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城的地势本来易守难攻,在加上城楼上四架弓弩,若无意外宁王大军,完全无法攻克。
可是他们却声东击西,一队精兵潜入乐城烧了粮草,大开西门,若非孟子洛机智,留有后路,乐城早已沦陷。
只不过这一役,我方大军损失惨重,粮草断绝被困围谷。
宁王派人将无月推至阵前,利用非鱼对无月的感情,要挟孟子洛,若是他不弃城投降,就用无月的人头祭旗。
宁王知道无月在非鱼心目中的地位,青霞谷一战,早已一目了然,也知道非鱼是不可多得才女,孟子洛能死守乐城,坚持到现在,全亏了非鱼留给他的手札。
那是一本旷世兵书,能著此书的人,实力不可小觑。
如果孟子洛不在意无月的命,无月因他而死,非鱼必定怀恨在心,到时候只需稍稍用计,便能将非鱼收为己用。
届时如虎添翼,天下尽归吾手。
如果要让宁王得不偿失,保住无月的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昭告天下,墨非鱼今生今世,只爱一样东西,就是——权势。
她既不在乎无月的生死,也不在乎安王的安危。
在这多事之秋,她抛弃了自己的丈夫,投入别人的怀抱,成为怀帝的女人。
只要让宁王相信这一点,无月便是安全的,所以非鱼才会问怀帝要诏书。
因为他们是同类人,怀帝想得到的,非鱼也同样能想到。
只不过计谋一出,她就被推上了风浪的尖端,成为众矢之的。
一个只爱权势的人,往往更好利用与控制,宁王狡诈多疑,若他有心必定会采取行动。
无月在他手上就犹如一颗废子,为了笼络非鱼,他不但不会要无月的命,反而会让无月好好的活着。
“我们的赌,朕赢定了,最后作茧自缚的人,一定是你。”
怀帝说的很笃定,苍白的有些透明的手,疼惜地抚上非鱼的面颊,触手滚烫的温度让他皱起眉头。
“或许吧!”
第一次,非鱼没有反驳也没有逞强,乖顺的任由怀帝抚摸着,顺势靠在他怀中。
她早已置身于这场铺天盖地的网里,早就作茧自缚无从逃脱了,她讨厌命运被掌控的感觉,却又显得那么无能为力。
时至九月,北疆的天已经渐冷,寒霜十里,然而一个消息,却让僵持乐城的两军为之哗然。
在本月月初,怀帝迎娶墨家三小姐墨非鱼,册封为端和宫贵妃,赐封号‘珍’,执掌凤印威摄六宫,昭告天下举国同欢。
这墨三小姐本是安王的王妃,如今安王远征北疆,前线战事一触即发,他的王妃却在此时出墙,转身便做了别人的妻子,并毫不掩饰的告诉天下人。
她谁也不爱,最爱的就是权势,谁能给她想要的,她就是谁的女人。
是夜,孟子洛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京都的方向默默不语,呼啸而来的冷风,打乱他的发丝,将他素色的衣袂扯入夜空。
紧握成拳的手慢慢松开,捏在手心里的信早已碎成齑粉,风一吹就随风消散。
子谦,这就是你所谓的办法吗?真真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