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臻亲自来‘接’我,万俟枫只能把我交出去。我坐上殷臻的马车,他今天应该去见过皇上了,那么现在,他应该是带我进宫的。
马车停停走走,过了几重关卡,终于完全停了下来。我看向殷臻,没有他的发话,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车内。
殷臻一个眼神,让我跟着他一起下了车。他走在前面,巡逻的侍卫纷纷向他请安问候,我亦步亦趋地走在他后面,漆黑的宫道,只有两旁的灯座上,燃着昏黄点点的光。
拐了两道门后,我见到了一处独立的院落。有人提着宫灯上前来,我定睛一看,是倾心!
“王爷,夫人,寝室已经安排好了。”倾心朝里引了引。
殷臻一把拉起我,大步地朝寝室走去,见倾心跟着过来,一个厉声说道:“下去,这里没你的事!”
倾心被他一喝,身子不由地一颤,定在了原地,不能再跟着我了。
殷臻将我拉进了房中,顺手关上了房门。
我被他拽得生疼,抬眸迎向他,道:“你干什么?”
殷臻冷笑道:“应该本王问你才对!你想干什么?”
我后退了一步,却让他得寸进尺,一步步地将我逼向了床边,“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吗?你是本王的夫人!除了本王,你还敢跟殷祁,万俟枫来往过密?你置本王于何地?今晚本王若不去要回你,你预备在万俟枫那里过夜吗?”
“那又怎么样?”我光明正大,有什么好怕的。
“你想让人看本王的笑话吗?本王的夫人竟然从国师府出来,你要本王的颜面何在?”他越说越火,简直想把我吃了一样。
我正视他,“我不是你的夫人!”
他幽暗的眸子一动,在我双肩上一按,我顺势跌坐在了床上。他低下头来,与我迎面相对,双眸似豹子一样注视着我。
房中的空气,仿佛在瞬间被抽干了,我胸闷地一窒,他的身子一个前倾,将我平躺着按在床上,沉重的身体已经牢牢地压着我。
“你……你想怎么样?”我慌了神,定定地望着我面前的这张脸。
他黠笑道:“让你做本王的夫人!”话刚说完,他一个低头,封住了我的唇,肆意地,如狂风般地席卷而来。
我挥手想打他,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控制了,单手抓住了我乱动的双手。我正要用脚踢他,他却好像已经预料到了一样,还不等我的进攻,他早已占了上风。
‘哗——’
一声裂锦,我眉头一蹙,他已撕开了我的衣裳。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难道,我只能任由他的摆布,任由他为所欲为?
他的唇往下游走,我却停止了挣扎,魅惑地一笑,想跟我玩?好,那就看看谁更厉害!
“殷臻!”我肆无忌惮地叫他。
他双手已将我身上的衣物全都褪去了,一双染着淡淡情丝的眸子循视而上,见我嘴畔流露的笑意,不禁一怔。
我与他对视,莞尔,道:“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明天就去裸奔,怎么样?堂堂六王爷的夫人,在众人面前赤身裸体,一定很有趣吧?”
“你?!”他厉眸圆瞠,但转瞬便一丝轻笑,笃定地说:“你不会!”
我双手攀上他的背脊,微冷,笑道:“你不信?那我们就赌一赌,怎么样?我不过是一个丫环,烂命一条。可你不一样,你说不定就是明日之君,你真能冒这个险?”
殷臻忽然哈哈大笑:“蓝迎雪,本王小看了你,你厉害!”
我谦虚一下:“承蒙夸奖,我们彼此彼此吧!”
殷臻嘴角一勾,俯下头来,薄唇在我耳畔流连,“好!本王跟你赌……”
他居然不怕?我一愣,他的话反而让我心里起了疙瘩,莫非他已有了什么对策?
“只要……”他一口含住我的耳垂,轻轻地一咬。
“啊!”我轻喊出声,他的思维不是一般的复杂,他还想说什么?
“明天你尽管去,只要你还走得动的话!”他的声音,似一个霹雳,他的意思是……我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天啊,我后悔了,竟然跟魔鬼玩游戏?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你放开我……”我继续扭动着身体,不能让他得逞了。
他坏笑道:“怎么?不赌了?”
我正色道:“你别得意,我不会屈服的!”
“是吗?”他不屑地反问,空闲的手慢慢地下滑,我浑身战栗,自知无法避免,只能咬牙忍受着他带来的屈辱。
忽然,他的手停留在我的腰际,轻轻地摩挲着,我难耐这股奇痒,不禁一缩,却换来他的一个斥声:“别动!”
我瞧向他,他的双眸盯着我的腰际,久久没有离开……
“这是什么?哪儿来的?”他神情紧张地问我,指着我腰上的一处疤痕。
我懒得理他,他发哪门子的疯?
“告诉我!”他似一只受了伤的猛兽,那双眸子里染满了淡淡的忧伤,点点的心酸。
“咬的!”我白了他一眼。
“谁咬的?”他刨根问底。
他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还问我谁咬的,难道还会是我自己咬自己的吗?他的记性还真差!
“狼!”我没好气地说,为了这,我差点就死过去了。
“狼?”他反问,不可置信地望着我,终于,他的眸色一清,他应该是想起来了。
“很痛!”他忽然疼惜地说。
废话,会不痛吗?你让狼咬一口试试看!我推开他,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他看够了吧,还研究起我身上的伤来了。
“你恨我?”他被我一推,不生气,慢慢地靠近我,那个眼神,好像他的心在滴血一样。
“是,我恨你!”我肯定地说,我又不是自虐狂,他那样对我,让我不恨他,怎么可能!
他闭目一笑,再次睁眸时,竟有闪动的泪花,湿润了他的眼眶,他清冷地笑容挂在唇边,好似秋天的落叶,渐渐地凋零。
兀地,他一拳挥在床边,‘砰’的一声。
等我去看他时,他的手上已染了点点血迹,顺着他的指缝滴在了白净的被褥上。他高喊一声:“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在说什么?他的脑袋又短路了吗?
他神伤地望了望我,转身提步而去,与之前狂傲的他判若两人!
我坐起了身,如在梦境,空空的房间里,只有那烛火在黑暗中飘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