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低下头,轻轻的嗯了声,说:“西格,谢谢你对我说这些话。很久以来,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怎么看我。你对我总是不冷不热的,我揣摩不透你的心思,又不敢问。一直以来,我都很自卑。我特别怕你会离开我。真的,西格,如果我曾经做过很多错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西格呵呵笑两声,说:“白莲,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原来也这么傻。我知道,你做什么都是因为爱我,说什么原谅?你自己想,我有没有错待过你?你说我圣你不冷不热,呵,白莲,我真的很忙啊。”
白莲把头搁在西格的肩上,说:“我知道,是我不该疑神疑鬼,我应该无条件的相信你的。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无理取闹了,我会做好你的贤内助,帮你打理好家里的一切,让你安心的发展你的事业。”
西格似乎累了,说了一声“好”,便闭上了眼睛。他的手却不安份的在白莲的背上游移,时轻时重,渐渐的撩拨的白莲身子发热,整个人自动自发的偎进了西格的怀里。
白莲从空白的高、潮中缓缓回神,疲累之极,却是说不出的畅快。好像从认识西格开始到现在,这是唯一一次让她觉得史无前例的痛快。
西格没有急着去沐浴,这让白莲觉得安慰。她在沉睡之前笑了笑,心想,她终于胜利了。她死守了多年的爱情,她坚守固防的爱人,终于以完美的婚姻告结束。
现在,西格是她的,虽然过程辛苦艰难了些,可现在,西格的心里只有她和孩子。这就是胜利。
西格确定白莲睡沉了之后,起身到了阳台,点燃了一枝烟。他并不吸,只是看那小小的红点,穿透夜的黑沉,一亮一灭,似失群的孤雁,又似失去伴侣的杜鹃,独自哀鸣,声声泣血。
直到烟蒂烧到了手指,西格才扔了烟蒂,又燃起了一根。
仰头望天,星稀月朗,西格无言苦笑。常听人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这不得已又有多少是真正的不得已?许多选择,都是人自己选的,不过是不甘心,所以才会说不得已。
他是咎由自取,他是活该。他所能做的,就是继续沿着自己选择的路,义无返顾的一往无前。
白莲很早就醒了,看一眼睡在旁边的西格。他眉头微皱,仿佛在想着心事。伸手轻轻掠过,那皱便平了。白莲笑笑,心头涌起成就感。看,这男人成了她的绕指柔呢。她能替他化解烦闷呢。
亲亲西格的唇,才触到就被西格翻身躲了。西格豁然睁开眼,正对上白莲,诧异的问:“几点了?”
白莲撅嘴:“西格,你干吗躲着我?”
西格揉揉眉心,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习惯。”说时已经从床的另一边下了床。白莲不屈的挠的扑上去,从身后环住西格的腰,说:“我不管,以前是恋人,可现在都是夫妻了,哪有夫妻不能亲密无间的?”
西格一动不动,叹口气,说:“白莲,别叫我再费心了好不好?我最近压力很大。我一直以为你会是个贤妻良母。”
白莲怏怏的放下手,说:“我知道了,好啦,我去准备早饭。”
一提早饭,西格不自禁的反胃,忍了又忍,才说:“算了,你去看看楼下有没有卖煎饼的。”
“煎饼?西格,你什么时候喜欢吃煎饼了?”
西格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看你还是别上班了,去报一个厨艺班吧。”
白莲怔在那。自忖离开西格却上什么厨艺班和去买煎饼,哪个更划算。不用想也知道,自然是去买煎饼。是在自家楼下,一去一回也不过片刻功夫。可如果真的去上什么厨艺班,难道要把西格和琉璃放到一起么?
他虽然已经回头,可终究意志有多坚定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凡琉璃稍稍心软肯回头,结果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白莲立刻说道:“我这就去买煎饼。”
西格的煎饼咬的很带劲,不知道的只当他吃的很香,比如白莲。知道的却知道他在痛恨这没滋没味的煎饼,比如西格。
盐太多,油太少,又不知道是什么植物油,散发着一种腥味。葱花切的又粗又大,一咬,那股葱味扑鼻而来,把煎饼本身的面香都掩盖了。还有香菜,又细又硬,卡在喉咙里就像卡了一根又直又硬的棍子,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他想他以后要对早饭产生恐惧了。不管是豆浆油条,还是蛋糕面包牛奶,要不就是什么小笼包、面条,都让他难以下咽。
一样一样,都有着各自独树一帜的味道,偏生就不是饭食本身的香味。
白莲一连几天都很高兴,就连防辐射服的事都抛到了九宵云外。
因为西格很正常,虽然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样子,但是他真的一次都没看过琉璃一眼,就好像已经忘记了有这个人一样。
琉璃的工作大都交接给了凯夫,真的在为以后休假做准备。工作上有什么事,都是凯夫向西格汇报、商量。
甚至琉璃一连请了一周的假。
那天琉璃写了个假条,送到西格办公室的时候,白莲也在。西格连看都没看,只唔了一声,大笔一挥,就签了,也没问她请假做什么。
琉璃收好了假条,朝着白莲点点头往,准备退出去。白莲却叫住她,道:“琉璃,你请假去哪啊?”
