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穿越之天下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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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怎么会这样?”我问道,关了城门,我还怎么回去?

楼冶跟上来,道:“城门一关,要到明日寅时才会打开。看来,今晚我们要露宿了。”

“露宿?!”虽然我不是一个人,但这里入夜后就格外阴森,让人毛骨悚然呢。

楼冶笑道:“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岂不自在?!”

我戏谑地笑了笑,道:“是啊,是啊!要是睡不着,还可以跟蚂蚁聊天呢!”

楼冶下了马,在周围捡了些枯枝。这里荒无人烟,或许还有什么动物伺机而动。因而楼冶也没有走远,只在附近找了些细细的枝干。

我在马上的囊袋里找了找,幸好带了火褶子。楼冶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点燃了火堆。

橘红的火苗窜动着,我不时地加着柴火,也许,今晚真的要睡在这里了呢!

楼冶解下外衣,将它铺在地上,道:“你坐这儿来吧!”

我依言坐下,笑道:“你还挺细心的!”

楼冶眉目一扬,火光铺洒在他的脸上,十分温暖呢!

我刚坐下,忽然一滴水珠落在我的脸上。我仰头一看,将手伸了出去,刹时,又是一滴水珠落在我的手掌上。

“不会……下雨吧?!”我望着天,真要跟我作对么?!

不一会儿,豆大的雨滴真就落下来了,将我面前的火堆浇灭了。这场雨来得特别急,只是瞬间的时光,我的面前就被雨帘所遮挡着了。

“快上马!”楼冶把马牵来,朝我说道。

我的脸上都是雨水,身上也湿透了,衣裳紧贴着身体,极不舒服。我上了马,问道:“要去哪里?”

这里根本瞧不见人影,又进不了城,还能去什么地方呢?

“跟着我!”楼冶驾马走在前头,转眸说了一声,随即,马鞭一扬,往着山林处奔去。

我犹豫了一下,驱马追随其后。

雨水冲刷着我的脸,视线有些模糊。我望着楼冶,只跟着他的脚步,一起去了山林处。

楼冶不时地往后望了望我,见我不及他的速度,便放慢了马速。等我赶上了他,他指了指前方,道:“看见那里的灯火了么?一定有人家!”

我这才明白,他是在找山间猎户。

我顺着他的方向,的确有一家猎户的亮着灯火。荒郊野外,大雨滂沱,只有一户人家,我不禁一个战栗,有点聊斋的味道了。

思忖间,我与楼冶已经到了那户人家门口。下了马,楼冶敲开了门。

一个身穿雨蓑的中年男子将门打开,见到我们两只落汤鸡似地站着,忙热情地邀我们进屋去。

另一位中年女子从里间出来,见我们落魄的模样,忙生了火,道:“两位都被雨淋湿了,快过来暖暖身子。”

我冷得发抖,靠近火炉旁烘手。

楼冶从怀里掏出了一些银子,塞给女子,道:“我们本来想进城去,可惜城门关上了,今晚要叨扰大哥大嫂了。”

女子忙推托,笑道:“没事,没事!不过是与人方便,两位就不必客气了。”

男子从箱子里翻出两件男装,道:“两位的衣裳都湿透了,快换一换。”

楼冶接过了衣裳,又瞧了我一眼。我这身男装,总不至于在他们面前换吧?!

忽而,那女子咯咯笑了,将我拉过去,道:“这位姑娘还是进我的房里去换吧。”

“姑娘?!”男子诧异地看了看我。

我跟着女子进了房,她取过我手上的衣裳,笑道:“你别穿那件了!我家那口子的衣裳有一股汗味。我见你们衣着不凡,大概也穿不惯我们的粗布衣裳……”说着,她取了一件较好的衣裳,说道:“你穿这件吧,我就穿过一次。”

“大嫂,你让我们进来避雨,我们已经很感激了。你就随便给我一件不穿了的衣裳吧,我没关系的。”我忙说道,心想,古代人还真是热情,质朴。

她笑着把衣裳塞到我怀里,笑道:“你听大嫂的,快换上。”

