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鱼不答反问,还问得如此理直气壮,让怀帝不由得笑了。
这个女人果然非同一般,若不是自己早一步动手击昏瑾妃,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玩火只会引火自焚,而她却明目张胆纵火烧身,她的心思猜不透。
“朕,忽然发觉,你有许多值得让人喜欢的地方。如果你不是子络的王妃,兴许就成了朕的皇后。”
怀帝没有丝毫调侃的意思,而是出于一片真心。有这么聪明的女人坐镇后宫,那些无风起浪的女人,就闹不出什么花样来,后宫安宁,怀帝也就少了不少麻烦。
“兄占弟妻多了去,皇上若是想要我,一道圣旨下来,我还会抗旨不尊吗?况且这皇后的名头,可比王妃的头衔更具吸引力。女人谁没有虚荣心?”
撑起身子非鱼忽然歪倒在怀帝怀中,白皙的手在怀帝胸前画着圈,撩拨着怀帝身为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抓住那只不安分是手握在手心里,怀帝道:
“这话里有几分真心?”
墨非鱼是做戏的行家,又生就了一副水晶玻璃心肝,七窍玲珑,心眼比别人不止多了一个,何时何地都会被她算计,因为是同类,所以怀帝想不了解她都难。
“你说呢?”
粲然一笑,非鱼推开怀帝坐起来。太了解对方的两个人在一起,谁也别想讨到好处。
非鱼能轻而易举看穿怀帝,怀帝自然也能看穿非鱼。
瑾妃会在此时来到醉梦阁,在非鱼预料之中,瑾妃已然恨死她了,如果不让她将这口怨气撒出来,瑾妃会一辈子怨恨非鱼的。
虽然说她们不是真正的姐妹,但是非鱼却舍不得放开那刹那亲情给她的温暖。
“呵!”
轻笑一声怀帝并没有回答,抱起瑾妃转身便走,不过才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背对着非鱼道:
“你知道《推恩令》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吗?”
“靖南王反,陛下所派出的钦差大臣,被靖南王软禁,这半个月来边关告急,各番邦同气连枝,边境举兵,大有南侵之意。”
靠在软靠上,非鱼说的云淡风轻,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甚至还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惬意。
许多事情一早就在预料之中,《推恩令》颁布后的结果,不用猜先人已经做了演示。
只不过非鱼终究是非鱼,不按常理出牌,既然敢走出第一步,就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大奕王朝,覆盖在平和安宁的表象下,揭开这层伪装,是何等风起云涌?
怀帝心知肚明,安王也很清楚。
以及猜忌防备,倒不如点燃导火索,让天下大乱,再将散开的网慢慢收紧,来个一网打尽,还大奕一个真正的国泰民安。
“子洛决定点兵上阵,三日后离京。”
怀帝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但是非鱼却知道他内心有多压抑,正如同她自己的心。
孟子洛会亲自上阵她不意外,意外的只是他太急躁,竟然不来见她就做了此等决定。
藏在宽袖下的手紧了又紧,最后慢慢松开,非鱼叹息着。
“他是安王,是你的子洛,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的江山,变作他人囊中之物,这场战本就该由他来打。”
“真希望他一去不复返,也好让我看看陛下伤痛欲绝的模样,那一定很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