“呃,不去哪,这几天挤公交车挤的太累,有点不舒服,医生建议多休息。”
白莲看一眼西格,他早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电脑上,十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着,时不时的停下一会思索着什么。
虽然过于刻意,可这种态度让白莲十分满意,这证明西格确实打定了主意要和琉璃划清界限,断绝关系。
白莲斜昵一眼琉璃,笑着道:“呀,这么严重,那你可得好好休息,太劳累了可不好……”
“我会的。”琉璃无意听白莲假惺惺的关心,打断她的话,不想再和她纠缠。
白莲却继续乘胜追击,不无惋惜的道:“那可太可惜了,你这一请假就是七天,怕是赶不及我和西格的婚礼呢。”
琉璃内心一声冷笑。你们的婚礼,我参加不参加,妨碍你们什么事?你们的婚礼,又关我什么事?参加不参加,那是我的自由。
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是啊,我尽量吧。”
四两拨千斤,既不接白莲的招,又不冷不热的让她占不到便宜。白莲动怒,可是看一眼西格,怒火又降了下去。人都成了她的了,何必跟她较一时之短长?
想到这,白莲又笑起来,说:“琉璃,当初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结婚的么?你和语莫怎么又改主意了呢?是你还是语莫反悔了?要不要我和西格去找语莫谈谈?”
琉璃笑起来,说:“白莲,要结婚了,你有什么感触?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是不是觉得悲哀?”
白莲心念一动,随即道:“我倒觉得不是这样。什么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什么七年之痒,那些都是说的不成功的婚姻。一个聪明的女人,不仅要享受爱情的甜美,还要学会经营婚姻,经营两个人的生活,要彼此进步,保持夫妻的新鲜感,那样,婚姻就不会越来越乏味,夫妻也不会相看两厌了。”
琉璃的眉往上一挑,道:“呵呵,白莲姐这几句真是高见,真让琉璃大受进益。我还要去跟凯夫出去一趟,先走了。”
琉璃无意再拖延,利落的转身出去。
白莲笑的甜美,靠在西格肩上,道:“西格,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啊?”
西格嗯嗯了两声,随即抬头,茫然的:“什么话?”
“讨厌,你都不听人说话。”白莲故作娇嗔。
西格只是看一眼,便低下头去,说:“你们女人间的事,我不插嘴。”
白莲不甘心的哼了一声,随即又高兴起来,说:“当然,你是男人,要关心国家大事,怎么能听女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女人的战争,只要他不插手,她就必胜无移。
琉璃收拾了东西,和凯夫简单交待了一下工作。其实她现在手头上的工作已经不多了,除了和凯夫相互配合打个下手。所以她请假,公司并不会损失什么。
琉璃去找小张,略带窘意的道:“我的工资,这个月可以结多少?”
小张起身笑道:“琉璃呀,米总跟我提过了,我前两天刚在银行给你开的户,钱已经打上去了,喏,这是你的银行卡。”
琉璃接过来,低声道:“谢谢。”对于工资,她并不报太大期望,不过,这是原本就应该属于她的,她必然要争取。
琉璃一走,小张就给西格挂了内线电话:“米总,我把琉璃的银行卡交给她了。”
“嗯,知道了。”西格并没说什么。
小张迟疑了下又道:“她在公司一共工作了四个半月,三个月的实习期,工资一共是一万零五百元。”
西格停顿了下道:“把这个月的工资给她全打上吧。”于公于私,他都不想失去琉璃,她是个难得的设计人才。
小张放下电话,就见白莲站在眼前,面带微笑,眼里却带着一层戾气。小张手一颤,电话几乎是摔到了话机上:“白小姐,你找我?”
白莲的手指轻叩桌面,道:“你叫小张?”
小张陪笑,说道:“我叫张云,大家叫习惯了,都叫我小张。”小张硬着头皮回答,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她得罪过白莲,一直以来她都装的若无其事,现在,怕是要找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