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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喂,听说了吗?那个瑶公主自从失足落水醒来以后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一个在扫地的宫女悄悄的问其他宫女。

“是啊,我还听说她醒来以后怪怪的,穿着黑衣,还戴着一顶盖着黑纱巾的斗笠,好像是得了什么麻风病。我看她八成是因为自己长的太丑,所以没脸见人。”另一个宫女自以为是的说道。

“对啊,我听说看到瑶公主的人中饭都省了?”

“为什么省了啊?”

“当然是看到后连饭都吃不下了。”

于是众人哄然大笑。

今天难得本姑娘心情好,打算出来溜溜,没想到竟然听到这么一番议论,简直是污蔑本姑娘的形象,这宫廷里的女人就是大嘴巴。

“你们在说我吗?”我的出现似乎出乎她们的意料,以至于她们都呆呆的看着我。

“就说你怎么样,长的丑还怕别人说吗?”一个年纪稍长一点的宫女斜睨着我,满是不屑,就好像我很卑贱似的。另外的宫女亦随声附和她。

可恶的女人,我真想把她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我上前一步,一下子赏了一个耳光给她,“我长的丑是你这卑贱的宫女能说的吗?至少我还算是主子,你一个宫女有什么权利在这里嚷嚷。”

那宫女摸着被我打过的左脸,眼恨恨的盯着我,“贱婢生的还是贱婢,别以为自己有多高贵。”

于是我又赏了她另一个耳光,都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从来都是自恋之人,对自己残忍不起来,所以抱歉,我只有对敌人残忍。

她似乎被我惹火了,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另外几个宫女眼见她被欺负,也起哄的跟了上来,打算群殴我。

远处一个仪仗庞大的队伍正缓缓的往这里走来,那身着龙袍之人一看就是传说中的赵王。于是我放弃了反抗,任她们把我扑到在地,任她们狠狠的揪着我的脖子。

如预期一般,一道怒吼声响起,“你们这些贱婢竟然在这里打架,好大的胆子。”

她们吓的连忙放开了手,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我慢慢的起身,装作一副很痛的样子,憋着声线,略带凄惨的福身道:“给父王请安。”

“你是?”赵王疑惑的轻问。

我乖巧的回答,“女儿是赵瑶。”

“起来吧。”他眸子扫视了一番,然后问道:“你们刚才在干嘛?”

我起身,偷觑着赵王,这个赵国的国君,身姿中等,应了赵人多矮小这句话,样貌一般,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不是顶了赵国国君这个头衔的话,怕是别人连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正如父王所见,她们在打我。”掩着黑纱,别人看不见我的表情,但我却可以清清楚楚的观察每一个人。

赵王的眉头微敛了一下,睨向跪在地上的众女,“你们为何打瑶公主?”

“是公主先出手打我的。”刚才被我甩了两巴掌的宫女辩解,其他的宫女点头附和。

“那你为什么出手打人。”赵王有些不耐的回首问我,似乎一点都不因为我是他的女儿而准备为我主持公道。

想跟本小姐斗,你们少吃了二千多年的饭。

“我不敢说?”我唯唯诺诺的支吾,脸垂的低低的。

赵王生气的大吼一声,“我叫你说就说,整天哭哭啼啼的,跟你娘一个样。看见了就生气。”

我假意被他吓得跌坐在了地上,然后像是被吓坏了似的,所有的话都倾囊而出,“是她们笑我长的丑,还笑父王连娘这种女人也要,所以生了我这么一个丑丫头。本来我长的是丑,反正也被人笑惯了,可是他们还笑父王你,所以……我……就失手打了她们。”

赵王的脸由白变青,狠狠的瞪着跪在地上的几个宫女,“你们这些贱婢,就知道整天嚼舌头,我让你们说。来人啊,把她们带下去。”

“王上,奴婢们没有这么说。”她们挣扎着跑到赵王的面前,拉着他的襟摆求饶。

“父王是瑶儿最崇拜的人,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他,我只是失手打了你一下,你们也不用掐死我啊。”说完,我低低的抽泣了起来。

赵王一脚踢开拉着他襟摆的宫女,对站在远处的侍卫吼道:“你们干什么吃的,连个宫女都拉不住,还不赶快拉下去。”