我见她如此热情,只能感激地笑了笑,将身上的湿衣裳换了。换了衣,出了房,见楼冶也换好了衣裳,他那一身棕色的粗布衣,映衬着他像一个山间农民似的。

我不由地掩嘴偷笑,真想把他现在有些傻气的模样拍下来呢。

那位大哥和大嫂特别客气,不仅让我们换了衣裳,还准备了一些吃食。我们坐在四方桌上,楼冶不时地朝我看来。

“呵呵,两位真是男才女貌,倒像是般配的一对……”大嫂还以为他跟我眉目传情呢,说出这样一句话,让我顿时红了脸。

偏偏楼冶还笑着点头,又布了些菜放到我的碗里。我更加恼羞了,瞪了他一眼,他反而朝我一笑。

一顿饭,我低着头,数着饭粒吃完。

至于楼冶倒与他们相谈甚欢,天南地北地聊天,竟听到他们放声地笑。我这才发现,楼冶能说会道,也不乏一点幽默。

这户人家还算大,临时整理出了两间房,虽然房不大,但能容下一张床就可以了。

——终于安静了!

我躺在床上,耳边听着雨水滴滴嗒嗒的声音……

今晚,如此周转,也不知道殷祁有没有发现我不见了,又没有担心我的去向?又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没有回太子宫!

房中有些腐臭味,我又辗转难眠,于是披了件衣裳,走到了窗口,把窗子撑开——

雨,渐渐地停下来了!

茫茫黑夜之中,一轮明月忽隐忽现,仿佛与天边的云儿争斗着——

忽然,我见一个孑然而立的人影在院中。那个人影听见响声,就往我这边望来,道:“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

人影渐渐地走到了我的窗下,我看清了他的容貌,道:“你不是也没睡么?”

楼冶轻笑出声,道:“我是听见雨停了,出来看一看。”

我笑了笑,道:“我也是!”

楼冶站在我的屋檐下,我跟他就这样一起望着同一个天空。不同的是,他在窗外,我在房内!

忽地,楼冶问道:“你睡不着,是因为在想他吗?”

“我才不想他呢!”我赌气地说道。

楼冶转头看了我一眼,道:“你不用撒谎,我能看出来。”

我莞尔一笑,道:“那你还看出什么来了?”

楼冶缄默,半晌,才道:“我还看出……你只把我当作一个朋友而已!”

“呃……”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好,的确,他的眼睛很厉害,他说的就是我心里所想的。

楼冶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我不如他么?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从来都不及他吗?”

“……”我叹了口气,道:“不是你不及谁,你已经很好了。只不过,感情是很难能说出原因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喜欢他什么,只是觉得……”

“什么?”他见我说了一半,急切地望着我,道:“霜儿,你可以把我当作一个知己么?你心里的所想,能告诉我吗?”

一个男性知己?!呵,似乎不错的样子。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只是每次想起他的名字就会觉得温暖!”

楼冶震惊地望着我,道:“如果有一天,他辜负了你呢?”

我想了想,道:“那我会离开他!”

楼冶眸光一敛,道:“如果有这么一天,我希望自己是你第二个选择!”

我一怔,他是说……等我被抛弃了,还有他这个后备的!?

“好啊!”我爽快地答应了。心中暗想,他会有这样的机会么?殷祁会让我彻底伤心么?我们又赏了会儿雨后夜景……

当他回了房,我亦躺在床上……

夜,漫长……

次日,经过昨夜的一场大雨,第二天却是出奇的好天气,阳光普照,雨后清新的气味,让人沉迷!

我与楼冶离开了那家猎户,临走前,楼冶还是放了些银两,算是答谢他们昨晚的收留。

跨上马,我一夜未归,心里想着尽快回去。于是,一路上也就没有耽搁。楼冶执意要送我回太子宫,我见他如此,也没有拒绝。

太子宫里一片平静,似乎谁都没有注意到我的彻夜不归!

也许,我在这里已经没有人关心了!

我回了房,就连青雅和丫丫都不见人,就连她们都不关心自己的主子了么?!唉,我真是越来越失败了!

