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已经是七天后的事,勉强撑起身体,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面。
一个少年用手支着头,沉沉的睡着,熟悉的小脸上满是倦意,好看的眉头微微的皱着,似乎有什么烦心之事。
这是哪里?小政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只记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人给救了,另外的事什么都记不起来。
一个不留神,我碰到了前面的伤口,于是不由惊呼一声,“痛……”
一听到我的呼声,小政猛地惊醒,看向我的眼里几分高兴,几分忧心,急急的移至我榻边,扶着我躺了下去后,他才开口道:“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看着激动的小政,我不由的欣慰一笑,“恩,我醒了。”
“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很久了,我都担心死了。”小政的眼红红的,就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怎么办,我发觉小政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伸手摸着他的头,我笑着说道:“我现在不是醒了吗?”
他用力的点了下头,随之绽开一抹灿烂的微笑,这时我才发觉他好像憔悴了不少。这几天他一定没好好休息。
“小政,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不在瑶仙阁,绿儿又为何不在我身边。
他低下头,喃喃的说道:“这是客栈。”
“客栈?”我疑惑的反复了一遍,“这么说我们不在赵宫了?”
小政点头以示回答。
耶,我们无缘无故怎么跑出赵宫来了?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的?”我好奇的问道,难不成我长翅膀飞出来的。
他把玩着腰间的玉坠子,轻语,“是一个哥哥带我们出来的。”
哥哥?
谁啊?为什么要带我们出来啊?会是救我的那个人吗?既然这样为何连小政也会带出来?
“小政。”我轻唤了一声。
他抬首凝着我,应道:“什么事?”
“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他有说为什么带你出来吗?”心里纠结着万千疑惑,似迷雾一般升腾,而我却急于拨云见月,一窥事情之真相。
他摇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我不知道,他没说。”
但我总觉得小政似乎知道些什么,又不想告诉我,既然如此我问了也是白问,于是决定作罢。
“好了,姐姐有些累了,小政也去休息吧。”我闭上眼睛假寐起来,无力的说道。
他见我不再问什么,应了一声后,走了出去。
这以后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都在这客栈休息,而奇怪的是,我的伤口好的还算快,不仅伤口好了,连伤疤都看不出来,这古代的药没这么灵吧。
问小政,他说是上次那位哥哥留下的,而我真是越好越好奇那个人是谁了,救我有什么目的,印象之中,我好像不认识这样的人吧。
起身,我伸手捶着已经睡的僵硬的腰。
哎……我竟然又躺了一个月,没有闷死真是一大奇迹。
“你起来了,女人。”小政推门从外面进来,笑着说道。
这孩子,老没大没小,一口一个女人的。
“小政……”我笑咪咪的看着他,“你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什么?”他一脸无辜的凝着我。
我捏着他的脸蛋,恶狠狠的说道:“我说过以后不许叫我女人,要叫姐姐知道吗?”
“我不要。”他一脸不悦的拒绝了我。
小孩子还蛮倔的吗?
“你一定要。”我也不忍让的说道。
“不叫你女人可以,但是我可不叫你姐姐,你哪点像做姐姐啦。”他一脸不服气,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那样不可爱。
竟然说我不像做姐姐的,真是太伤我的心啦。
见我不理他,他拉扯着我的衣袖,轻声讨好道:“可不可以叫你的名字啊。”
真不明白,叫声姐姐这么困难吗?
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也不忍心,于是妥协道:“好啦,叫名字就叫名字。”
“恩。”他开心的在我耳边轻唤道:“瑶儿。”
“叫我紫儿吧。”现在我都离开赵宫了,干嘛摆着自己的名字不用,去用别人的名字。
“紫儿。”小政很开心的在我耳边不断的叫着。
耶?有这么开心吗?真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
不过也对,我无缘无故就这么降了一级,他当然高兴。
在房间里闷了快一个月了,趁现在我当然要好好出去走一走啦。
可是说什么小政都不让我出去,我只好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溜了出去。
说起来,我来到古代后还真没有好好逛过呢,老在宫里呆着,闷都闷死了。
如流的人群,穿梭在大街上,或行色匆忙,或漫步闲雅,或驻足停赏,一道道吆喝,一声声喧闹,慢慢的交织,融合,演绎着邯郸的繁华。
我隐于人群之中,随流而行,流连于各间摊贩之间,一个个新奇的玩意让我爱不释手。
“这钗子怎么卖?”眼睛突地一亮,我拿起那只造型精致的钗子问道。
那摊主没有回答,却盯着我直瞧。耶?有必要瞧的这么仔细吗?
“喂,喂。”我连喊数声,那摊主都没有回答。
这时手被人猛的一拉,我一个趔趄,回首不悦的说道:“谁啊?”
“快走。”他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就跑,搞的我莫名其妙。
身后传来阵阵喧闹,我却听不清他们在喊些什么,只有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
一路跑到一个隐蔽处,他才停了下来。
“你干吗?我不认识你啊?”他是谁啊,干嘛平白无故的拉着我跑。
他微喘着气,待气息平缓之时才道:“刚才不拉着你跑,你就会被人给认出来了。”
他指着墙上的榜告对我说:“你看看,到处都写着找你的榜告。”
回首一看,果然偌大的墙壁上,写着悬赏的公告,连我的外貌,身材都描绘的很清楚,但让我震惊的是为什么是赵澶,他明明那天已经说得这么绝了,为何还要找我,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了,现在知道了,那可以走了吧,既然你伤也好了,这邯郸也不能久留,尽快起程吧。”那人又要拉着我跑。
我甩掉他的手,大声喊道:“喂,你到底是谁啊?干嘛无缘无故把我拉来拉去的。”
“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先别问那么说,以后你自会知道的,但我可以先告诉你,那天救你的人就是我。”他也不管我愿意不愿意,拉着我就往客栈跑去。
是他救了我吗?那他又是受了谁之托呢?
赵澶既然已经和我划清界限,又为何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找我,这里面是否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思绪被这些问题占据,却越理越乱,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而我只有任凭他拉着,穿梭在各个隐蔽之处,以逃避着追赶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