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之后
时间就是这么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不过才一个转眼竟然一个月过去了。
坐在开往S市的车里,看见车窗外穿梭的风景,我心里莫名的开始彷徨,我真的要回去了吗?
轻轻叹息一声,看见儿子正窝在我怀里香甜的睡着了,那虽然还幼小的五官仔细看去仿佛看见了曾经那张逐渐放大的脸,是莫含的脸亦是褚云含的脸。
思绪在度飘向了回忆中,曾经那段刻骨铭心的爱现在想起还微微的扯动着心跳,还有那曾经另一个人带给我的痛苦,现在想起来仍旧泛着苦涩的滋味。
“在想什么?”突然沈墨轩靠近我,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我忙拉回思绪,淡淡一笑掩饰掉泄露在外的情绪“在想,爸妈见到我们回家后的惊喜表情”为了给父母一个惊喜,我们回去的消息并没有提前告诉他们。
沈墨轩温柔的笑笑,手指轻轻的勾起我的发丝在指间环绕。
上回江心凝第二天红着脸告诉我,她和沈墨轩有了亲密关系,我很为好友感到高兴,只是不知道沈墨轩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悟,不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的心原本就在莫含死去那一刻也跟着死了,褚云含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的奇迹,而这个奇迹早在六年前结束了。
我的心将在也激不起任何渏涟。
咚咚……咚咚……
站在熟悉的门外,这个阔别了已经六年的家我伸出手,心里有些紧张,有些激动的敲着房门。
喀嚓一声门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探出头来。
“颜颜,你终于回来了,妈妈好想你”老人在看见我后激动的抱住了我,泪在眼眶打转,这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思念。
“妈,对不起,对不起,这么久没回来了”我趴进妈妈的怀抱里,鼻头很酸,心里愧疚的说不出来。
“惠芳,门外是谁啊?”屋里传来爸爸的声音。
“爸,是我,我是颜颜,我回来了”松开妈妈,我走进屋子。
爸爸坐在客厅带着老花镜正在看报纸,看见我后把眼镜扶了扶,然后又擦了擦“真的是颜颜啊,你终于舍得回来了,真是想死我和你妈了”。
“爸,我也想你和妈”亲情总是这么感动人心,我热泪盈眶的上前抱住爸爸。
“爸,妈对不起,我这么久才跟颜回来看望你们”沈墨轩略带歉意看着眼前,眼里都泛着水花的三人。
“能回来就好,别说什么对不起”妈妈抹了抹眼角流出的泪水。
松开爸爸,我伸手拉过站在沈墨轩身旁的儿子“思莫,快叫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儿子乖巧的喊道。
“思莫都这么大了,记得三年前我和你爸爸去T市看你们时,思莫那时候才学会说话呢”妈妈开心的抱起思莫道。
思莫一脸严肃,带着幼稚的童音说道:“外婆,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是男子汉”。
“好好好,我们家的小男子汗”妈妈贞惠芳,爱怜的摸了摸思莫的头。
看着父母开心的模样,一家人融乐的相处在一起,心里暖暖的,其实我要的并不多,只要保持现在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爸爸回过头说:“颜颜,你回来也不提前说声,好让你妈妈给你们准备一桌好菜”。
“爸,颜说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所以才没告诉你们的”没等我开口,沈墨轩就接了话。
我抿嘴一笑,没在说话。
“颜颜,你们先在屋里坐坐,我出去买点菜回来”妈妈拉着我坐下,就要往外走。
“妈,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忙叫住妈妈,不想让她太过操劳。
“说的什么话,你们难得回来,怎么可以不做点好菜”妈妈看着我不悦的皱起眉头。
“好了,就让你妈去吧”爸爸挥挥手,示意妈妈快走。
思莫歪着小脑袋询问“外婆,我可以陪你去吗?”
