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吻扑面而来,就像雨点一般,邱少泽对门外的脚步声置若罔闻。他还从来没在大哥面前要过哪个女人,今天倒可以尝尝鲜!
“放……放开我!”宁曦全身虚软,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能拼命摇试图躲开他的吻!这个该死的邱少泽,嘴巴这么臭,简直就是个烂人!
停……停下来啊,不许你再吻我!宁曦被吻着恶心,胸前的伤口也被他的手按着生疼!
“老二,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门外,是邱家主人邱少霖强势而霸硬的语气。一个月前,他送一批重要的货出城,一走就是一个月,刚到家就听说二弟难得回来,高兴还来不及,却说他又带个女人回来!
这个二弟,什么时候才能收起玩乐的心?他又要迫害多少无辜少女才开心?
“老二,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唔……
笨蛋,既然知道就快闯进来,等你费话?我的清白还怎么保?宁曦好不容易躲开了邱少泽的吻,呼声求救:“救……唔……救命!”
邱少霖闻言,救人心切,再也顾虑不得,一脚踹开房门!
本以为,邱少霖看到的将是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没想到只是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深吻,衣服是凌乱不堪,却还在他们身上!
来得及时,应该还不是最坏的一刻!
邱少泽没想到大哥闯得这么快,只得停下,宁曦也看着门口的人:他就是那个十五岁就接手邱家产业,目光独到,手段非凡,在商界无往不利,从无敌手的邱少霖?
据说邱家是炎唐最大的商贾世家,不仅富可敌国,在武林中亦是名声雀响,没想到传说中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也就二十七八岁。宁曦还以为他差不多是个中年人商人呢!
宁曦再次打量:他长得英俊不凡,可能是长年为生意而奔波在外,皮肤有些黑。那乌黑浓密的发线,衬出清俊英气的一张面孔,眉宇间却有一种冽然之气,目光也极是锐利。
邱少霖就站在门口,目光透着浓烈,表示此刻他的极为不满:二弟,你太过分了!
邱少泽好事被打断,非旦没有生气,优美的唇形还勾出一个绝美却邪魅的微笑:“好久不见啊大哥!”
“谁许你又胡闹的!”邱少霖快步走过拧着他就往地上扔。
邱少泽身怀绝世轻功,一个旋转着翻身,双脚扎实落地:“我爱怎么闹是我的事,需要经过大哥的同意吗?”
“你多大了?还不知轻重?你到底要害多少无辜女子?”
“无不无辜非得由大哥说得算?好人与坏人的标准在大家心中又是怎么定义?难道大哥是好人?我就是烂到不能再烂?”
不是吗?
至少在所有人心目中,邱家大少英明果断,二少则是只出名的yin虫!
“大哥在人前再好,心里还不是个跟我一样烂的人,连自己的女人都害死,还指望你好到哪里?”
“你……”兄弟俩每次吵架几乎都是这了一个女人。而且每次提起这事儿,永远是邱少霖心中的痛!
二弟,你非要在我伤口上撒盐吗?
邱少霖懒得再理他,他询问宁曦,语气很柔,却又为弟弟的鲁莽行为而包含歉意:“姑娘,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二弟不懂事,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这么大人了还叫不懂事?是不是强奸了也叫不懂事啊!真是的,我赵宁曦倒了什么霉,碰到的全是些遂人!
“我身子动不了,你要真是道歉就快救我啊!”宁曦吼道。
邱少霖凝视着:她清丽脱俗,面若桃李,不得不承认她比当初的爱妻沐梨漂亮十倍,灵动的水眸跟沐梨也有几份相似!
似乎每一次,二弟带回来的女人,五官多多少少跟沐梨有些相似!是不是因为这一点,这位姑娘又成为了老二的猎物?
邱少霖目光冷炽地又看着邱少泽质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不是很聪明吗?这都猜不到!”邱少泽意思意思地掸掸衣角,转身要走!
这位姑娘不能动,他是不是对她下了米药?
“把解药拿来!”邱少霖追上。
邱少泽淡淡地瞥他一眼:“要解药?可以,等我哪天研究出来了再说!”
他不答应给解药,那只有靠时间来一点点地解除药性!
