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那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而总是别人?”叶一针怒吼一声道。
裂无痕摇了摇头,摇着头说道“你们这些冥顽不灵的家伙,我看我是永远也不会说通你们了,我也不想再说了。敢阻挡我裂无痕的脚步,唯有死路一条!”
“裂无痕,你不要太狂了,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倍出,你不会猖狂很久的。”凤天翔喝道。
裂无痕冷哼了一声,说“我这次之所以孤身单从来到这里,就是想要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看来,我的一番良苦用心是白费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战场上见真章了。”说完转头看向林天伦几人,问道“你们一定要跟本座为敌吗?”
徐德怒哼了一声“除非你解散绝杀宗,放弃你的野心,不再为祸江湖,否则我们之间的战斗不可避免。”
裂无痕点了点头,叹息着道“那好吧!下次见面,你们自求多福吧!”说完冲着通判神挥了挥手,两人腾身向山下掠去。
回到少林寺大雄宝殿,众人皆都是沉默不语,面色凝重。山门前的一战,裂无痕的可怕修为,让在场的人无不心中如同灌了铅似的沉甸甸的难受。
龙子风虽然没赶上那一战,但是看众人的脸色也能猜出来,转头看向寂宁方丈问道“方丈,那裂无痕的武功真的很可怕吗?”
寂宁方丈看了龙子风一眼,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低宣了一声佛号,轻点了点头。
“真不知道,那裂无痕的武功究竟是如何练出来的,竟然如此恐怖!我们十个对他一个,竟然连丝毫的便宜都没占到,反而吃了个小亏。只怕放眼天下,真是没有谁会是他的对手了。”凤天翔眉头紧皱,脸上的神情既有震惊,同时又有浓浓的忧愁。
“呜呜呜……”凤天翔的话音刚落,几声异样的响动传进了众人的耳朵。
龙子风回头望去,见是灵虚子,不禁面带不屑的冷笑说道“灵虚子,你说的是哪国鸟语,我怎么听不懂啊?”
灵虚子又气又羞,一张脸憋的通红,狠狠的瞪了龙子风一眼,将目光投向了寂宁方丈。寂宁方丈毕竟心怀仁慈,不忍心看着灵虚子被群雄耻笑,飞指点向了他的咽喉要穴。
“且慢!”叶一针一声急喝,让寂宁方丈的手指,停在了距离灵虚子咽喉前不足三寸的位置,面露疑惑的回头看向了叶一针。
叶一针眉头紧皱,说道“裂无痕的修为精深,武功极高,他点的穴道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解的,万一要是不小心,只怕灵虚子掌门,这一辈子都不能再开口说话了。”
寂宁方丈听了甚觉有理,稽首道“叶先生说的对,是老衲莽撞了。”
叶一针来到灵虚子身前,给他做了个详细的检查,然后颓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对寂宁方丈以及众人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裂无痕所使用的手法,及其的复杂,在灵虚子掌门的体内,裂无痕暗藏了多股暗劲,各股暗劲相互制约,维持平衡,如果我们冒然为他解穴,又不能在一瞬间将所有的暗劲消除的话,这种平衡就会瞬间被打破,到时候不要说是解穴了,灵虚子掌门只怕会瞬间被暗劲刺破喉咙而亡。”
“阿弥陀佛!”寂宁方丈没有料到裂无痕竟然如此的阴险毒辣,差点儿就害了灵虚子的一条大好性命,脸上满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呜呜呜……”灵虚子焦急的冲着众人不停的张嘴想要说什么。
叶一针明白他的意思,苦笑了一声,说道“灵虚子掌门,你这穴道,只怕我们在场的人都没有能力解开。”
灵虚子听了,脸上明显掠过了一抹无比惶急的神情,他堂堂一派之尊,却被人点了哑穴,以至于不能说话,这要是传了出去,他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叶先生,真的无人能解了吗?”寂宁方丈问道。
