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做的烧饼好难吃哦。”街上,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块馊了、别人不要的饼吃。
旁边的女人身上穿的衣服也像是别人不要捡来的,头发散乱,身上的臭味让别人闻了避之。所有人看见都用鄙夷、嫌弃的眼神离开。那女人和蔼的摸着男孩的头,眼神透露出天下母亲都有的慈爱。“难吃也要吃下去,不然我们活不下去。”
“沐沐知道了,再难吃也要吃下去。”小男孩乖巧地点点头,又咬了两口,问:“那妈妈为什么不吃?”
那位母亲没有答话,只是笑笑。
一个女人走过,正巧看见这一幕。她,依旧身穿白色长裙。只是头发披下到腰,中间盘起成花,戴个白莲簪。她两眼泪珠已经在打转了。她轻声说着:“可怜、可怜。明明是地上随便捡来的饼却骗孩子说是自己做的······”
她正欲向前,却被人按住了肩膀。她回过头惊讶道:“蒋兄?怎么了?”男子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能去。“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她疑惑。
“万事须谨慎小心。”
“我懂。可她们······只是个叫花子啊。”
“你怎么就不知道他们不是伪装骗你的?”
她摇摇头,思想了一会说:“我的行踪不会被暴露的。而且······”她的头转向那一边。那位母亲正拍着男孩的背哄睡。她又转过头看着他,“我也是做母亲的,我于心不忍。”说完没有理会男子转头离开走向那位母亲。
她走到她们面前,那位母亲抬头看了看她笑了笑,以为她是来骂的。结果,她蹲下扶起了她。
她(母亲)惊讶地看了看她,抱起孩子起身。“你要做什么?”她还是充满警惕地看着对方。
“我姓尹,叫尹白莲。”白莲扶起她后微笑接话。“要不要去我那里?我不会收你任何东西的!”白莲摇了摇手,男孩被谈话吵醒了,睁着一双明亮又大的眼睛看着白莲,抱紧了母亲。
“尹白莲?”那位母亲问了一遍,语气让人听的很不舒服。
“是的,尹白莲。”她点点头,头上的簪子在月光下发着光。那位母亲看到簪子,脸色和语气马上就变了。“你好、你好。”
男子走来,生怕白莲出了什么破绽。白莲见他,笑了笑,预示着:你放心,我没事。魅帮人类是不知道的!
男子将信将疑点点头。
白莲又转过头看着那位母亲,眼睛真挚地看着她说:“您放心,我来不像她们骂你、嫌弃你的。我是被您的母爱所感动的。我家里也有两个小孩,和您的差不多大。同样是做母亲的,我被您的无私所打动。你们没有地方住、没有东西吃,你们可以住在我那,不收您任何东西的。”
她笑道:“那怎么行,不做点什么我总有些亏欠。”
“那,您愿意了?”白莲笑起来说。
那位母亲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说:“如果是我一个人,我是不会接受你这么大的施舍的。”
“是的,大家都是做母亲的。”
“要不,你就当请了个管家或丫鬟?”
“不不不,我们家不缺。”
“可我总得做些什么吧。”
白莲犯了难,也不好让别人过意不去。想了想,才说:“那你就整理整理房间,扫扫地做做饭吧。”
“太好不过了。”那位母亲惊喜。
尹白莲吓了一下,不过只是以为她因为有了吃住而开心,没有多想什么。而这一举动被男子看在眼里并且对她多了一份心眼。只是他一直没有告诉白莲。白莲太容易轻信别人了,告诉了还怕白莲又告诉她。他问:“我叫蒋毅,你叫什么?”
“我叫穆佳琳,我的孩子小名叫沐沐,大名还没取······”
白莲叫起来:“这怎么行,看样子有五岁了吧?还没取大名!要不现在就想一个吧。他的父亲姓什么?”
“姓钟。”
尹白莲心忽然咯噔了一下,脸色煞那间变白。蒋毅急切问道:“你怎么了?”
尹白莲回过神来,道:“没、没什么······”她又看了看这孩子,眉清目秀,就是脏了些,洗完澡肯定会俊俏许多。他那眼睛又大又亮注视着周围,让她想到她的那两个孩子出生时也是眼睛大大地瞪着这个世界。“叫钟沐亮吧。沐沐是他的小名,钟跟他爸爸姓。他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刚好相称他的名字。”
穆佳琳把孩子放下,沐沐奇怪地看了看她,又抱紧了她的双腿。穆佳琳摸摸孩子的背,沉思了片刻,低头看着他像自言自语一样说:“不,是叫钟沐谅。只不过不是明亮的亮。”她抬起头看着天,继续说:“是原谅的谅,是体谅的谅。”
蒋毅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穆佳琳看着天,对着天在心里说:孩子啊孩子,母亲是爱你的。但是你一定要原谅母亲的错和体谅母亲的不易。
尹白莲笑了笑,说:“好,钟沐谅。”并且蹲下来摸摸他的头,“多大了?”
“五岁。”
“哟,还真是五岁。和母亲一起跟我回家吧。”尹白莲咯咯地笑,牵着它的手朝那一头走去。她回头看了一眼蒋毅,说:“蒋兄,你先回去吧。”
蒋毅点点头,但未走开。直到尹白莲消失在他的视线,他才转头朝帮里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已经很晚了。几乎都睡了。帮里也就剩那些蟋蟀还在叫。
蒋毅走过,大声喊着:“各位辛苦了,今天我一个在这守着,你们早些歇息吧。”话毕,全部蟋蟀变成人身回到宿舍。转眼间,所有宿舍的灯都亮了,又很快一排一排的灭了。
蒋毅独自坐在台阶上,望着天上的星星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