邱少霖斥责:“马上去祠堂,在祖宗面前思过!”
我偏不!
邱少霖根本就不甩他这个大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床上的宁曦后调头就走:大哥突然回来,让他到嘴的肥肉飞了,最好大哥是把她藏得好,否则总有一天一定会再把她弄到手!
待邱少泽离开后,身为大哥的邱少霖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到要怎么做,才可以叫老二“改邪归正”?
时间在沉默中走得很慢很慢,宁曦等得快不耐烦:“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恢复自由!”这样动也不能动,像是被赶上粘板上的肉,随时等着切了下锅!
邱少霖很抱歉:“二弟不给解药……我也没办法,让姑娘受委屈,我代二弟向你道歉,他本性不坏的,只是小孩子气,姑娘莫要与他计较!”
“整日在女人堆里混的男人,强爆女人成了他的乐趣,这样的男人……本性能好到哪里?”
“这……”邱少霖无言已对。他知道外人对二弟的印象一直不好,这位姑娘也只是说出事实而已!
邱少霖又道:“敢问姑娘贵姓?家住何处,待药性过后,我定派人送姑娘回府!”
“不用!”她根本就没有家!
沉默,又一次悄悄来袭,宁曦始终皱头眉,伤口传来痛楚叫她快忍不住!
“姑娘怎么了?”邱少霖关心。瞧她额头冷汗岑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痛!
宁曦疼得已经说不出口,内心挣扎了几番竟然还是昏了过去,胸口的衣服竟然印出了血渍!
怎么会有血?邱少霖大惊道:“姑娘……醒醒,你怎么了?五叔,叫大夫!”
老二,平时你玩女人也罢,这次竟然弄出了人命!
房外,邱少霖不安地来回驳步,五叔在旁劝道:“大少莫急,不会有事的!”
“我怎能不担心!听说很多人看到老二带那位姑娘回来,如果闹出了人命,邱家再大的能耐也统统得去蹲大牢!”
“……”
咯吱!
抢救的女大夫终于打开门,邱少霖急道:“怎么样?”千万别出事!
大夫重重地缓了口气:“她胸口好像被利器重伤过,伤口裂开出了血,不过大少放心,我替她上药止了血,她已经没事了,注意多休息便无大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五叔,去账房支些银子答谢大夫!”
“是!”
“多谢大少!”女大夫又开了处药方,嘱咐邱少霖待宁曦醒来后按药方煎药,每隔四个时辰给她喝,有助恢复,之后才离开!
邱少霖记下了,吩咐五叔一定要厨房按时煎药。待他进房,宁曦还昏迷着,脸色苍白如纸。
她怎么会受伤的?难道是老二……
夕阳西下,邱少泽不知去了哪里并没有回来,邱少霖脸色越来越难看:“五叔,派人去找!”
“可是……不知二少去了哪里啊!”
“除了青楼,他还能在哪里?告诉他,如果他今晚不回来,以后……再也不要踏邱家大门,邱家没他那个二少!”
“是!”看来这次大少是真的生气了,这也难怪,事关重大,差点闹出人命啊!
夜幕临下,五叔终于将邱少泽带回家,房中,两兄弟正怒目相对!
相临不远处的房间,宁曦终于醒了,米药的药效也已过,她下了床,看着装饰豪华却又完全陌生的地方,宁曦想起了事发一切。
鬼狼出入的地方绝对不能待!
出了房,一眼望去的是看不到边的园子: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家大到像个皇宫!
宁曦刚走两步,听到隔壁有吵架声,似乎是邱家两兄弟的声音!
邱少霖气得只差没忍住上去凑他弟弟:“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差点闯了大祸!”
“她不是没事了吗?何况……她的伤又不是我弄的!”在找到邱少泽时,五叔已经把宁曦受伤的事全告诉他了。
邱少泽也没想到宁曦看似坚强的外表下竟然重受重伤!
见邱少泽的表情似是不知悔改,邱少霖的脸色已经铁青:“是不是她真死了你才开心?少泽,你不小了,懂点事吧!如果你喜欢谁家的姑娘,哪怕是青楼里的,只要你说一声,大哥就给说亲去,成了亲,把心定下来好好生活,别再让我为你燥心了?”家族的重担他已经快承受不起,还得为二哥的放荡整日忧心忡忡!