叶一针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说,我们这里的人不能解,并不是说天下所有的人都不能解。”
灵虚子一听,脸上的神情顿时转为激动,渴望,眼巴巴的瞪着叶一针的嘴,恨不得立即听到那个名字。
“何人能解?”寂宁方丈替灵虚子问出了他此时最想问的问题。
“还用问,当然是裂无痕了!”龙子风在一旁冷冷的道了一句,一脸讥讽的说道“灵虚子,你可以去找裂无痕啊,不妨跪下来求求他,说不定他一时慈悲,就把你的穴道解开了。哈哈哈……”
龙子风的话差点儿没把灵虚子气的背过了气去,瞪着龙子风的目光只仿佛要喷出火来。
“子风,不要胡言乱语!”灵虚子好歹也是一派之尊,不好太让他下不来台来,龙千秋在一旁低喝了一声。
龙子风重重的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了一旁去。
叶一针此时说道“我看普天之下除了裂无痕之外,恐怕也只有陆子明能解开如此诡异的点穴功夫了。”
“我弟弟?哼!如果我是子明的话,要是让我知道了,某人在背后如此编排自己,别说给他解穴,我非在他的穴道上再来一指,索性戳死他不可!”龙子风听了,面色很是不善,显然还在记恨灵虚子之前对陆子明的恶劣态度。
灵虚子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直瞧之不起的人,竟然会成为他此时唯一的救星,脸色也是显得很尴尬。只恨不得哪怕哑一辈子,也不起陆子明,只可惜他却没有那个勇气,更没有那个魄力。
“对!子明是一定有办法的。”凤天翔点头嗯了一声,对灵虚子说道“灵虚子,你现在不能说话,或许是上天给你的一个教训,以后说话的时候,千万要注意,多给自己积点儿口德吧。”
凤天翔的话让灵虚子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儿的 变化不定,最后恨恨的叹息了一声,低头不语。只是在心中,将裂无痕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一遍。
“话说回来,子风,你有子明的消息吗?裂无痕都已经兵临城下了,为什么子明还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凤天翔转头看向龙子风问道。
“是啊,裂无痕的武功大家今天也都见识到了,强的吓人,放眼天下,除了子明之外,恐怕真的没有谁是他的对手了。我们迫切需要子明的帮助!”叶一针跟着说道。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龙子风,此时在场的人绝大部分都对陆子明心中有愧,不敢奢望陆子明会看在他们的面子上,为武林正道与裂无痕一战,只好暗地里希望,龙子风不看僧面看佛面,能看在龙子风的份儿上,早早出现。
龙子风看到众人都在看着他,轻哼了一声,说道“我弟弟为什么要出现?裂无痕的武功那么高,佛挡杀佛,神挡诛神!这么厉害的敌人,我弟弟干嘛要来送死,当然是有多远就走多远咯。天下之大,总有裂无痕魔爪伸不到的地方。”
“子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子明他是武林中人,又有一身鬼神莫测的武功,身上自然肩负着维护我武林安定的责任……”叶一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龙子风摆手打断。
只听龙子风冷笑了一声,幽幽的道“叶前辈,您既然把话说到这儿了,那我倒有一事不解,想要问您个明白。你说子明是武林中人,可是又不承认子明是武林正道的人。武林中,非正即邪,那您的意思是说,我弟弟陆子明是裂无痕的人咯?哎呀,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真的糟了!一个裂无痕就如此棘手难对付了,再加上我那个武功高深莫测的弟弟,武林正道还有什么希望,我看不如就地解散,大家各自回去隐姓埋名,种地打渔,度过残生算了。”
“子风,我们什么时候说子明不是武林正道中人了?”杜妙生问道。
“哼!”龙子风的神色蓦然一厉,沉声喝道“如果子明是武林正道中人,你们怎么会对他拳脚相向?如果这就是你们对待同道中人的态度,那我看,武林正道比起裂无痕尤为可恶!”
