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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男友(2)

可是她听得出他话锋里的志得意满,还有对她无言的指责。不外乎是任性,不懂事、不负责任,这么大了还让家人心。

她不要在这里受折磨,她要离开。她才不管公司的生意能不能做成。若是这家公司不行,她就离开。

若是连这个城市也不行,她一样可以离开。

虽然,她是那样想见到他。虽然,见到他她依然那样贪恋。

可是见到又怎么样?

她怕他看自己时那不加掩饰的痛恨和轻蔑。这不是她心目中的西格哥哥,他在她心里,始终保持在十八岁之前。她不想把这份记忆一起毁灭掉。

手忽然握到了手机,她按下去。音乐声响起:当记忆的线穿杨过往支离破碎,是黄昏占据了心扉,有花儿伴着蝴碟,孤燕可以双飞……

琉璃噌一下站起来,刻意把手机拿在手里,抱歉的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拔脚要走。

西格知道,这是琉璃的小把戏。她这一走,绝不会再露面。他眼急手快,先她一步,拦在门口说:“琉璃,这个时候谁会给你打电话?是你的前男友林凯夫,还是你久未联系的同学,亦或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林语莫。”

他的咄咄人,让琉璃促不及防。她的心痛上加痛,手不受控制的颤抖,慌乱之下碰翻了酒杯,红酒把她的裙子染湿了一大片。

她的泪涌上来,染湿了双睫,却仍然微笑着,坚持着给自己找台阶说:“我不知道是谁,也许是……”

话未说完,手机已经落到了西格手里,他说:“我来帮你看看是谁。”

琉璃的手停在半空,无力的垂下,一个“不”字就卡在了喉咙。

西格看一眼,笑笑,忽然柔声说:“琉璃,你按错键了,不是电话。”说时把手机还给琉璃。

琉璃脸通红,讪讪的接过来,尴尬的僵在那里。

西格却旁若无人的坐下说:“我这个妹妹从小就任性,唐总,她没给你添麻烦吧?”

唐总道:“哪里,小孟可是个好孩子,来公司三个多月了,天天加班加点。不过身体好像不太好,刚来的时候病了有一个星期,连输液再打针,把我们都吓坏了。”

西格问:“怎么会?她小时候身体还不错的。”

苏木笑道:“还不是她丢三落四,把钥匙丢了,又不意思求人,在外面睡了一夜,冻着了。”

西格笑笑,一扭头,看见琉璃湿着半个身子低着头站在那里,对唐总点头示意,说:“唐总抱歉,我先带舍妹回去换衣服,合作的事改日再谈。”

唐总虽然觉得西格一琉璃之间蹊跷的很,但也说不来什么,也站起来说:“你们兄妹多年没见,好好聚聚。”

西格对唐总说:“唐总,琉璃的事给您添麻烦了。我妹妹家里人很着急,不会愿意她在这么远的地方上班的,所以这次我一定要带她走,她的工作只能告一段落。”

唐总了然的一笑说:“不麻烦不麻烦,她孤身一人在外面是不太方便,这也没什么,再见。”

琉璃在西格说话的时候便不管不顾的夺门而出。

她才不要跟他走。

他凭什么替她做主?如果他恨她,她会自己离开,用不着打着家里的幌子掩人耳目。

是,他说过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可是这次的相遇,纯粹是偶然,不是她愿意的。凭什么说她任性,她不过是遵守自己的承诺并再最大限度的不委屈自己而已。

琉璃恨恨的狂奔,来到门口却被阻住了。旋转门里有个小孩子躲在里面跟着转。琉璃只好停下脚步等。

这时候,西格已经跨了出来。琉璃才跨出大门,准备找车,腕子就被人拽住了。西格冷冷的说:“琉璃...别再耍小孩子脾气。”哪还有刚才人前的温柔敦厚。

琉璃挣脱,委屈地大声说:“米总,你认错人了。我才不是你妹妹。”

西格倒笑了。这语气,还是那么熟悉,像年少时一样:我不是你妹妹,我要嫁给你。

琉璃读懂了他的笑,气恨的说:“你究竟有多少个妹妹?从街上拦十二个女子是不是有十一个都是你妹妹,另一个还是表妹?”