“当然可以”贞惠芳蹲下身体,捏了捏孙子粉嫩的小脸,疼爱的要紧。
“妈,那你带思莫一起去吧”知道怎么也拒绝不了父母的好意,索性也不在推辞。
妈妈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沈墨轩“那我们就出去了”。
“爹地,妈咪我和外婆去买菜了”儿子边往出走,边向后挥挥手。
妈妈和儿子走后,我和沈墨轩坐在客厅陪爸爸聊天,问了问爸爸这几年来的身体状况,又随便聊了一下这次我回来准备在S市开分公司的事,爸爸还给我打气,一直鼓励我。
聊着聊着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颜颜,快来医院,思莫被车撞了”。
轰的一声,我的脑袋翁翁作响,拿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妈,你别急,我马上来”。
“墨轩快带我去医院,快带我去医院”用手捂着嘴巴,红了双眼,泪潮湿了眼眶。
“出什么事了?”爸爸忙拉住我的手。
“爸,出了点小意外,我和墨轩去去就来,你别担心”吸吸鼻子,我安慰的拍了拍爸爸的手。
沈墨轩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捏紧我的手,一路上加快油门飙向医院。
“妈,妈思莫怎么样了?”下了车,我快速跑进医院看见妈妈坐在病房门外。
“颜颜,别担心思莫只是右手骨折了”虽然是安慰我的话,声音却呜咽的带着哭腔。
我难过的闭上眼睛,不明白老天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如果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活下去。
沈墨轩脸色沉重,拍拍我的肩膀“会没事的”。
身后响起一个带着磁性的男音“小姐,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不过你儿子的医疗费,我会全部负责,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满或者要求可以提出来”。
听他说话的语气应该是造事者,深呼吸一下,我抹了抹眼边的泪水转过身来。
当我看清楚身后的人后,身体猛的僵硬起来,难道真是冤家路窄吗?我逃避了六年的人,竟然在六年后回来的第一天还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此刻气氛很凝重,在场的四个人都屏住呼吸,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样的沉默。
“那小孩,是你们两个的孩子?”褚云含润了润唇,撇了沈墨轩一眼然后望着我。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如打翻五味杂陈,六年前他差点让我流掉孩子,六年后他又要来至我孩子于死地吗?竟然看见自己的孩子后还说是我和沈墨轩的,胸中激起一股怒气,怒气的扬起手甩了他一耳光。
他紧皱剑眉直直的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
“你怎么可以打云含,是你儿子自己横穿马路,才会被撞的”安小梦连忙护在褚云含身前。
“褚云含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沈墨轩从见到褚云含开始心里就开始慌张,说话中故意加重了我儿子三个字。
“谁是小孩家属”身后医生喊道。
“我是,我是,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我连忙转过问医生。
“哦,右手臂骨折已经上了绷带,其他地方有少许擦伤,其余没什么了,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了”医生让开门,示意我进去。
走进病房,看见一向活泼的儿子此刻却躺在病床上,瘦小的胳膊上被缠上厚厚的绷带,我心疼难受的说不出滋味。
“妈咪”看见我进来,儿子轻轻喊道。
“思莫,很疼吗?”我坐在床边,轻揉的抚摸上儿子的小脸。
“妈咪,别担心,我不疼”儿子努力的给我一个微笑,紧皱的眉心却泄露了他的真实感受。
看着忍受疼痛还要安慰我的儿子,我的眼眶再次湿润了。
“思莫你为什么要横穿马路?”沈墨轩满脸疼惜的拉住儿子的手询问。
思莫转头看向我“妈咪,对不起,我买了支玫瑰想送给你,结果不小心掉在马路上,我回过身去捡结果就被车撞了”。
“傻儿子”我激动又难过的抱着儿子,没想到儿子出车祸的真正原因却是因为我。
看到这样的情景,褚云含内心酸水翻滚,是心酸,是嫉妒。
他恨,恨沈墨轩怎么可以拥有这样一个可爱又懂事的孩子,如果,如果当初她没有离开他,那么他们也会有一个孩子吗?
“你们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们,医药费我们自己会出,请你们马上离开这里”沈墨轩黑着一张脸,如果可以他永远也不想让眼前的男人出现。
“走吧,云含”安小梦拉了拉褚云含的衣袖。
褚云含眷恋的望了一眼相拥在一起的母子,深深的吸了一口,不舍的和安小梦离开。
褚云含和安小梦出了医院后,心不在焉的开着车,脑海里一直浮现出刚才在医院那温馨的一幕。
原以为再也不会见了,却没想到六年后还能在次相见,让他六年来平静的心再次微微的震动。
六年来拼命的工作,选择去遗忘,选择去忽视曾经心中的那抹心动,六年来公司在他的领导下越来越强大,突飞猛进的发展,然而那颗心却越来越憔悴,仿佛苍老了很多。
当再见到那张容颜,心奇迹般的复活了,却带着心酸,带着嫉妒和痛苦。
曾经无论她是女佣还是情妇,那时候她至少是他的,而如今她已为人妇,再也不属于他。
心如撕扯一样的疼,疼的痛不欲生,疼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水。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永远不会放掉她,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她追回来,只为那份安心,只为那份满足。
可,一切已经晚了,他只能当一个局外人看着她。
嘶啦一声,一个尖锐的刹车声,仿佛是那心中绝望的声音。
将车停在别墅院子里后,褚云含和安小梦各怀心事的回了各自的房间。
安小梦回到房间后,身体虚脱的倒在床上,手指紧紧的抓着丝被。
六年前她并没有和褚云含结婚,即使她很爱褚云含,但是如怜悯和施舍一样的感情她不要,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一座空城,这不是她要的,她以为她可以等,等待褚云含发现她的好,等待褚云含心甘情愿的娶她。
可是六年了,六年来他的眼里除了淡漠什么也没有,虽然活着但是却像丢了魂似的,只是一味的如机器人一样的工作外什么也不去在意。
直到今天,再在遇见哪个女人,她看见了他眼中闪过的希望,当知道哪个女人已为人妇还有了一个孩子的时候,她看见了他眼中的失落,一路上他很沉默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抓住方向盘的指尖泛白,他是在后悔吗?还是在忍耐?
而她的付出,她六年的等待又该何去何从。
当年父亲的能力可以随便使褚氏公司倒闭这至少让他有所顾及,最后她又用自己的生命去挽留了他;当看着他日益强大的公司,她感觉到恐慌,因为她怕没有了制约他的办法,所以这些年来父亲也在暗中收购褚氏公司的股票,目前已经48%的股份,而这些股票却是她唯一能够束缚他的东西。
这是一个女人害怕被抛弃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