“谁让你操心的,你做你的生意,我玩我的女人,我们本就井水不犯河水,是你管太多!”
“我管太多?你还不知轻重?那位姑娘是你众目睽睽之下抱回府的,今天若死了,邱家上上下下一百余人,会被你害死?”
邱少泽其实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是面对大哥的指责,他偏爱顶嘴:“死一个人邱家就被害死?那当初你害死沐梨怎么没去蹲大牢,反倒还如鱼得水得活了八年?”
沐梨?那不是传闻中邱少霖的结发妻子?外届传闻不是说她回娘前探亲时遇暴风雨,意外失足而死,怎么会……
门外,宁曦并不是故意偷听,而是两人的争吵实在太大,相信只要耳朵没问题的人都能听到!
可是,宁曦想不明白了:是她以前从春儿那里听来的传闻有误,还是邱少霖真的害死了结发妻子?
可是,外届都说邱少霖对亡妻一片深情,守着亡妻留下的儿子独身八年,至今未再续弦。
这份深情,古今能有几个男人能做到,曾在宁曦第一次听说邱少霖的事还曾感动过,今天怎么就说是他害死自己的妻子?
其中有什么大秘密吗?
宁曦好奇心起,想近一步了解事情的真相!
房中,只是上演了短暂的沉默,邱少霖对弟弟的反问无可否认:那天明明下着大雨,如果不是他无情地休了她、赶她离开,她就不会冒雨而行,最终在路过山涧时就不会……失足而死!
是,二弟说得没错,是我害死沐梨的!
可是,他能怎么办?他深爱着沐梨,他也是不得已啊!
邱少霖悲伤的眸子静静地落在邱少泽身上:“当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娘对我步步紧逼,换作是你,难道你不休她吗?”
“我不会,我爱她,就是娘逼得我去死,我也不会休,可是你呢?你竟然休她?你竟然赶她走?你真的爱她吗?”
“或许……我的爱没有你深吧!”但是,我爱她!
门外,宁曦听得一怔一怔,但也总算理出了些头绪:原来这两兄弟是爱上了同一个女人,那女的却成了邱少霖的妻子!
可是到底为什么邱少霖休了妻子?又害得她逝世?
看来,两兄弟关系闹得这么僵完全是因为一个女人?
不过,大家都说邱少霖做生意是手段强硬,果断毒辣,在商界素有“冷面阎罗”之称,但平凡待人处事很公平,是个铁铮铮的汗子,人缘其实挺不错,换作二少邱少泽……
宁曦可没忘记那只yin虫对她的轻薄,以及他的名声有多糟糕!
两兄弟,长得都不赖,性格却完全一个天一个地!
看来,邱少泽肯定是耿耿于怀心爱的女人成了大哥的妻子,却又被大哥害死,所以对他大哥的话是左耳进,石耳出,整天就泡在女人堆里混!
他是深情到失去心爱的女人而放荡不羁,还是天生爱风流惹桃花?
宁曦还没到是前者还是后者,只听房中又传来邱少泽一句:“早知道你是个懦夫,当初我就不会把沐梨让给你!”
随及,门开了,邱少泽正要夺门而出,却看到……
五叔不是说这女人半死不活地还昏迷着吗?什么时候来的?
宁曦淡淡说:“别说我偷听,是你们声音太大!”
那么,邱少泽冲着宁曦的耳朵大吼:“那这个声音是不是更大?”
宁曦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她耳朵没问题,需要这么吼吗?
很好,邱少泽,你又得罪了我一次,新仇旧账,改天伤好了,一并叫你十倍奉还!
这时,邱少霖自房中出来:“姑娘,你怎么……”她来多久了?是不是全听到了?
宁曦没好气地说:“我说过,不是我偷听,是你们声音太大的!何况……我也没听到什么!”
“最好什么都没听到,否则我割了你的舌头!”邱少泽狠狠地威胁,他不许任何人将沐梨的事传出去!
宁曦不惧:“你就是让我宣传,我也没兴趣!”
