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跑车“嗖”地一声停在了曼卡古堡的门前,车前面的保险杠只差零点几毫米就撞上了古堡门前的第二级台阶。
车上的人推开了车门,捂住额头下车。刹车刹得太狠,头都撞到方向盘上了。少年有些恼怒,那个女人还真叫他太期待了些。
进了古堡,随身伺候的人躬身行礼,他冷声问:“那个女人呢?”
“被锁在二楼的房间里了,少主人——”
“钥匙给我。”
管家恭敬地递上了一串钥匙。“少主,是个不太听话的女人,要不要先调教?”
鹰洛的嘴角挑动了一下,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想到那些药物会侵蚀掉她身上的温暖和香味,他拒绝了:“不许任何人动她。”
“是的,少爷。”
鹰洛来到二楼的房间,用钥匙开了门。
房间里乱糟糟的,被人发泄过,床单被子散了一地,桌子柜子上面的一些摆设比如杯子,书籍,一些杂物被摔在地上,衣柜的门也大开,因为这是客房,柜子里是空的,不过想来要是那里面有东西,一定也会被人掏出来蹂躏一番的。
那个女人此刻正成大字型地躺倒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见门这边的动静,微微仰起头看了他一眼,又躺回去继续发呆。
“你在想什么?”鹰洛见她一点也不担心她会被自己怎么样的模样,没有露出任何惊恐的仇恨的表情,他的心里倒并没有觉得失望,反而有些觉得好笑,他发现其实他并不希望她怕他。
“想你到底是为什么喜欢夺人所爱,是你把我逼得离开叶天赐的,也是你把我劫持到这里来的。”方灿很认真地回答,她甚至坐起身来,“我告诉你哦,中国古代有个人就很喜欢夺人所爱,他不喜欢清纯的少女,而是喜欢嫁做人妇的妇人,他的名字叫曹操。”
鹰洛坐在了床沿,看着她忽闪忽闪的黑宝石一样的眸子,也认真地回答她:“我也不知道,也许我不是那样。我只是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不是因为你是别人的爱人,只是因为你是你。你记得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方灿讪讪地笑,她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对她一见钟情,而且还是在异国他乡,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十八九岁的少年。
“我不记得。”她摇头,回答。
“你问我,你能买下我的忧伤吗。”鹰洛说。鹰洛的眼神又变成了那天在小巷子里拉着小提琴的忧伤少年的纯净清澈的样子,蓝色的眼珠像是深海一样的颜色,明明清澈明亮,却布满忧伤,仿佛他的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是由“伤”这个字眼组成的。
“那,那只是——”方灿说不出话来。如果只是这一句话让他喜欢了她,那她现在可不可以将这句话收回?她努力说教着打算让他搞清楚自己的感情:“其实吧,我觉得吧,那个,你还小,还不懂喜欢是什么,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
她被他堵住了嘴巴。唇上温润的触感让她意识到自己被除了叶天赐之外的人吻了,她想要推开他,但是腰和头被他两只手固定了,根本挣不开。
她的唇很软,比他吻过的任何女人都要香甜,他禁不住想要更多。
“唔,唔~”被入侵者还在垂死挣扎,终于稍微逃脱了他的吻,开口就大骂道:“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别想碰我,你这叫强暴,强抢良家妇女,你混蛋!”
鹰洛虽然凭借自己异人的天赋学会了中文,但是方灿说的这几个词他都不是太懂,不过也知道是骂他的话,于是他放开了她,不再紧抱住她,只是双手钳住了她的双肩。
他说:“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没有关系,我舍不得让别人来碰你,我会亲自调教你,让你乖乖成为我的女人,我会让你以后,非我不可的……”他微笑着,他的大拇指的指腹在她的唇瓣上抚摸,却被突然张开口的方灿一口咬住。
“啊!——啊!——”
曼卡古堡的二楼房间传出两声惨烈的叫声。方灿用自己尖利的牙齿以及在他重要部位狠心地一脚赶走了鹰洛的意欲染指,看着鹰洛痛得脸色铁青气愤地摔门离去的样子,她得意滴拍怕两手,哼,敢对我用强的,我可不是好惹的!
