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上的访谈看得很多人唏嘘。之前的炒作破的彻底。
苏蓝坐在客厅里看直播看的一愣一愣的。
安南说话也带技巧,又使了小心眼。然而撇去这小小的抱怨,她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心里只有股冲动,想要马上见到他,或者一个拥抱,或者一个亲吻,告诉他,她很感动。
她静静的坐着有一会儿,平复了心情,想了想,第一次走进萧衍的房间。
萧衍躺在主卧的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挂屏。也是在看那个节目,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既没怒气,也没遗憾,沉沉如水。
“你赢了。他果然有手段也值得依赖。”
苏蓝近了他床边几步,淡淡的对他直明,“我要回去了。”
萧衍转了转眼珠,神色突然变得她难以捉摸,好似面前这人她从来不认识一般。
“明天再走。”他居然这样说。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突然让步愿意让她离开,只是皱了眉,“什么时候走都没有区别,等到明天又有什么意思呢?”
萧衍似乎颤了颤,声音不见波动,“既然什么时候走都没区别,那么明天再走都是一样的。”
苏蓝迟疑,并不乐意。“我该回去了。”
“就留下一晚都不行吗?”萧二少的声音忽然有些激动,难以克制的发抖,“这里曾经也是你的家……”他忽而又想到什么,转了头再也不语。
“萧衍,你在执着什么?”苏蓝皱了眉,从他侧脸看不出神情。
“我没有执着什么。”声音又恢复了沉定,“总之你留到明早再走,我会找人送你回去。”
“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苏蓝顿了顿,神色不定,“你说话算话么?”
“决不食言。”
“好。”她站了一会儿,终于动了动转身,“那么晚安。”
门合上的声音传来,萧衍忽而伸手盖住脸掩下萧瑟的表情。
“你连我的生日都不记得了么,苏蓝?”低低的声音朦胧不清。
所以才要留你到明天。只是“那句等到明天又有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说出口呢?我原本可以装作你还记得的。
终究不属于自己了。
萧衍闭着眼心痛莫名。
翌日凌晨。
苏蓝尚未离开的时候,萧父萧母已经回来。
她这才知道,原来是萧衍的生日。她尚未向他说一声生日快乐。想到昨晚他奇怪的表现,心下突然明了。但她心不在焉,并不想去安慰他或是说些什么好听的话,因为没有必要。他不需要这些,相反的,这样的冷待才能让他清醒过来。
苏蓝抱定了心思准备离开。萧父萧母的出现让她微微失措,但她很快的掩住惊讶,淡淡有礼的问了声好便要离开。
萧母看上去神色忧虑。事实上夫妻刚去探过儿子的状况。萧父对萧衍近乎荒唐的举措果然震怒。萧衍却是闷声不吭的任由萧父冷言冷语,对回了家的父母视而不见直如空气一般晾在那里。
萧二少对父母有怨怪的意思。成家之后,在他需要引导需要人让他改邪归正的时刻,父母什么态都没表,由着他辜负妻子,由着他继续鬼混。偏偏等他失去一切追悔莫及的时刻,他们又如天神一样高高在上的归来,开始指责斥骂。这样的父母哪里来的这种权利指点他的人生?
“苏蓝。”萧母看了看对她招呼一声便要离去的人。
苏蓝顿住刚踏出去的脚步,只好转头微笑温文的寒暄,“伯母有什么事么?”
萧母的神情极度为难,“你可以再给阿衍一个机会吗?我知道,他为了你真的已经改了很多。”
苏蓝愕然,克制住面部表情,尽量平静有礼,“抱歉伯母,我无能为力。”这是在为难她。
“也是,我强求了。”萧母笑的有些憔悴,看样子两个儿子的现状都让她揪心,“是他原本不珍惜。”
苏蓝沉默,一时尴尬的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萧父皱了皱眉,是一脸冷淡的样子。这个长辈一直是苏蓝深忌的人物。他长年冰冻千尺,虽然面目不显老态属人中龙凤的姿态,只是那种冷漠实是常人难以承受的。他对两个儿子的态度苏蓝深透,简直是忽视到底了的放养。常年将他们交给家里的佣人,不愿自己的妻子放过多的心思在除他以外的人身上,这种独占欲扩张的连自己的骨血都顾忌。萧母性子柔软,对着爱人无所不包容,由着这人的霸道。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怎么看怎么的自私。
这种人生,是在苏蓝的理解之外的。
萧母看了看萧父的脸,终于因为两个儿子婚姻家庭的不顺而开始冷言责怪。
“这都是我们的错,从小没有照顾好他们。”
萧父眉峰一抖,脸色毋庸置疑的露出冷意,“你又在乱想什么?我一早就跟他们说过,想要做什么样的人,由他们自己选择!”伸手就要去扶妻子的肩。
萧母却突然拂手掸开他,爆发,“你从来都不让我照顾他们!自小就远离父母,他们能成什么样!”
无边的冷气开始蔓延,萧父冻结着眉眼脸色陡然极差。
苏蓝怔住,惊异不已,半响回过神来匆匆虚了一礼,“抱歉,伯父伯母,我先走一步了。”转身急急撤出战场。
这样的人,真的是在她的理解之外。
苏蓝回安宅的时候,安南不在家。安爸爸安妈妈也不在。
她匆匆洗漱一把,换了衣物,坐在沙发上开始想今后的安排。她的画作刚匆匆完成一卷,接下来原来是准备打算出去实地旅游的,没想到又被阻了计划。
现在似乎是空了下来,心里也因为高兴雀跃着想出去走走。偏偏叶雨托了她帮忙,似乎又走不开。
安妈妈急得很,连结婚的日子都定的迅速。她还有些恍然,总觉得没能真正的出去散心一场,真是太可惜了。
再想到安南平时的小心眼,心里一直觉得可恨。想了想,她打了个电话给叶雨悄悄定下事情。
等到快十一点的时候,安南却回来了。
刚进门恰好见着客厅里拨弄着盆栽的人。心下喜悦难抑,悄悄走到她身后抱了个满怀,感叹的呼出一口气。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她一边替碧绿色的植物喷水,一边伸了只手盖住腰上的手。
等放了喷壶,安南的唇已经贴到她耳边了。
“你回来了啊。”他倒是很感慨。
“你不是看到了么?”她斜了斜眼,“安伯母定的日子是多久?”
