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着小曲走到东暖阁,一眼就看到沉着脸喝闷酒的孟子洛,好心情又瞬间飞了。
撇撇嘴,非鱼踱步到他面前,斜睨着他然后肆无忌惮的笑起来:“哈哈!还说王爷怎么知道回家了,原来是被你亲爱的皇帝陛下给抛弃了。啧啧,真可怜!”
第一次孟子洛好脾气的没有和非鱼抬杠,任由她嘲笑,只是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心里苦到极点,就连原本醇香浓郁的酒浆,喝在嘴里都是苦涩的。早晨那一幕不时晃过眼前,牵扯着心脏不受控制的疼。
一直以来,总说:“子洛,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相信和一靠的人。”的子谦,居然执起龙案上双龙戏珠的砚台,就往他身上砸,只因为他骂了宁王,子谦就生气了。
砚台落在左臂上一点都不疼,疼的是那颗因子谦而喜,因子谦而怒的心。
“孟子洛,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孟子洛不出声非鱼也不气馁,继续将嘴角嘲笑的弧高高的勾起来:“你的样子,就像一只丧家犬,被人抛弃后只懂得自暴自弃。连同情你,我都不屑。”
“哼!笑吧!反正你不是什么厚道人,找你来是我自取其辱。”
自嘲的笑,在那张俊美无俦的面颊上氤氲开了,孟子洛垂下头将脸埋在臂弯里。
从皇宫回来的路上,心里想的不是子谦,不是凤钦也不是他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而是那个总是对他冷眼愤恨、冷嘲热讽的小女人。
本以为找她来,将心里的苦闷全部说出,或许会好过一些,却忘了人总喜欢落进下石,尤其是最讨厌他的墨非鱼。
“孟子洛。”黑衣少年脸上闪过的刹那情殇,刺痛着非鱼的心脏,让嘴角嘲讽似的弧再也无力牵扯。
敛尽伪装的非鱼,缓缓的伸出手拥抱住了少年的肩膀,空旷的大厅里寂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会和平时一样和我抬杠。我不是故意要触痛你的心,你和皇上之间,我不是有意要说的。”
任由非鱼抱着,向来冷心冷面的安王,第一次将最真实的情绪裸露出来,嘴角自嘲的笑脆弱的不堪一击。
“呵呵!子谦于我就好比生命一般,只要是他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为他取来,哪怕流血受伤,哪怕杀人染血,我一点也不在乎。他说我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依靠和信任的人,而他于我亦然。可是,为什么……”
一个无情的人,任由谁都无法伤他分毫,一旦有了情这个字,就会变成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武器,能伤人于无形,让你体无完肤。
“为什么,今天他却伤了我,让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心疼,什么叫做刻骨铭心。”
“孟子洛,不要这么想。或许皇上也是身不由己,他这么做只是为了维护你。”
感觉到灼热的液体,落在手背上,非鱼的心蓦地更疼了。想把心中的猜想告诉怀里的男人,话道嘴边又咽了下去,毕竟这只是猜想。但是以她的观察,孟子谦绝对不会伤害孟子洛的,哪怕伤害了他自己也绝对不会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