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以奇的信,慕雪面无任何表情,兰兰轻问她信上写了什么,慕雪淡淡说:“我们想知道的,都在上边了。”
一晃又是几日过去,正当慕雪想把他——这位不速之客忘记,却是命中注定,她和他之间有一条看不见的红线将他们再度连在一起……
风来得很轻柔,却吹乱了慕雪几多思绪,此时,她正在最初见他的那条河边,一人徘徊。许多时候,这里总有一些小姐公子们过来游玩,可今天,如第一次见到以奇的那日,这儿只有她。默走了一些路,默想了一些事,默默地……
聆听着大自然的气息……
心门曾为谁开启,谁藏在角落让我回忆?从当初相识的,到今日隔距的,是你……任心动几许,终化为青烟一缕,如尘般,湮没在风里……
一切仿佛还是那样恬静……
不是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可以奇和她的那场风雨来得却毫无预兆……慕雪无意地朝上游看过去,大约二三十米之遥,河边蹲着一个人,好像是在清洗什么。
她惊讶地发现,那个人竟是王以奇!
他不是在顺天府当差,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出现?他在干什么?慕雪唤了他一声,他闻听后,忽然回望,像是被人发现了他最深的秘密一般,惊恐地无以复加……接着便起身要速速离去,慕雪大惑,再次喊了他的名字。他停下步子,呆在原地,回首望她。
虽相隔数十米距离,慕雪还是看到了他这时的神色:他在惊慌之中,忧虑之中。
他想在她的眼皮底下落荒而逃,却没有采取任何举动。
慕雪渐渐过去,看清了他的脸:如此狼狈,如此无措。他到底怎么了,他做了什么?
他在慕雪的面前深深地低下头,好像他在她面前,他就是个****或肮脏的人。
他本可以不用听她只言片语掉头就走,但他却还是停在了那儿,等她开口。
慕雪渐将他端详,渐觉事情不妙:王以奇虽不是富贵之人,但首次见他已知他必是个洁身自爱的好男孩,可这时的他,却是衣衫不整……更让她为之触目惊心的是,她看到他的衣服上有血渍!
显然,他刚才蹲在河边,是要洗去这血渍,他做了什么凶恶的事?
惊色开始在慕雪脸上浮现,她呆呆地退后了几步。
见她受惊,以奇心中不忍,赶忙上前,抓住了她的双肩,阻止她的颤抖及逃避。并用眼神告诉她,他是不会伤害她的,叫她不用害怕……
慕雪试图挣脱,但不能成功,便也只好咬了咬牙,任听他了。以奇似有千言万语,可他的话却一而再地无法说出口,以奇痛苦地,将他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向她说出他的秘密。
“我家住余杭,父母都是以打铁为生,我们家有良田百亩,平时用来放租,生活地很好……”
慕雪早已面无人色,连问他到:“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听我说,我也是无奈的,我不得不这么做。但你尽管放心,就算你知道了,我也不会杀你灭口……”
慕雪整个人都瘫软了,她无法面对及相信她眼前的这个人——他是何许人也,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他到底有多可怕……
以奇执起她的肩头,迫使她站立。
当她终于有勇气直面眼前这个谜一样神秘,可怕的以奇,她的眼中,不自觉盈满了泪水。
看着泣中的慕雪,以奇的心也随之,有一阵巨痛。
彼此以泪眼对望了几秒钟,也彼此沉默了几秒钟。以奇渐渐收拾了他杂乱的思绪,向慕雪说起他那不为人知的往事。“我们一家原本过得很幸福,但那个人的出现,却将我们的生活生生践踏!我们家破人亡。你说,我该不该报这个仇,他是不是……”慕雪失色地看着以奇,但他的样子在她的泪眼中无法清晰,正如,她从未看透他这个人……
“你是不是杀人了?”
他正要解释他的无奈,慕雪却将他打断:“刚才你是要洗去身上的血吗?你要清洗掉你的罪证吗?但你想不到,我会正巧在这里,正巧看到了你的罪恶!”
他还没有时间去辩解,慕雪此时心绪复杂,翻涌地紧,已不能安静地听他解释了。她用毒怨的目光把他锁定:“不管怎么说,不管你有多么天大的借口,你犯了罪,我不会原谅你,不会……你要为你的所做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