西格呵呵一笑,说:“琉璃,没想到你生气的样子也这么魅惑。我一直都以为你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琉璃气得眼前发花。他在胡说什么?谁魅惑了?什么他一直以为?在他的记忆里,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只到十五岁吧。

十五岁以后,他心里一定没有她半分影子,就算有,也一定是十恶不赦,不择手段的蛇蝎女子。

琉璃镇静下来,心想:自己已经长大了,应该懂得保护自己。

她站定,淡淡的说:“承蒙米总夸奖,我并以为是这是赞美。”

西格哼一声道:“别再演戏了,琉璃。”

琉璃怒气发作,眼睛瞪着西格,冷嘲道:“是吗?我倒没发现我还有演戏的潜质。”

“难道不是吗?喝的是水,可是你的动作、表情都像是在喝酒,让人不忍心再让你喝,喝的是酒,你居然能做到面不改色?”西格指控。字字属实,句句真理,让琉璃哑口无言,无可反驳。

琉璃心灰到极点,点点头,道:“如果你认定了什么,我想没法让你改变。你愿意怎么想,是你的事;我愿意怎么演,是我自己的事。”

见她不反驳不否认不辩解,西格更怒,他上前一步,说:“你错了,我很后悔当年没打得更狠一点。因为到现在你不但没有改变,反而只有变本加厉。我不会再让你危害别人。”

琉璃站在那里,觉得身上好冷。她抬头望天,泪从眼角滑下去,心里却在想:什么时候才会下雪?

西格拦了辆出租车,把琉璃塞进去,自己也上了车,带她回了自己的酒店。

打开门,用力一搡,把琉离摔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琉璃漫不经心的坐起身,揉着自己淤青的手腕,看也不看西格,问:“米总,你为了我大动干戈,值得吗?”

西格走进屋,径自扯开领带,对着琉璃说:“你真让我失望。七年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任性和自私,为了自己不择手段。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的心肠狠毒?当年那场大火殃及你自己也没让你长教训吗?”

提到火,琉璃揉手腕的手就停住了,她抬头,面色苍白的看着西格问:“到现在,你还坚持说火是我放的?”

西格看着琉璃,皱眉,心想,那是什么表情?事实俱在,她还要狡辩?不由得冷笑一声,说:“你还想为自己开脱?当年若不是看在你年幼无知和孟叔孟婶的份上,要不是白莲替你求请,你以为我会那么的放过你?我会让你在监狱里反省自己的过错。”

呵。琉璃笑起来,像雨中开放的花,凄迷美丽。她低下头去,说:“这么说,我还得感恩戴德,多谢你们手下留情,网开一面了。”

忽然抬头,问着西格:“现在呢,既然对我失望透顶,为什么还要管我?你不是厌恶我到死吗?为什么不让我走?”

心拧在一块,几乎痛到要昏倒。说完便站起身来朝门口就走:“我变成了什么模样,不用你来心,我走什么样的路,是我自己的选择。”

“站住。孟琉璃,不要挑战我的耐性。”西格揪着琉璃的衣服把她拎回来。

琉璃愤怒的喊:“请你放开,让我走。我不认识你,我情愿我从来都没认识过你。”

啪一声,琉璃脸上挨了一掌,西格阴着脸说:“你再说一次。为什么不知悔改?为什么做错了事不知道说抱歉?”

琉璃捂着脸,眼泪流下来,看着西格道:“米西格,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爱你?你又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这么对我?我要向谁道歉?是对你,还是对白莲?或者是对意图对我施暴的凯夫?是,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我压根就不应该出现在你们面前。”

西格摇着琉璃的肩膀说:“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你看看你自己,在做什么,在说什么?你就自暴自弃到这种程度?你看看你的妆扮,像是酒吧里的********。”

琉璃的眼中闪过一抹火焰,很快就熄灭下去,不可置信的反问:“********?这就是你给我的评价?我穿成这样你以为是我愿意的吗?不是你米西格大人钦点,我会抛头露面的任人侮辱?我不过是为了做好自己的工作,为了养活我自己。”

西格打击她,说:“说的比唱得都好听,为了工作,这么拙劣的借口,你怎么不说上有老下有小等着你的卖身钱。”

琉璃的呼吸,没了。半晌,才推开西格,冷笑一声说:“我成熟或幼稚,关你什么事?我或说或唱,你肯相信我一点半点?当年白莲说我报复她,你就当真了,是不是?所以每个人都可以把错推到我身上来,可是谁又肯听我解释一句半句?”

