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周遇,红枫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拉起秦红练的手就往外跑,边跑边喊:“快备马,爷要出门。”
跑到剑堡外面,早已有人候在那里,一群护卫外加一匹马还有一个包袱,红枫和秦红练俱是一愣,交换一个眼色之后立刻飞到马上,大吼一声:“老爹,谢谢你。”
剑堡堡主装模作样地骂了一句小畜生,满脸宠溺之意。
快马如飞,秦红练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咱们去哪儿啊?”
“当然是去救你的母妃,然后……”然后该怎么办呢?红枫很苦恼地皱起了眉头。
“你把我送到大商皇宫就好,以后的事,她自然会有安排。”秦红练很善解人意地排了红枫的难处,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轻轻逸出,“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救我。”
“吁——”红枫突然喝止了马儿,是啊,不明所以地看着红练,是啊,为什么要一再地救她呢?甚至为了她跟周遇翻了脸,还带着她亡命天涯。
护卫们很警戒地环顾四周,咦,没发现有什么危险存在啊?少主为什么会突然停马呢?
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少主此时正在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万里长空静无云,只是严冬的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似的,生疼生疼的,秦红练把自己又裹了裹,朝红枫的怀里又挤了挤,将他抱得更紧了。
自己还真是娇气,如果换作是她,她早就快马加鞭,去跟那些男人一较高下了吧?呵呵,她总是这么不服输,总是这么要强。
“你,再想什么?”红枫突然感到身下人的安静,然后问道。
“在想她。”秦红练淡淡地笑道,这些日子以来,她跟红枫提到阿颜,总是用“她”。
“她有什么好想的,红颜祸水,妖孽横生。”红枫不屑地说道。
“其实,她是很可怜的。”秦红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被急驰的马蹄声所覆盖。
“在她出嫁以前,人们都叫她风流公主,大秦国以至于天下,谁不知道她艳名远扬?只要见过她的男人,都被她那一笑迷住。其实,是因为她母妃的死才变成那样的。
而且,她也不像外表那么柔弱,她很冷酷。”
对于秦红练自言自语这么多,就只有最后一句得到了红枫的认可。
“后来,她遇到了风厉,很浪漫地相遇,春风拂过,烂漫地杏花林中。”谁说她没有爱情?是老天对她太不公平罢了。
红枫皱了皱眉,他对阿颜偏见已深,不喜欢秦红练用这种心疼的口吻说关于她的事。可秦红练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她的话题。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秦红颜淡然而无奈地笑了,“可这两个风流少年的结局却并没有初遇时的那么浪漫。风厉领兵出征,吃了败仗,十万将士全军覆没,这对一个将军来说是奇耻大辱,他发誓要用商俦王的血来祭那些死去的兄弟,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提出要她去和亲的建议。”
“兵败了自然要求和,要不然等人家打到你们皇都?”红枫以男人的视角提出质问。
“可他不该让她去,大秦国除了她还有好几位待字闺中的公主,包括我。”
“为了表示诚意,就要选择最好的,你不如她好看。”红枫说道,天下第一美人的艳名可不是虚传就能得到的,既然名声在那,和亲也是理所当然。
他不认为风厉做得有什么错。
“所以风厉才死的那么惨。”秦红练说道,“他为了见她,在俦王府外面等了三天三夜,寒风彻骨,大雪纷飞,还受了重伤,终是没能见到她。后来,国宴之上,他见了她,她是俦王的西王妃,正与俦王恩爱情浓。是不是很讽刺?”她抬头问红枫。
“的确很讽刺。”红枫扯出一抹冷笑,对风厉的做法有了不认同,既然已经割爱,就要割得彻底,既然舍不得就不要送,送了就别再有任何牵扯。至于阿颜与俦王恩爱情浓,大概只是做戏给人看的吧?红枫继续冷笑。
“后来他吃了阿颜一掌,外伤加上内伤,回国不久就死了,其实谁都知道,他是抑郁而终。”倒吸了一口凉气,为他们的命运感到悲哀。
“她会武功?”红枫暗吃了一惊。
“是啊,武功还很棒呢,只是深藏不露罢了。”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武功竟然被废了,也许,她又被人背叛了吧。”以她的警惕性和功力,想废她的武功应该不太容易吧,肯定是趁她不妨时做的手脚吧?秦红练猜测着。
“你呢?”红枫暗自松了一口气,笑着问道。
“我不会,外婆家的规矩,只有嫡长子才可以习那一门的武功。”
江湖上就有许多门派有这样的规矩,为了防止庶子做一些背祖欺宗的事,只有嫡子才可以修练本门最上剩的武功,这不是什么稀奇事,所以红枫也没打算再问下去,狠狠地抽了几鞭子,加快了速度。
一路之上出奇地顺利,虽然有几次遇到追杀,但目标都是怀里的女人,也被他一一解决。除了这倒没碰到什么要命的行刺行动,看来周遇还是不愿意杀他的。
其实他想错了,周遇有采取大规模地刺杀行动,不过不是针对他们,而是针对拿着布军图的白鹤和通灵殿主。他和禁军统领绝色,带着大队人马同时追击,定要把白鹤二人消灭在大周国内。
另一方面还要调整军事布防,以备不时之需,他只是无暇再去顾红枫和秦红练了。
此时的白鹤和通灵殿殿主正躲在一个深山的山洞之中,全身上下都是伤痕累累,为了将布军图交到阿颜的手上,他们也算是拼死一博了。
白鹤拿着布军图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摇摇头扔进了火堆之中,通灵殿殿主大吃一惊,那可是他拼了命保护的东西啊。
白鹤笑道:“已经没什么用了,她万事都会做两手准备,如果我所料不错,她已经得到布阵图了。”
他们在这儿拼命,就是要引开周遇,好让另一个人带着布军图回去。
阿颜啊,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呢?
通灵殿殿主呆呆地看着白鹤,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你是说,这份是假的?”
“真的,绝对是真的。但真的有时候不止只有一份,不就是一张布军图吗?完全可以再临出一个来。”白鹤又扔了一些干柴,将火烧得更旺。
“那我们该怎么办?”
“继续拼命,杀出一条血路,回断情山庄。”
“她不会派人来救我们?”殿主已经有了一丝失望。
“会,很快就会有救兵。”白鹤懒洋洋地说道,“但我们依旧得拼,因为周遇是铁了心要把我们的命留下。派来的救兵也许只是多添几条冤魂而已。”
“只要不是被人扔下不管,命留不留下也就无所谓了。”通灵殿殿主寻了个舒服的位罢躺下,丝毫不担心自己的性命是不是会随时都被取走,江湖之人就是这么奇怪,他们要的往往就是一种义气,义气排在性命的前面。
“颜总管,真是一个好样的。”殿主突然笑了起来,一个女人能有这么深的心机,恐怕是个男人都不太容易接受吧?
她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又不是妓女,用不着靠美色来征服男人,我用的是心机。”白鹤摇摇头,二人相视一笑,真是一个狂妄的女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