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琉璃芙蓉扣已经回到凌掌门的手中了。”紫苜挑了挑眉,略有些遗憾。
不过也罢,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强求的,随缘。
墨文濯点点头,“适才我去打听了一下消息,据说这月十五是个黄道吉日,凌掌门已经决定将她女儿凌珑嫁于秦家,现在看来这件事是已经决定了。”
客栈里,两人相对而坐,紫苜淡淡一笑,“难道墨公子就不好奇那玉扣怎么会落到梁松手上?他不告诉你,你也不打算去问问那个凌掌门吗?”
“怎么,你很好奇?这段日子以来,没见你对哪件事这么上过心?”就连关于她自己的事,她都兴致缺缺了,更何况其他。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我又不是什么神仙,自然会有七情六欲,只不过是凡事看得谈了些,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放下心去关注罢了。”紫苜也不做作,大方承认道。
说不好奇,任谁也不会信。任何事,她只是比旁人更加完美地掩饰自己,更能把握好自己。
更何况这么多年来,她的性子已经被压制了不少,经历过的事情提醒着她,不能把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这样一点防备也没有的,最容易受到伤害。
习惯成自然,若非真能引起她的兴趣,她也是万万不会插手的。
“真难得见到你如此坦白。”
许多时候,她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虽有绝色容貌,但浑身上下散发的冷意让人不敢靠近。看样子,现下已改善了不少。
墨文濯少见的调侃道,“至于那件事,当初我应允的是我只会尽力将玉扣寻回,现既然玉扣已被寻回,就无须牵扯太多,否则一旦深入,便很难全身而退。”
“你倒是看得开。”紫苜轻声道。
“什么?”他没有听清楚,她的声音压得太低,仿佛在喃喃自语,完全不希望让人听见。墨文濯疑惑地望着她沉思的面容。
紫苜并未回答,她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难以自拔。
为何她就是做不到他一般的淡然。
对于这世上的许多事,她已看得极淡。
可若是她真能做到事事淡泊,恐怕此刻她就不会坐在这儿了,她应该还在那个美丽的牢笼里安分守己吧。
真是被压抑得久了,寻常人追求的名利她都不屑一顾,因为她占有的够久了;
反倒是一些小事,自小就被禁止做的小事,现在完全不管不顾,随心而做起来,倒有些斤斤计较了。
不过她并不后悔,与其在那儿当个傀儡,不如真真正正为自己活一次。
不为别人,只为自己,只有自己。
“衣姑娘。”忽而耳边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声。
“......公子。”紫苜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是前些日子遇过一面之缘的男子。
环顾四周,墨文濯已经不见踪影了,想必是有事离开了吧。刚才好像有听到他向她告辞,只顾着自己思绪,记不太清了。
“我姓梁,姑娘叫我梁泽就好。”梁泽热情的介绍着自己。
“梁公子,有事?”紫苜又恢复到以往的冷淡。
梁泽微哽了一下。有事?记得前些日子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这么问的,可时至今日,身份对调,话从不同人的口中说出,这其中滋味让人难堪。
但转念一想,其实也是正常。他们并不熟识,这么问也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