“你解释?也不过是为自己开脱。谎话说的多了,没有人会相信。”

呵,琉璃笑起来说:“从你选择白莲放弃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相信,谎言是可以兑换来幸福的。可是我没学会。如果重来,我仍然选择沉默。因为,不择手段来的幸福,我会寝食不安。”

西格盯着琉璃,很久才说:“琉璃,你居然还振振有词。你怎么能同白莲作比?她不是你,她一直都是个乖孩子,从来不会撒谎。再说,她爱我,她绝对不会骗我。”

琉璃无话可说。真可笑。他说她爱他,所以不会骗他。这是什么逻辑?“我呢?我也爱你,凭什么你认为我会骗你?”

“你不同。”

“为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爱,为什么她在你心目中就比我重?你为了才认识一年不到的白莲,就放掉认识了十五年的我,你这样又算什么?”琉璃哽咽。

西格像是在看小孩子无理取闹,嗤之以鼻道:“你懂得什么叫爱?爱不是你说的那种得不到就毁灭。”

爱是放弃。如果不是爱,他怎么会放手?

琉璃闭上眼,泪沿着她的脸颊流进脖颈,她睁开眼道:“米西格,如果我现在向你解释当日发生的一切,你可会相信?”

西格看着她修长白晰的脖子,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液,却很快打断琉璃说:“你不必白费力气,我不会听的,我不想听到谎言。”

琉璃绝望。

看着眼前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最后一次,让她再看看他,让她清楚记得他现在的模样。

以后绝对不会再有的解释,竟然是这么的让人绝望。

二十多年了,他深深烙在心底。罢罢罢,就让他彻底从自己心里清除出去吧。琉璃红唇轻启,才发觉要说出这样的话,是这么的艰难。她说:“好,米西格,从此,你是米西格,只是米西格,是白莲的米西格,与孟琉璃,毫无瓜葛。”

他是他,她是她。

琉璃站起来,抹了一把泪,对自己说:真傻,为了这样莫名其妙的理由而哭泣,真是愚蠢。

西格看着琉璃,忽然觉得这不像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小时候爱粘人的琉璃。她的眼神充满了忧伤和绝望,她在说什么?

她想和他毫无瓜葛?

那么十几年的感情在她眼里算什么?一句毫无瓜葛就将一切都抹杀了么?

他上前一步,盯着琉璃脸,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琉璃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咽了咽泪,给自己以勇气,加强一遍,像是要让自己记得更深刻,她说:“我不认识...”不字才出口,已经没了声音。

西格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堵住了她的话。

他不想听到琉璃说这句话。在这一刻,他只有用这种方式让琉璃收回。

琉璃怔在当地,看着西格帅气/人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她在他的眼里看见惊惶的自己,忘记了推拒。

无力的忧伤,无助的绝望。

西格在她唇上的力道把她卷进了莫名的风波。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却不复当年他在球场上在她唇上落下的那一吻。那样的温柔,那样的轻盈,那样的暖,带着怜惜。

如今,他是不折不扣的男人,带着不可抵抗的力量,带着抵死交缠,让人沦陷。

琉璃重重得的闭上眼,一颗心,慌了,乱了。

他的怀抱,曾经是她年少时的贪恋。可他那样吝啬的给予。

如今,隔了七年,两颗心的距离已经这么遥远,却还能再一次的近距离的接触,直至缠绵。琉璃的心都要碎了。

为什么,这难得一见的温柔,于她来说却是致命的毒药。吸引她前往却只是灭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变身为严厉的魔鬼,只为了考验她的耐性吗?考验她到底能坚持多久?

七年,她不敢听到有关他的一切事情,哪怕一个消息。多少个夜里她夜夜无眠,只为了忘掉米西格这三个字。

可是现在,他却再一次颠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堡垒,要在她的身上心上刻下永久的烙印?

怦一声,琉璃跌到床上,西格邪佞的笑道:“琉璃,你这妖精,有多少人沉沦过?”