“哼,你要是敢说漏出去一个字,我叫你死无全尸!”
两人争锋相对,邱少霖道:“好了,别争了,还想把下人全引来?”
下人倒没来,来的却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男孩身着华丽,一脸灿烂的笑,水水的皮肤,流水般灵动的眸子,嘟嘟的婴儿肥可爱至极!
男孩名唤:邱子阳,乃邱少霖与亡妻邱氏沐梨的爱子!
邱子阳一个下午都在午睡觉的,醒来听说父亲回来,兴奋地立即跑来,直扑邱少霖怀中:“爹!”爹总是有做不完的生意,经常不在家,这次回来,他要爹陪他玩,不许爹再离开!
“子阳!”邱少霖抱起儿子,面露微笑!儿子是他的心甘宝贝,他只恨不能将天上的星星月亮摘来给他!
“爹,你要陪我玩,这次不许再走了!”小家伙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好不亲昵!
邱少霖笑道:“好!”
每次他都这样答应他,但是每次都失幸,因为邱家的家业不能不顾!
邱子阳也知道父亲是在骗他,但是能见父亲,他已经很开心。父子俩溺了很久,邱子阳又立即朝邱少泽伸出怀抱:“二叔也回来了,抱抱!”
“乖!小崽着又重了呢!”邱少泽抱着,他与兄长不和,跟侄子却出奇的亲近,或许是因为他是沐梨的儿子!
沐梨,我多么希望,子阳是我们的儿子!
但这只是奢望:因为你不爱我!
邱氏两兄弟面对孩子总能够“冰释前嫌”,有说有笑,邱子阳也从不知道父亲与二叔私底下是多么的不合,他以为爹生意很忙总是不在家,二叔也有忙不完的事不能经常陪他!
哪里知道,邱少泽的忙碌只是混青楼!
父子叔侄又亲昵了一会儿,邱少霖终于想起宁曦还在场。他拉过儿子跟宁曦介绍:“姑娘,子阳是我儿……”
呃!
姑娘这是什么表情?
当邱子阳一出现,宁曦脑中轰然一响,浓烈的目光便再也离不开他,她将他与邱氏兄弟的亲近全都看在眼里。
他叫……邱子阳?
宁曦看着他,眼眶早已被泪水模糊: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他的整张小脸是那么的熟悉,他怎么会是邱子阳?他明明就是……小杰!
赵宁杰!
这辈子除父母外,宁曦最爱的弟弟!那个她永远都忘不了的,与父亲一起死在血泊中……弟弟。(详见正文第三章提起过的)
宁曦含着泪,她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的伸向邱子阳:小杰,姐姐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你干什么?”邱少泽一把打开。他不许这个女人碰他侄子!
宁曦总算回过神,收回手,扭开头,不想他们看到她的脆弱。
小杰如果还活着,已经是大人了,所以,他不是小杰!
邱少霖放下儿子,走到宁曦身边:“姑娘,你怎么了?”为什么她看到子阳是那么的兴奋,又好像很哀伤,她跟子阳不应该认识的啊!
宁曦抹了抹眼角的泪:“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认错人?
她把子阳当什么?
邱少泽是不信这一套的,他鄙视道:“你不会像以前那些想接近大哥的那些女人说什么子阳聪明又可爱,想攀着子阳做上邱家大少奶奶的位置?”
以前总有些媒婆上门来为大哥说亲,那些媒婆领来的女子个个见钱眼开,为了当上邱家大少奶奶,整天就围着子阳屁股后面转,因为她们亲近不了不动女色的大哥,只能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
邱少泽打量着宁曦:这女人仗着自己漂亮,不会也打着这主意吧!
邱家少奶奶?哼,我不懈!
宁曦慵散的眼中流转过的是淡淡的不屑之色:“邱少泽,你以为所有人的思想都跟你一样龌龊?”
“你……”是我龌龊还是你动机不纯?
宁曦不鸟他,甩手要走,邱少霖拦道:“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当然是走人,顺便告诉他们:别说邱家女主人,就是叫她当皇后,她也不稀罕!
邱少霖上前:“姑娘伤势未愈,不宜……”
“死不了人!”她要死早就死了,不会活到现在!