那些侍卫连忙拉着那些宫女退了下去。

背后隐隐有阵寒意,似要刺穿我一般,我回首才发现刚才那宫女正怨毒的凝着我,双眸满是恨意。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陷害人,心里难免有些心虚,但是她们说我坏话在前,我只是为了自保而选择牺牲了她们。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姬紫沫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你怎么穿了这么一件黑衣服?”赵王虽然选择相信了我,更确切的是他被我说的话所惑,但是看我的眼神却依然是不改的轻视和厌恶。

记得绿儿曾说过,赵瑶的娘前几天才死,于是我顺水推舟的说道:“为人子女的应尽孝道,娘刚刚去世,我也不能马上穿那些鲜艳的衣服。况且娘是被冤枉的。”最后一句我是轻声嘀咕的,但我相信赵王绝对可以听到。

但让我失望的是,他选择了假装听不见,只是拍着我的肩膀道:“你有这份孝心就好。”

短短的一句话,却已是他的极限,随后他收回了自己的手,唤着侍卫扬场而去,只留我一人呆呆的立在那里。

“没想到你除了样丑性格不好以外,心肠也不好。”一道戏谑的声音陡然在背后响起,我转身一看,只见上次那个男子正嘲讽的凝着我。

“你是鬼啊?每次都无声无息的出现……”反正我在他的心里是一无是处了。

他也不回答我,却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又满是嘲讽的笑道:“这身打扮很适合你。”

听着他嘴里的嘲讽,我不屑的哼了一声,“可你这身打扮可不适合你,故作风雅。”

他猛的一拉,我因站立不稳而跌进了他的怀里,我刚想发作,他却拥着我纵身一跃,飞到了树上,捂住我的嘴巴,做了一个别说话的动作。

树杈很小,我的整个身体几乎都被他拥在怀里,他那充满男性独特味道的气息时不时的喷吐在我脸上,这场面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第一次,我的心不受控制的紊乱了起来,毕竟活了21个年头,我还没有和任何一个男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

“去哪里了?我明明看见他在这里的?”走到树下的人竟然是赵晴,看样子是来找我身边这个男子的,要不然他也不用躲起来。

我拉开了他的手,低声在他耳边嘲讽道:“这样的女子你也看的上,和你还蛮配的。”

他不以为然的笑笑,“这样的女子?我看她比你漂亮,比你性格好,也没你这么狠毒,有什么不好的?”

“你……”看着他一脸欠扁的微笑,我真有种杀人的冲动,我刚刚忘记了我的样貌,他却又来揭我伤疤。

“啊……”于是我在树上大叫,他连忙捂住我的嘴巴,但已经来不及了,准备走的赵晴听到喊声又折了回来。

她仰首望向在树杈上的我们,一张俏脸微微变白,“你们……你们在干吗?”

“晴姐姐,这位大哥说树上乘凉很不错,硬是要拉我来。你要不要来啊?”我无辜的说道。

“少君?”赵晴疑惑的凝向我身边的男子。

少君?什么东东,不过看样子好像他蛮有势力的,要不然他也不能在赵宫里随便走动吧。

我凑近他,用微乎其微的声音道:“快放我下树,要不然你的爱慕者就要生气了。”

“你……该死。”他低声诅咒道,脸上又恢复了初见时的那种冰冷。

我直觉得有股寒意迎面而来,他那如星的眸子中迸发的冷似乎要把我给吞灭。

不用这么生气吧,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真是小气,本来我也没说错啊,一看赵晴那一脸花痴相,本来就是他的爱慕者啊。而且谁叫他嘴巴这么臭来嘲笑我。

“你才该死,不放我下去,我自己爬下去。”都说吃人的手软,我现在自力更生总行了吧。

我发挥着小时候爬树的经验,把脚踩到了一根稍微低一点的树枝上,然后再寻早下一根树枝。还没等过踩下去,人已经被拎了起来,不到半会,我已经在地上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谁要你带了,别以为我会感谢你。”我很没良心的说道。

赵晴厌恶的凝了我一眼,似乎在说我不识相,转首凝向他的时候却已是一脸温柔,手攀上他的脖子,娇娆的叫道:“少君……”

这模样,这语调,简直跟青楼女子没两样。真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一步了。”非礼勿视,我还是眼不净为好。

他拉下赵晴的手,上前拉住我,咬牙切齿的说道:“一起走吧,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我极力的挣开他的手,“可是我没话和你说啊。”

“由不得你……”他硬是拉着我的手,离开了树底下,只剩下赵晴在那边恨恨的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