可不就是诱惑嘛。她白晰的肌肤,光泽而柔滑,她玲珑的身材,在黑色裙子的包裹下艳艳生辉。她柔软的腰肢,让人心荡神迷。她耳边不断晃悠的蓝色坠子迷惑了他的心魂。

他差一点,就失了理智。

他差一点,就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琉璃落落无言,眼波流转,避开了西格。

曾经,她做什么都是错。现在,不做也是错。

西格走近,问:“为什么不说话?”他觉得自己就要疯了,看着这近在咫尺的琉璃,无疑是对他的折磨。

心里有个声音警告自己离琉璃远一些。你不是恨她吗?是恨,是厌恶,可并不妨碍他为她的美好而迷恋。

琉璃道:“说什么?说出那么多人的名字?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也是这其中之一。”

“你……”西格侵袭过来,恨不得将琉璃撕碎、碾碎。

他狂怒的肆虐过琉璃的每一寸肌肤,带着惩罚,带着滔天怒火,问:“这里,还有这里,都有谁碰过?都有谁?谁更让你享受?”

琉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没有灯光的黑夜,无助和绝望让她的坚强和冷静消失无踪,她哭喊着:“不要,不要……”

她后悔了,她害怕了。

她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失去理智会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

她不该挑战他的怒气。她以为他会因为厌弃而像以前一样让她远走,可谁想他会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

这不是她熟悉的西格哥哥。不是。

小时候挨了欺负,为她出头的是谁?作业没做完,急得直哭,为她补完课深夜才回去的人又是谁?晚上看电影累了,背着她走长长路程的是谁?放假口口声声说她讨厌却又带她四处乱跑逮鸟捉鱼的人又是谁?

都变了,她和他,再也回不去了。

“西格...”琉璃想喊“放过我”,她想喊她知道错了,她想喊别这样她害怕。

西格觉得全身像是要爆裂一样,抚触着琉璃的柔软,爱不释手。他却痛恨琉璃撒谎,搅乱了琉璃的身心,还在咄咄人的问:“他们也像我一样对你吗?”

琉璃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霎时浑身冰凉。她气恨,她口不择言,她哭泣:“一样一样一样。”

她的声音突然就没了,一阵剧痛,西格已经完完全全的进入到了她的柔软里面。

西格却停下来,用舌头舔去她唇上的那一抹腥红,说:“你很有骨气嘛,有胆量挑战我愤怒的底限,就要有胆子承受。”

琉璃觉得身子像是被撕成了两半,除了疼还是疼。西格毫不温柔,完全不在乎这是琉璃的第一次。

琉璃吸了一口气,泪涌上来,轻轻的说:“你也,不要,挑战,我的底限。”

西格身子一滞,猛的动起来,让琉璃痛不欲生。她的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整个身子都颤栗起来。却仍然不服输,说:“你和他们,都一样,不过如此。”

都是带给她痛苦的。

西格自尊受到了挑衅,冷笑一声说:“是吗?看来你果然阅人无数,才敢这么大言不惭。”

琉璃扭了头,并不接话。

西格知道她撒谎,知道她不过在说气话。她的身体骗不了人,青涩而僵硬。

可他气她口无遮拦,那丝想待她的温柔全部化成了戾气。

他知道她疼,却一刻也不肯放松。他毫不留情的冲刺、再冲刺。他说:“我就让你体会的深刻一些,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不一样。”

他的手掌灼热、滚烫。把琉璃生生的从痛中拉出来,带进另一个让人要发狂要尖叫的世界。陌生的感触让琉璃恐慌,她觉得自己失去了控制的能力,只能任西格予取予求。

从生的一端跨越到死亡,再从黑暗到黎明,琉璃觉得自己不知道死过去几次,可是坚韧的意识却依然清醒的意识到西格的狂放和张扬。

她无力的,揽着西格的手臂,感受着他的力量,感受着他的狂野,感受着他给予她的一切。

琉璃是在手机的铃声中醒转的,恍惚觉得身边有人翻身下床,手机的铃声随即停止,可是身子酸痛,头脑不清,只稍稍动了动,连眉头都懒得皱,就又睡了过去。

西格接起手机,是白莲。白莲娇声问:“西格,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