邱少霖又劝:“姑娘身体不便,要走也不急于一时,不如养好了伤再走!”
邱少霖此意并无不良意图,只是心细的他完全是为二弟与邱家着想,毕竟她是二弟带回府上的,看到的人太多,如果现在离开,路上伤势又复发出了事,官府肯定会找来,邱家多少会有麻烦的。所以,不如她养好伤再走,也省去了后顾之忧!
宁曦自是不答应的,邱少霖以为她是担心还会被少泽欺负,他保证道:“姑娘放心养伤,我有在,二弟不会再对你怎么样?”
你说不会就不会?你又不是那只yin虫!
下一刻,只见邱少霖又一次厉声警告邱少泽:“给我收敛些,再敢乱来,我打断你的腿!”
邱少泽毫不示弱。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承认,大哥其实很疼他的,以前他们总吵过、威胁过,大哥还不照样任由他放荡不羁!
然而,这一次却不一样:少泽,如果你再不知悔改,大哥绝不会再纵容你!
总之,在邱氏两兄弟怒目之下,宁曦还是留下了,不是因为有邱少霖的保证,而是因为她若离开后也真的没地方去,而且她现在有了一个她放不下心的人——邱子阳!
宁曦发现,子阳是个很乖的孩子,又很聪明,读书识字一学就会。
在下人看来,宁曦确实是主动亲近子阳,看他念书,陪他玩游戏,子阳也是真心喜欢这个漂亮姐姐!
“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子阳总是这样夸她!
宁曦莞尔:“子阳长大了也是个帅哥,迷死一群女人!”她以前好像也跟小杰这样开过玩笑。
她的弟弟,从小就讨人爱,长大肯定不得了,但是……他已经不在了!
“我也能迷女人?像爹一样?”子阳年纪小,但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经常看到爹的身边总是围着一群女人,就连下人每次给爹送吃的也都跑得最勤!
邱家财大势大,谁不想高攀?
突然,邱子阳语出惊人:“姐姐,她们都没你好看,你嫁给爹,做我后娘好不好?”他很喜欢这个姐姐给他讲一些从未讲过的故事,还陪他玩,可是爹说姐姐身体好了以后会离开的,他还没玩够,不想姐姐走。如果姐姐嫁给爹,那就肯定不会走啦!
宁曦宠溺地摸摸子阳的小脑袋:“小鬼,胡扯什么呢!”比起后娘,宁曦更喜欢子阳叫她“姐姐”,那会给她的幻觉是小杰在叫她!只是因为他像小杰,才对这小鬼不一般,可没想过做这家的女主人!
现在的宁曦,不管多优秀的男人还是多可恶的,她对他们统统感冒!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姐姐嫁给爹啊!姐姐不喜欢爹吗?”子阳眨巴着水眸。爹那么好,为什么姐姐不答应!
宁曦故作思考:“要我嫁也可以啊,那你先告诉我……你娘是怎么死的?”
原谅她吧,她是真的很好奇那个传闻中的邱少霖爱妻情深,却是害死妻子的凶手!
子阳摇头:“我不知道啊!爹说我刚出生娘就死了,是意外!”
果然从小孩子嘴里是问不出答案的!
“你们在聊什么?”远处,邱少霖处理了一桩生意后正走过来。
子阳心直口快地说:“爹,我很喜欢姐姐,要姐姐嫁给爹呢!”
呃!
“子阳,别乱说!”邱少霜谴责,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许坏了姑娘家的清白!
宁曦因为完全没那个高攀的心,所以并不在意:“童言无忌,你跟他计较什么!”
是啊!
童言无忌!
邱少霖看着宁曦:她似乎真的很喜欢子阳,这两天一直陪着他又说又笑,子阳也是除他与二弟外,第一次跟外人这样亲近!
“对了,你妻子……到底怎么死的?”宁曦突然问。
邱少霖沉默了很久也没说话:他不想这件事再被提起,那真的……很痛苦!
周糟的气氛很诡异,宁曦挥手:“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就当我没问!”
“……”
须臾,子阳见着没趣,追问道:“爹,二叔呢?怎么总是找不到他!”
“二叔有事……出去了!”