我叹息,推开了房门……

房中的窗户都关着,所以有些黑暗。我只听见一声重重地搁置声,仿佛是有人将茶碗狠狠地往桌上一放。

我的眼睛稍稍缓和了些,寻视过去,只见殷祁一个人坐着,双目含威地望着我。

“去哪里了?跟谁在一起?”殷祁一见到我,他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一个箭步过来,紧紧地拽着我的手。

殷祁不等我说话,一见到我这身衣裳,忽然大怒,道:“你跟他都干了些什么?你就这么不甘寂寞吗?”

“你放开我!”我费劲全力,将他的手移开。

我淋了雨,昨晚又睡不好。今早刚回来,面对我的就是他的质疑么?!

“我累了,请你出去!”我皱眉说道,一边往房内走去。

“冷霜儿!”

我厌烦地看他,道:“你有完没完?!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懒得解释。你的蓝迎雪呢?怎么不去陪她?她可是你的太子妃啊!”

他瞪着我,说:“你不要扯到她身上,我在问你,你究竟做什么了?”

“不要扯到她?你还真护着她?!”我冷笑,道:“如果不是因为她,你会这样大声跟我说话吗?你会无视我的存在吗?”

“霜儿!”他眸色一沉,道:“你可以和小枝和睦相处,就不能容下迎雪么?”

呵,他想让我容下蓝迎雪?!

我不齿地一笑,道:“怎么?你还想左拥右抱么?可惜,我不是这样的人!既然你选择了蓝迎雪,以后就别再到我这里来!”

他愠怒,道:“你就这么善妒么?”

我冷笑道:“这不正好,善妒就是你们所谓的‘七出之条’,你可以把我休了呀!我绝对不会像那些女子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也不会赖着你的,只要你说一声,我立刻就消失在你面前。”

“你是迫不及待想离开?”他嘲讽地说道。

“是!我是想离开这里!”我昂首说道:“我不是那种被四面墙围起来的女人,我也不是那种一天到晚就等着自己的夫君回来看一眼的女人,我更不是那种勾心斗角与别的女人抢夫君的人!”我望定他,又道:“我拿得起就放得下,不要以为女人就只能依靠男人,离开你,我也能活下去!”

他轻哼一声,道:“你是因为报复么?你要向我证明你能离开我?所以你才和楼冶纠缠不清,甚至一起在外过夜,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气得不轻,他竟然能这样说我?!

“是啊,”我一口气上来,冲昏了头脑,故意惹恼他,道:“你既然能娶个太子妃回来,那我也照样可以出去爬墙,我们各自爬各自的墙,谁也不吃亏!天下男子不是只有你一个,比你好的还有千千万!”

“你……”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额上的青筋凸起,血管贲张,怒不可遏。

我与他,竟然会这样剑拔弩张!

“冷霜儿,我看错了你,好!以后我再也不会过来。你想要休书是吗?我成全你!”他愤愤地瞪我,转身要走。

他是去准备休书了吧?!

也许,他早就这样想了呢!

忽然,一团雪白从我脚边溜过,跟着殷祁要出门去……

我一喊:“你给我回来!”

殷祁一怔,回眸望我。

我气急败坏地将它抱了起来,道:“谁让你跟他走了?!”

殷祁更加气恼,拂袖一甩,愤然地离去。

一场激烈的争吵,如此地宣告结束!

殷祁走后,丫丫端了些糕点过来,见到我气嘟嘟地站着,忙说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奴婢见太子殿下生了好大的气走了!”

我也火冒三丈呢,她怎么没看出来?

丫丫将东西放在了桌上,道:“夫人惹太子殿下生气了么?”

我一怒,道:“谁说是我惹他生气了?怎么不说是他惹我生气了?”

“夫人!”丫丫蹙眉说道:“夫人失踪了一夜,太子殿下可着急了。太子殿下一夜没睡,就坐在这里等着夫人回来呢!”

“你说……他等了我整整一夜?”我惊问道。

“嗯!”丫丫点头。

殷祁他竟然等了我一夜?!我顿时所有的委屈都不见了,冲门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