同一时间,切斯特城堡。
“你说方灿被鹰洛绑架了?他用她来威胁你?他威胁你什么?”威廉听叶天赐说完事情始末,连声问道。
安亦巧在一旁答话:“威廉,他希望叶家跟他合作卖毒品。”
威廉看着扶着额头在房间一旁坐着的叶天赐,心里不是滋味。“这都是那场联姻留下来的后遗症,这都是切斯特的错。”
叶天赐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可是现在我还要按照切斯特的意思做,娶——”叶天赐断了话,知道后面的“我不想娶的女人”是对安亦巧的伤害,却不得不说出更伤害她的话来,“亦巧,我不会跟你订婚,等我从曼卡救出方灿,我就带她走。”他没有办法知道方灿在对她不怀好意的鹰洛手上,还若无其事地跟安亦巧假装订婚来得到叶家的股权
安亦巧苦笑了下,她连配合他演戏都不配么?她已经为了他做到这种程度了,为什么连一场假的订婚宴他都不愿意给她?那个女人就那么重要么?
“不,订婚宴还是要举行,而且要尽快举行,不过……”威廉的脸变得晦暗不明,好像没有感情,却又像是充满了复杂浓重的感情,他第一次这么直直地看向叶天赐。
翌日。
“啊!——”曼卡古堡并不是太大,至少比起切斯特或是叶家城堡来小得多,所以方灿的吼叫声足以震慑整个古堡里的人。
“你这个变态,小鬼,混蛋,你在干什么?!”方灿一清早醒来就发现被自己的手脚被分别绑在床头和床尾的床架上,整个身体动弹不得,只有一张嘴可以动,她毫不犹豫毫不停歇地骂着将她捆了的人——在她床边抱着双臂等她醒来的鹰洛。“快放开我!混蛋,小王八蛋,臭鸡蛋……”
他嘴角含笑,眼睛里是他这个年纪的少年特有的调皮狡黠之光,看着动弹不得的方灿,他道:“看你今天怎么咬我,踢我。”
方灿头皮一阵发麻,她是倒了几辈子霉了要在这里被这个小子羞辱。“快放开我,你要是敢碰我,我一辈子都恨你,我不会放过你的!救命啊!——”
鹰洛的笑让方灿的谩骂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无赖痞子一样的笑让他跟平时的鹰洛完全不像同一个人,“叫吧,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方灿觉得这句台词太熟悉了,像是良家妇女要被人强暴反抗时那用强的人时常要说的一句话,就像电视上常常演的那样。她没想到有朝一日也有人用来说给她听。突然想到,鹰洛怎么会说这句话,而且那表情,明显的是在模仿。
她问:“你不会在中国的电视频道看八点档的电视剧才学来这一套的吧?”方灿感觉自己的手脚都被绳子勒疼了,天煞的小混蛋!
鹰洛疑惑,昨天他从方灿嘴里听到新的词汇,然后他在自己房间的电视上翻看中国的电视频道偶尔看到刚好有这几个台词,于是学了上面的桥段,她怎么知道的?
方灿看他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对了,翻了翻白眼,心里越发诅咒那些导演,拍什么不好,拍这种教坏外国小孩子的东西?!
“快放开我啦,我又不是受虐狂女主,被你这样对待以后只会一辈子恨你,谁会爱上强暴犯啊,那是只有在电视上小说里才有的情节,明白吗?”方灿瞪大眼睛,认真地跟他说教,希望他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鹰洛才不上她的当,越发靠近她,还过分地将手伸到了她衣服里面,揉捏她柔软细嫩的腰部,“我昨天还专门研究了一下你们中国关于这个的说法,中国有个作家说,女人到达男人的心是通过男人的胃,男人到达女人的心却是通过——这里。”鹰洛的手指隔着她的睡裤按在了她的下体,几乎要将手指顶进去。【注:这句话的原话是张爱玲说的。通过胃,到达男人的心灵,通过yin道,到达女人的心灵。】
方灿这才知道他不仅学了八点档的肥皂剧的桥段,还研究了中国的现代文学,这个有语言天赋的少年天才,难怪他的中文越说越好!
她拼命扭动身体要逃脱他的手指的按抚,那种要被人侵犯的恐惧让她哭出声来:“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
鹰洛将脸跟她的脸相贴在一起,亲吻她脸上的眼泪。他没想让她哭,他抽回了放在她下体的手指,安慰道:“你别哭,我不逗弄你了,我是真的爱你的,只有你才能买下我的忧伤……”吻星星点点地落在她脸上。
方灿渐渐停止了哭,她看着鹰洛,鹰洛看着她。
她突然想知道,你的伤是来自哪里?
鹰洛看到她的泪眼里满是疑惑,笑了。他吻住她的唇,轻轻地厮磨,贪婪地吮吸。
“扣,扣。”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这个单方面甜蜜的吻。
门外的人,推门进来了。是一个跟鹰洛长得颇为相似的一个中年男人,那是鹰洛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