有事?怕是又去强抢民女了吧!
宁曦白了邱少霖一眼:“对你那个好弟弟,你这个做大哥就不能发发威吗?难道就仗着你们邱家有钱有势,任由他做恶少?”
“老二他……”他又何尝没有骂过,有什么用呢?他一直恨他害死了沐梨,他们的关系是扭转不了的!
“对老二,我是真的仁至意尽了,可是老二他……”就是不知悔改!
宁曦挥手,有些生厌:“别老二老二的,你叫着不邪恶,我听着都不舒服!”这两天,邱少泽一直不出现,邱少霖这个做哥哥的总是寻问管家“老二有没有回来?”听着极为刺耳!
邱少霖皱着眉:“他是我二弟,有什么不对吗?”
“那你叫二弟不是很好吗?或许就叫名字,别总是老二老二的!”
“呃……二弟与老二……有什么不同吗?”少泽本就排行老二啊!
宁曦没好气地说:“你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难道你们古……这里没那个说法?”
“什么?”
看来真是没有,难怪他左一句“老二”,右一句“老二”一直叫得面不改色!
宁曦解释:“在我家乡,就算家中兄弟几个,排行第二的,上面的就叫二弟,下面的二哥,有时候直接叫名字,那些结义的兄弟,也没一个愿意做第二,直接跳过老二,做老三老四!”
“为什么?”老二就是老二,怎么会没有人愿意?
“因为‘老二’在我们那里的寓意是……”
“什么?”邱少霖似是满脸期待,不懂就问是他一贯的做风。
宁曦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只是用眼神瞥了瞥了邱少霖的身下!
看我干什么?
邱少霖平常用作经商的精明头脑在此刻变得很无知!
宁曦很无语:看来是对牛弹琴了!
宁曦不想再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但某人却是打破沙锅问到底:“到底什么啊?”
真想知道?那我就直说了!
“‘老二’在我的家乡寓意是男人身上最重要也最邪恶的器官,你说……谁会愿意做‘老二’”
没有人愿意做‘老二’,但是那‘老二’又是男人必不可少的东西,却也是宁曦最恨的邪恶器官,因为它给过她甜蜜,却也叫她吃过太多的苦!
这一下,邱少霖似是想了很久,终于转过了弯:这……
哪个县对“老二”还有这个的说法,天下也竟然有这般胆大的女人光天化日之下讨论男人的……那个部位!
而且,宁曦一点尴尬都没有!
子阳听着大人们听不懂的话:“爹,姐姐,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老二’,二叔怎么了?”
宁曦又一次摸摸他的脑袋,玩笑道:“不是你那yin虫二叔。”
“那是什么?”
“小孩子不需要知道!”
“爹说过不懂就要问!”
哦?还真是个好学的孩子,那我告诉你无防!
“姐姐说的‘老二’就是你尿尿的东西!”
尿尿?
子阳到底是孩子,当下扒去了裤子:“尿尿怎么了?姐姐看,好好的,没有坏啊!”他好像记得更小的时候,经常会尿湿裤子,然后奶娘就会教训说如果下次想尿尿而不说,尿到了裤子上,那尿尿就会坏掉,再也不能尿了!
为这事,子阳是害怕了很久,真怕再也尿不出来,所以每次有尿他都第一个跟奶娘说,让他给解开裤子。
只是,近两年长大了,再也没尿过裤子,但是奶娘的话子阳一直记在心里,现在听宁曦这样说,吓得真以为自己尿尿坏掉了!
哈哈!
宁曦瞧着这傻乎乎的邱子阳,终是没忍住笑“噗”了!
“邱……邱大少,你儿子……太可爱了!”小杰小时候都没有这样可爱过,这个邱子阳,怎么可以这样可爱!
邱少霖也笑了,帮子阳拉好裤子,抱住坐在大腿上:“傻儿子!”
“爹,我哪里傻了!夫子说我很聪明的!”
是,不傻,不傻,是爹说错了!
邱少霖又看着宁曦:他是第一次见她笑,她的笑容轻柔优美,一股温热的鼻息缭绕在他鼻间!
他,心动了吗?只为她的笑?