龙子风的一番话,让在场的众人无不沉默了下去。他们不但对陆子明大动干戈,而且还不止一次。虽然每一次他们都觉得自己也是迫不得已,其实这正是普天之下最为混账的理由。
“子风,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就不要再提了吧。”龙子风见群雄神情尴尬,说道。
“是过去了很久,可是我的心里却始终过不去!”龙子风眼睛中满布怒气的喝道。
见龙子风激动了,龙千秋赶忙拉了拉他的衣角,说道“子风,现在强敌在外,我们不能再这样无意义的相互诘责,这只能让裂无痕渔翁得利。你弟弟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我们这些人也不会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你放心吧,等子明到了,我们会给他一个交代的。”
龙子风环眼扫了一遍群雄,喝了声“但愿如此!”顿了顿,龙子风的语气缓和了一些,道“你们放心吧,子明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应该这两天就会到。”
寂宁方丈点了点头,幽幽的道“如果子明能够及时赶到,那我们的心也可以放宽些了。子风,你要不要将你的人马也拉到少林寺来,我们双方集中在一起,也可以相互照应。以裂无痕的武功,很可能将我们各个击破。”
“是啊,子风,我看就放弃侧峰,进驻少林吧?”龙千秋也道。
其实现在龙子风的心里有些犯嘀咕,不明白陆子明为什么不让他和武林正道群雄兵合一处,而要在嵩山的侧峰另外开辟一块驻地。难道是因为他心中恼怒武林正道的作风?可是子风一想,又觉得这不是陆子明的为人。隐隐的觉得陆子明这样的安排是另有深意。于是摇了摇头说道“用不着,鸡蛋还是别放在一个篮子里为好。”
见龙子风执意不肯,群雄也没有办法。盗天教只对龙子风一个人马首是瞻。如果龙子风不同意,那便说了也是白说。
裂无痕和通判神回到绝杀宗的驻地,脸色便一直不大好看。通判神了解,在少林寺,正道群雄冥顽不灵,又见到了那么多的叛徒,还有昔日的好兄弟,此时也倒戈相向,裂无痕的心情能好才怪。见裂无痕板着脸,四护法和五旗主也不敢随便开腔,只是小心的伺候在一旁,等待着裂无痕的差遣。
“虚灵传来消息没有?”裂无痕一皱眉头,沉声问道。
“没有。”黄经赶忙回答道。
“岂有此理!这么点儿小事儿也办不妥,你们这些家伙是越来越懈怠了。马上给他打电话,我要亲自问问他。”裂无痕气恼的道。
“是!”黄经赶忙退下给虚灵打电话。
裂无痕又看向通判神道“马上吩咐下去,各旗部众集合待命,等我的命令!”
通判神应了一声,下去传令。
其余众人都感受到了从裂无痕身上奔涌而来的森然杀气,心里无不震动,只觉得这一次正邪大战,只怕要血流遍地了。
“宗主!”黄经从外面走了进来。
“电话打通了吗?”裂无痕问道。
“打通了,可是……没人接。”黄经道。
“怎么会没人接?虚灵他在做什么?”裂无痕本就不爽,此时听了,心中更是愤怒。
震怒中的裂无痕杀气腾腾,黄经心中不停打鼓,低头道“属下也……也不清楚。”
裂无痕正欲发怒,忽然想到,黄经毕竟也不是神仙,怎么能知道千里以外的事情?将心中的火压了下来,摆摆手说道“你先退下吧。”
“那进攻少林寺之事该如何布置?”黄经问道。
裂无痕心中烦闷,沉声道“不急,让本座再想想。反正武林正道已经在我们的手心儿里了,跑不了他们!”
“是!”黄经躬身退了出去。
裂无痕随即又屏退了其他人,一个人坐在营帐里沉思。虚灵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不接电话,他之所以不接电话,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裂无痕的心中不禁升腾起了一股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