安boss不满,“什么伯母,她也是你妈。”凑过去啃了啃她脖子。
她脸一红,重复,“好吧。妈定下的日子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后初八。”时间有些紧。
她想了想,有些想笑,这个日期实在勉强,“你生日是不是刚好那天?”
他顿了顿有些恼意,“是。”三十岁。敏感词啊。
苏蓝笑出声,突然又道,“时间上应该还来得及。”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安南却有些心猿意马,缩在她颈后嘴唇凑来凑去。
苏姑娘等了半天也没见那男人收风,反倒察觉出越来越离谱的灼热感。按捺克制了半响,她终是忍不住冷喝,“安南,你在干什么!”
安大人扳了人转身深吻,手自发的突破纽扣去寻那方温软,无论苏姑娘怎么推拒,白尾巴狼总有办法突破防线。一边发昏,一边拦腰抱了人上楼。
苏姑娘彻底的愤怒了。
“你给我停下来!”
没搭理,白尾巴狼自顾自忙的愉快。进了卧房就拥着人倒在床上。
苏姑娘抬腿就想踹,安大人身手更快,长腿一压,把姑娘紧紧地控制在身下,任凭她怎么左突右冲就是不能动个分毫。
“乖,”伸了爪子掰开苏姑娘防卫的双手,白尾巴狼抽空看了看苏姑娘嫣红恼怒的脸,又埋头拼搏,声音模模糊糊,“以后少和叶雨来往,那个暴力的女人会带坏你……你看你现在都会打人了……”
“安南!”这下声音里全是气恼了。
“现在是白天!”
不理不睬,继续埋头解钮扣,感受到人霜冻千尺了,这才不以为意抬头瞥了一眼,“白天又怎么样?”
苏姑娘又要发怒,一边挣扎着想护住胸前,奈何双手被拢的死紧,一边想伸脚踹开身上死缠烂打的男人,奈何人家双腿把她困得一分不松,她扭来扭去,反倒让安大人呼吸愈加急促,眼神愈加火热。
“不要闹了!我有事要忙!”苏蓝红着脸,心跳加速的推拒他的热力。
“今天休息,明天忙。”白尾巴狼独断专制。
“那怎么能行!”苏姑娘还在挣扎,绝不死心的要逃跑。
白尾巴狼果断扑去,堵住姑娘嘴发狠的纠缠,放了她手任她推搡,却是三下五除二解了她身上的衣物。
“唔……”这男人怎么这么放浪形骸!
“你回来了我很高兴……”喘气不匀。潜台词,所以需要有所表示。
缠了大半天,白尾巴狼终于心满意足的睡过去。苏蓝扭着眉全身五彩斑斓,这男人发起疯来狠得让人牙痒,扯着她颠来倒去的折腾。
她嘶嘶吹着凉气找衣服穿,看一脸可耻笑意睡的舒服的人更是火冒三丈,手痒的实在受不了一爪子揉上他脸狠狠搓了几把,弄出几个爪印终于心里舒畅了些。
再看这人,还是睡的死沉。苏蓝恨恨的抓着上衣扣扣子,一看胸上的吻痕青青紫紫,更是生气。早前怎么推拒求饶他充耳不闻,偏要咬着不放,力道也不分个轻重。
“流氓!变态!色狼!”她跳下床腿一抖,又低咒。
往桌边寻了张纸唰唰写了几个字,拖出今早刚粗略准备好的包袱,浑身酸软的出门。
本来想跟他说的,现在倒是不必了!
安大boss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没见着人,穿了衣服出去找来找去也没见人,问了下人,才知道她提着个半大不小的包出了门。
他迟钝的摸着头想了半天没想出来,打电话过去问她也不接。
绕回卧室一看,桌子上放着纸条。
“外出一个月之内回来。苏蓝。”
惹祸了。他刚一得意忘形,稍不注意,她就溜的彻底。
安boss皱眉皱的苦恼,冷着脸打电话给叶雨,料定这女人必定有拐带的嫌疑。
叶姑娘一问三不知保持相当的事不关己。最后还刺他,“一早苏蓝就说自己是喜欢秋后算账的女人,她要跟你算什么账呐,安大少?”
安boss吹着冷气坐在床上,他还有一个月娶她,她先跑了让他摸不定她会不会回来。不吭声的走了既是要修理他,又是要试探他,看他守不守得住寂寞。这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还专挑他卸下警觉的时刻逃跑。他一直把她管得紧,这才稍稍因为高兴安了心放了点,她就出其不意的来这么一招。
头疼。他还真的坐立难安,她要是一个月不回来,他到时候找谁结婚去?
这个问题,一个月之后有了答案。
一个月后,蓝的《飞天》上市。页面敦煌的漫漫黄沙和古道美若海市蜃楼。
那时候苏蓝拖着包回安宅,已是晚上。距离婚期仅余三天。
她漱洗完了,换了睡衣疲惫的牵了被角掀开睡进去。还是她的客卧。
刚一滚,就摸到被子底下滑溜溜的人体,差点儿叫出声。
“回来了?”瓮声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