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说道:“这些年下来熟知国内外的大小事情,在咱们社团他可是个老才子。他这人很有趣,一把年纪了,要让他东奔西跑的去销完包里的这沓纸,可真有些说不过去。
可是他有他的法子。他的身上随时都带着一个扩音器,就像一个小音箱的作用一样。他哪儿人多,哪儿凉快就坐在那里。那张厚嘴唇一张,就有一大堆的人过来看热闹。为什么哩?
因为他讲的好听,讲的绘声绘色。天下趣闻、奇闻异事、商界精英、体育明星、国际矛盾、国内大选……只要一经他的口说出来,那就像是讲故事一样,有一种很特殊的魔力吸引着过路的人。
你想啊,这有人看热闹了,就肯定有人来买报纸了。所以他一天下来只见口干舌裂的,那沓报纸依然和崭新的一样,没一点卷页的痕迹。
你再看看那个扎着马尾辫子的女人,她也了不得,我就很佩服她的本事。她脑袋好使,送报纸的时候会带着一些新买的铁锅、电饭煲,用这些奖品来吸引人来订阅报社的报纸。你想啊,这订报的人多了,每个月的销量上去,她拿奖金、拿提成、也不会少挣钱。这个就和推销产品差不多了。
那边的那个男的和我们一样是靠卖单张报纸挣钱的,这是最笨最辛苦的了。基本上没什么能耐的人都只能起早贪黑的尽量多卖几张报纸了。他呢,胆大,心细。没遇到十字路口有红灯时就会拿着一沓报纸走到马路中央给那些汽车司机提供。
他的主要活动地点就是公交车站牌附近、长途汽车站、火车站、十字路口、学校,总之哪儿人多他就往哪儿去。这些地方也是大多数卖报的人的选择。等你要是条件好点,也可以租下一个报亭,那就舒服多了。坐在报亭里面都不用出去自然有顾客找上门来。
妹子呀,你刚来没几天,以后你就会知道,干我们这行就跟土匪一样,上头一声令下,我们就朝着四面八方出发,整个城市都被我们抢占了,然后城市的各个角落里都能看到我们的身影。”
小虹见识了前辈们的辛苦后,觉得卖报纸是个非常艰难的事情。她回家对杨雪说道:“我不想卖报纸了,这个工作比当清洁工更难。”
杨雪笑了笑说道:“过了这个坎,你就习惯了。当如我在中华集团当保洁也和你有一样的想法,可是我咬紧牙关坚持下来,现在觉得也很好呀。”
“要不我还是回那里和你一起工作吧”她转而一想,又说,“还是算了,我才不会厚着脸皮回到那个地方让他们看我笑话。”
杨雪说道:“你自己选择,要是想跟我一起干的话,就跟我去张主顾那里去面试一下。”
小虹说道:“你说的对,只要坚持下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既然我已经踏出去一步了,就要勇敢的走下去。我继续卖我的报纸,我要对的起每一个相信我的人。”
小虹的高调唱的不错,逗得杨雪都乐了。两女孩抡着靠枕跪在沙发上玩了起来。
那是星期五的时候,小虹也跟着他的前辈们学的有模有样。在有红灯的时候,她也拿着一沓报纸给那些司机们提供今天的报纸。
她从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出旁边经过时,车窗打开,竟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她扭头仓皇而逃。
严天琪打开车门追了下来,伊莎在他身后喊着他的名字,他不回头,毅然追了出去。
路上的汽车朝着他们两个狂按喇叭,司机生气了破口大骂。
严天琪一把拽住小虹的胳膊将她拖到马路中央的绿化带上。这个绿化带有五米宽,能够容他们站在上面大吵一架。
小虹甩开他的胳膊大声说了句:“放手!”
“不放,为什么要躲着我。这段时间我电话打不通,上你家找你,杨雪说你回老家了。原来你一直都在城里。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严天琪抓着自己的头发,心里乱的在原地走来走去,他说道:“天呐,你在卖报纸。瞧你的这双手,让我看了多心疼。快扔了它,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
严天琪说道:“先去吃饭,有话慢慢说。”
小虹说道:“我不去,我答应过雪儿不和你见面,你别妨碍我工作。”
严天琪朝她吼道:“狗屁工作,这是你干的事情吗。我严天琪就是穷到去街上讨饭,也不会让自己的女朋友到外面风吹日晒的去卖报纸。”
小虹一听到这话,立刻就红到了脖子,她说道:“你别净捡好听的说,你要是真的在乎我,为什么同意跟那个伊莎结婚。”
严天琪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这是迫不得已才做出的决定。等我们家渡过了这次的危机,我就跟她分手。”
小虹冷冷的看着他,笑道:“杨雪说你这种擅长用花言巧语欺骗女孩子的人最不可信,我是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了。我们已经完了,你别再来找我。”
“杨雪,杨雪,你除了听杨雪的,什么时候才肯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呢。”
小虹说道:“除非你跟伊莎分开。”
严天琪说道:“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小虹说道:“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要。既然你做不到,你就别对我许下那么多的承诺,我不会再对你保佑任何的幻想。”
小虹口上是这样说,其实她的心里比刀割还要难受,她明知他离不开伊莎,和他在一起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痛苦,可是她还是在想念着他。她喜欢他已经超过了喜欢她自己,要是她的生命完全是属于她自己的,那么她恨不得现在立刻就投入他的怀里,不管结果如何,只要能守住这一刻美好的时光。
但是她还有责任,还有杨柳村的父母、还有和她情深似海的杨雪。正因为有这么多关心她,和她在乎的人存在,她才没有失去自己的理性,没有成为严天琪影子下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