远远的,打扫园子的下人听到凉亭中传来不断的笑声,个个都疑惑不解:明明就是二少带回来的女人,怎么就跟大少跟小少爷走得这样近?难道她会成为邱府的大少奶奶?
应该不会吧,大少对亡妻情深义重,这么多年都未曾再娶,今日也绝对不会再心动吧!
当宁曦笑够了,这才发现邱少霖一直看着她,目光深邃又饱含着另一种说不出的浓烈!
宁曦下意识地回避他的目光!
邱少霖也不知为何地说问出口:“林姑娘真是不同于邱某认识的寻常人家女子,敢问姑娘可曾许了人家?”
“你说像我这样口不则言的女子有人敢给我说媒吗?”她没有许过人,只是嫁过人,男人还不止一个。
邱少霖抿了抿唇角:“姑娘的就是没有?”
他管我有没有许人,他到底想说什么?
邱少霖不再说话,但是耳尖的宁曦似乎听到他独自喃喃:“五叔总劝我,子阳总是需要一个娘的!”
什么意思?
他不会看上我,想我给他儿子做后妈?
老天!
她可不想惹桃花,看来这里真的不能再待,舍不得“小杰”也不行了,明天是必须要走的!
街上!
夜辰跟着农夫上街卖柴!
这几天,夜辰一直寄宿在农夫家中等宁曦回去找他。农夫虽怀疑他的来历不简单,但是待他还不错,也并没有让他帮忙干活!
今日,农夫在山上砍了柴挑到街上卖,夜辰在家里实在太闷,非要跟着一起来!
人仰马翻的京城街头每天都是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着各色人群,夜辰仿佛第一次接触这样人流窜动的场面,对小贩滩上摆卖的任何一件小玩意都新奇万分!
夜辰随便拿起一个小孩子的玩具问:“这是什么?”
“小孩子玩的,公子看看别的吧!”
“那……这是什么?”夜辰拿了盒胭脂。
小贩立即说道:“公子真有眼光,我这卖的可都是上好的胭脂,公子买一盒赠予心仪的姑娘,她肯定会喜欢?”
胭脂?
什么东西?
小曦会喜欢吗?
可是,大叔好像说过,买东西是要给钱的?
夜辰问:“这个要多少钱?”
小贩道:“不贵,我这最便宜的,只要五两?”
五两还不贵?大叔说他一天卖柴也卖不到一两银子!
夜辰心有不舍,但是又不好白拿人家的东西,思量之后还是将胭脂还给了小贩:“不要了!等我有了钱,我再买!”
夜辰决定了,回去后跟大叔一起上山砍柴卖钱,给小曦买胭脂!
回家的路上,农夫见夜辰闷闷不乐,不免有些担心道:“林公子,你怎么了?”
“大叔,明天我帮你砍柴吧!”
“不……不用!”他这细皮嫩肉的,哪是干粗活的人啊!
夜辰主意已定:“刚才……那个卖胭脂的人说女孩子都喜欢胭脂,可是好贵的,所以我想砍柴卖钱,等有了钱,我给小曦买胭脂。小曦回来了一定很高兴!”
“呵呵,林公子对令妹真有心啊!”
“我喜欢小曦嘛,当然想小曦开心了。希望我快点砍柴有了钱买到胭脂,希望小曦也快回来!”
笨蛋,她把你扔了,怎么可能再回来!
夜辰与农夫边走边聊,路过菜市,农夫想进去买些菜,又怕里面人多,担子挑不进去,于是他卸下担子,让夜辰帮忙看好!
夜辰点头,蹲在墙角守着!
没一会儿,夜辰的眼前被一阴影罩住,抬头看到是一个人——史幕天!
这么多天,终于找到了!
皇宫!
一直没有赵宁曦的消息,秦莫被劫后也是毫无头绪,凤仪那边又死罢着兵权不放手。
一连串的事搅得无名心神不宁,脾气暴躁,为了点小事动不了就朝宫婢发火,惹得所有人没有传召,谁也不敢靠近御书房挨骂,更有可能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
但是,吴霜不怕,她走近:“臣妾参见皇上!”
“怎么过来了?”只有面对吴霜,无名的脸色才会缓和些!
