃地拍了拍宋祖的肩,实在是憋得慌,又忍不住狂笑起来。
“你这样征婚是没有结果的。”一个很好心的姐姐劝道。
“我这不是在征婚啊,各位同学,我这是在办社团啊。”
“什么?社团?不会是办爱情拐卖社团吧。”一个男生说道。
哈哈,那个人还真是聪明,说得那么透彻,不过,他得美化一下。
“不,不过你说对了一点,这是一个关于爱情的社团。相信在场的很多人还是一个人?我也是。说实话,一个人过得还真不是很有趣。闲的时候,就觉得空虚,忙的时候,又觉得寂寞,总是发现冷冷清清的,有时候真想不通,这到底算是哪门子的事情。”
“好像是这样子啊。”有人这样说。
“我们的这个社团会让大家玩好。”
“那不是玩物丧志吗?”
“爱情的社团?玩?不会是教人怎么颓废吧?”
有几个人开始提出疑问了。
“就知道那人,总是没头没脑的,还创办社团。”展飞笑道。
“你们不要着急啊,这个社团呢,是本人和那个学生会副主席,展飞同学一起创办的。展飞同学深刻地体会到要干好事情,就必须学会适度地放松,所以,就想到创办一个可以玩的社团为大家提供放松的机会。而我认为在这个玩的基础上,人们交流更多,更深入了,一个人的人很可能遇到心动的人,我们应该为他们制造机会,告别孤独。这个就是这个社团又是玩,又是关于爱情的原因。”宋祖胡乱解释着。他才不要管什么,把展飞拖进来,一切好办。
“是展飞学长啊,他办的社团再怎么也要捧场。况且我们是得放松一下的。”
“是啊,没有错。”
“关于爱情的主意也不错,我入会了。”
“我也要。”
学生们开始纷纷报名。
展飞傻了,自认为是在看一出好戏,结果发现戏的结局是他——展飞被完完全全地利用了。他欲哭无泪,看看江峰同情的目光,他恨不得跳到黄河里面去。宋祖看到他的那个样子,还特别友好地朝他笑了笑。
报名好不容易结束,宋祖真是没有想到展飞名号是这么好用的,早知道,他就能办很多社团了,也不用怎么取名字,反正有现成的,大不了标个号,变成“展飞社团1,展飞社团2……”
“你在笑什么?”展飞的声音冷冷响起。
“我……我,我笑了吗?你这个人还没有老,眼睛就花了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想当我的月老吧,可是你现在恐怕没有机会。”展飞温和地说,这样的语气让宋祖有些不习惯,没有想到失恋是这么痛苦的事情。
“好的,好的,明天我一定到。”温雅挂了电话,兴高采烈的靠着史源说:“晚上我们出去唱歌吧。”
“出去?我不要,我可不想再倒霉运了。”那是何涛打来的电话,史源并不想去做电灯泡。
“你上次倒霉都倒到及至了,还会出现吗?说不定你明天就会有桃花运了。你说你都多老了,还没有谈恋爱……”
“好好好,我去啦。”出去未必会倒霉,可是不去肯定会被她烦死。
“好咯,那我们准备出去吧。”温雅乐得跳了起来,完全不理会她的讽刺。
霉运一旦撞到了,就像踩到了一块吐在地上的口香糖,你走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怎么甩都甩不掉。这是史源推开门的第一个特深刻的感想。她不敢相信,霉人竟会出现在这里,还用一个特别无辜和特别灿烂的笑容招待她们。
他当时醉得一塌糊涂,连树和人都分不清,更不会记得她,可是她记得很清楚,她发过誓,就算做鬼都不要放过他,所以她把他记得清清楚楚。
“何涛,托你的福,一下就认识了两个翻遍了我们学校都找不出来的绝世佳人。”那个霉人笑得一脸色相。
“真******一个衣冠禽兽,上次还装什么深情,现在一下子就把放荡的本质展现地淋漓尽致。”史源心里对这个人模狗样的人反感到了极点,她实在想痛骂他一顿,碍于人多,不好发作,也就只好藐了他一眼作罢,把什么难听的话都吞回肚子里面。
“温雅,真是糟糕,我今天消化不良。”
“什么,怎么会?我们出来的时候又没有吃东西。”温雅一脸的惊疑。
“吞了不该吞的东西。”
“不该吞的?什么啊?”温雅还是不明白。
“蛋,混蛋。”史源恨恨地说。
这下把大家都弄懵了,那个人模狗样的家伙还表现的异常激烈。
“你说是哪个混蛋欺负你了,我把他扁成乌龟王八蛋。”看他那个表情还觉得自己很聪明,把大家都没有弄懂的事情给弄明白了。
江峰听了他的话,差点没有晕倒,他为自认为是乌龟王八蛋的兄弟尴尬得汗流满面。
史源可就乐了,“你可真是一个好人,那你一定会守信,对不对?”
“废话,我那可是绝顶的守信。”展飞在兴头上,也没有想就把话给甩出来了。
“是啊,我兄弟可是说到做到,漂亮姐姐你就放心吧。”宋祖也附和着。
“不是姐姐。”温雅纠正道。
“好,妹妹,现在的姐姐真是的,非得装嫩。”宋祖泱泱的抱怨,“你说是吧,漂亮姐姐。”他又冲着温雅嚷,史源不禁笑了,终于找到一个和温雅匹敌的人来。
“找死啊。”温雅怒斥眼前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家伙。
“好了,好了,我们唱歌。”何涛出来打圆场。
“还是我们家的何涛好。”温雅赶紧换了笑脸,挽着何涛坐下,样子很是亲密,看得史源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