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妃你不可:兮妖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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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别有用心

“小姐你等一下!”

寻声望去,出她们意料,朝她们追来的人,竟是刚才对小姐冷语相向,并将小姐置之不理的王以奇,这穷小子。

更为出乎意料的事是,在客栈时,那副冰冷的样子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和谐的,他的笑。

慕雪、兰兰不解。

以奇对先前自己的失礼抱歉,说他因为有些心事烦躁,方才一番言语才冒犯了些,叫她们都不要放在心上。

慕雪点点头,心思,她猜对了。本来她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便一笑回应。

见前嫌已冰释,以奇缓下一口气,如释重负。

“今日天气不错,风也很好,城外风光无限,正是放风筝的大好时机,上回冒出几个强匪扫了小姐的兴致……

不知以奇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小姐出外一游?”

对此,慕雪表现出惊讶,看向兰兰,兰兰正用眼神告诉她不要应他。

慕雪心想,以奇是她的恩人,此时他开口邀请,她也实在不能驳了他。

更何况,那份潜意识中的情感,她像所有女孩一样,渴望……

慕雪以女儿家天生的内敛默应了……

城外的那片草地,宽敞而翠绿,他们身旁的小河也有规律地流动着春天的气息。蔚蓝的天空下,这一对男女,正在组织着他们前世带来的爱恋,像暖风一样甜蜜。

“可以再高一点吗?”慕雪向身边的以奇问。

以奇笑回,当然可以。遥望空中已渺小的风筝,以奇稍适调节了一下线索,风筝便又上去了些。

慕雪想到上次在这儿,尚书小姐说的那番话,便引用来捉趣一下。

“可我一个朋友却说过,线放得太高是会断的,就像……”她的话终没完全说出口,她怕以奇听后会多心,反倒认为这个小姐太过随意了。

“就像什么?”以奇放射出他灿烂的笑,追问到。

慕雪说,随便说着玩,也不用再问。而以奇却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经不得他一而再地穷追猛打,只有如实说来。“就像男人,放得太远是会跑的……”说着,已是双颊发烫。

以奇不以为是地笑笑,正视她这片绯红,说到:“如果一个男人并不爱一个女人,就算用绳子绑在身边,留下的也不过是他的一具躯壳;如果他真的爱一个女人,就算他在千万里之遥,就算在天涯海角,他们之间也永远有一条红线将他们紧紧相连,就像这面风筝,线,永远在他爱的人手中。”以奇不知是因何思绪,或是其他,或是心中大爱使然,此刻他的双目,正闪着叫人心醉的光……

慕雪脸上早已红透,心上狂跳,不敢再对他相视,急转,背开了他。

“南宫小姐,我们初初相识,你肯赴约已让我受宠若惊,我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一道很深很宽的界限,也许是我痴心妄想吧,王以奇一介布衣,无财无势,甚至没有一个家,今天能与小姐有此一聚,可说此生无憾了……”

到此,慕雪忽一转身,以指尖按住了他的唇。

他将她细细打量:这位美丽的官家小姐,身份高贵,却不含半点傲气,目视他——这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她不带半分歧视,半分鄙夷……

“为什么要说这些?尽管我们才相识,你也应该清楚,我不会用有色的眼光去看待身旁的人们。你是我的恩人,你就是这样一个你,不带丁点修饰。而身着锦衣华服的人,不见得内心和外表一样美好呀。”

从她的眼中,他收到了一个信息:这位千金,将会在他这里沦陷……

慕雪从失神中清醒,正要收回她的手,而此刻,以奇忽不可抑止地抓住了她那白晰,纤细的手指……慕雪暗惊:他竟会有这种举止!

王以奇第一时间观到她神色已变,忙松开手,并对自己的做法连声道歉……

到慕雪发出她的话,中间有三秒的沉默,只是这短短的沉默,以奇心上却有莫名的隐痛,

——他到底所做为何,他到底哪方情多,他与她之间,到底谁会是谁的过客?

慕雪窘迫地再度把自己逼得满脸通红,叫以奇看了心中更加不舍。

慕雪低下头去,轻说:“没关系,没关系。”她的音量近一步低了下去,几乎要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他有一个发自心底的声音:“那是我潜意识里的举动,所以我就是故意的……”

以奇自己苦笑。

尴尬渐除。慕雪问:“你刚才说甚至没有一个家,那你现在住哪儿?”

“我在大胜客栈长期包下了一间客房,那儿现在的老板和我爹曾是相识,所以房租便宜极了。”

“曾,和你爹是相识?”慕雪反问。以奇忙遮掩,说是多年以前相识的了。慕雪装作收到,心想,王以奇无意之中透露了一个消息——他的爹可能已死了。

她问到:“听你口音,像是南方人,为什么要包下客房,难道,你无处可去吗?”

这一句似问到了他的某根软肋,他有一缕很疼的笑,说:“我原本家在江浙一带,但,现在已没有家了。想来这儿拼一拼,远离家乡,也是我忘记那儿的一个方式。”

他必定是有一段十分悲惨的往事,她欲开口问来,又怕触痛了他,便免开了那尊口。

“京城繁华,想在这儿谋得生路并不容易,到现在我还在找出路,希望能尽快安定下来。我小时学过一些拳脚,想到衙门里谋生,做个有用的人。可是事态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一切都太难了。”

慕雪回应:“我爹乃兵部侍郎,只要他开口,你的事十拿九稳。”

以奇喜上脸面,问:“如果我想去顺天府,也是他举手之劳?”

慕雪毫不浮夸,说,易如反掌。以奇心里放下了,只是不知,那甚是深刻的眼神,还有着什么别样的情绪……

话到这儿,以奇忽而发笑,慕雪问他笑什么,以奇回答:“记得上次在这儿,你被几滴血吓到昏迷,难以想象,兵部侍郎武将出身,他的女儿竟会怕血,真是奇谈。”他说着,直想一番捧腹。

“有那么好笑吗?我又没上过战场,当然也没见过那种血腥场面。虽说虎将后人,可我从不碰刀刀枪枪的。”慕雪一边解释,一边用眼光埋怨。

“哦,原是如此。”

气氛还是那般融洽,周围也十分安静,这两个人,春光下,依然附和着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