吴霜道:“母后近来身体不好,皇上去看过?”
“不是有太医?”他其实去看过,但是她不交兵权,后来他也懒得去,免得大家都生气。不过,无名并没有就此放弃,他会再给她几天,如果她再这样固执,那就别怪他了!
吴霜动情地劝道:“大哥,母后身体真的不好,我刚去过,脸色很差的,大哥去看看吧!”
“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应该是朕!”因为一大半原因是他把她气病的!
“可是……”吴霜是真心想他们母子和睦,正待又要劝,史幕天飞奔着跑来,完全失了礼仪:“皇上,找到了!”
“赵宁曦?”
史幕天点头:找到了南宫皇帝,也算是找到赵曦妃了吧!
“走!”无名扔了奏折,拔腿就走!
吴霜怔怔的:大哥,是不是只要听到赵宁曦的名字,你就这样激动?你为什么就非要找她?就算找到了,你是不是要将她接进宫?万一哪天被人知道了怎么办?
街头,夜辰面已经没有了农夫的担子,因为地点换了,不再是墙角,而是一条无人烟的暗巷。他的身旁还多了两个陌生的人守着他,只要他一动,他们就立即抓住他,夜辰试了几次都没能逃掉!
到底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终于,无名赶到了!
看到面前站着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夜辰瞪大了眼:我是在……照镜子吗?
不对!
不是照镜子,他额上有疤,我没有,而且他看我的眼神很吓人,仿佛要把他吃了一样。
不行,直觉告诉夜辰:他是坏人!
出于本能的逃生意识,夜辰撒腿就想跑,无名一把死扣着他的肩膀:“你以为你还跑得掉?”
暗处,藏秘着的秦莫每天都注意着皇宫附近的动向,南宫无名一出宫他便立即跟来,发现南宫夜辰也很吃惊,但此刻他却皱眉:为什么他抓着南宫夜辰,我的肩膀却会痛?
莫名的,秦莫想起曾经在死牢时南宫夜辰说:他好像也占过赵宁曦的血,难道……
事情出乎了秦莫的想象之外,他不敢再往下想!
同样的,肩上传来的隐隐疼痛感令无名也一脸不解,但是他没有想得太多,更不曾联想到“连心”毒,他只是死抓着夜辰不松手,就怕再让他跑得无影无踪!
他想干什么?
夜辰挣扎:“放开我!”我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抓我?
“赵宁曦呢?在哪里?”无名质问。他倒要看看,他们失踪的这段时间究竟躲到了什么地方,连他派出那么多人也直至今日才找到!
他在说什么?什么赵宁曦,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
夜辰挣扎个不停,无名的手劲更大,这使得暗处里的秦莫的肩膀更痛,更加肯定他与南宫夜辰的命也是连在一起的!
该死的赵宁曦,你什么时候让南宫夜辰占了你的血?
不行,我的命是绝对不能跟南宫夜辰连在一起的,看来我得快点解开“连心”之毒!
可是,现在身处炎唐,想解毒是不可能,那么,他就是再不愿意也必须要保证南宫夜辰不能死!
无名死扯着夜辰的肩:“她呢?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跟朕装傻?
南宫夜辰,你不会真的没有听说朝中之事吗?没有你,朝堂依是安然无善,百姓一直都以为皇帝还在。
南宫夜辰,你不算笨,那就应该猜到是朕顶替了你的皇位,你见了朕,没开口训朕夺了你的皇位,反而是死守着赵宁曦的下落不肯说。看来你这昏君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不过,朕比你强,你的江山朕要,你的美人,朕也誓在必得!
无名威胁道:“说,她到底在哪里?”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什么人?为什么跟我一模一样啊?
“不说是吧?”是不是非要给你点教训才肯说!
无名吩咐:“有朕在,一切大局将定,留你也没用了。史幕天,拿刀来,先砍他一只手,看他说不说!”若再不说,那就砍了另一只,直到逼得他非说出不同!
暗里里,秦莫提着神:南宫无名,你敢砍?痛的人可是我!
痛的人也有无名,但此刻无名根本就不知道,他接过史幕天递来的刀,想也不想,挥刀就朝夜辰的手臂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