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我很郁闷。
郁闷的理由不用说,大家也能猜得出来。
春天自来了之后就一直病怏怏的,霸着御珏不肯放,我每天被落尘折腾得死去活来,回头还要面对他们甜甜蜜蜜的样子,能不郁闷吗?
也因为这层原因,我的蛊术竟然突飞猛进了,古人说,化悲愤为动力。还是有道理的。
终于有一天,我有了一个很恶毒的想法,我要拿春天来试蛊,让她被我操纵几天玩一玩。
所以说,人手中不能有权力,拿着枪就想杀人,学会蛊术就想害人。
本着这样一个险恶的打算,我在冷战10天后又踏进了御珏的房间。
春天依然赖在床上,御珏坐在一边陪她说话。
好一个郎有情,妾有意啊!
我双目冒火,可是面上仍然笑眯眯的说:“御珏啊,如雪找你有事”
我:帮我拖住御珏!
如雪(大义凛然的):不!
我:你找死!貌似上次给你下的那个蛊还没有解吧?
我:那个蛊呢,有两种解法,一种是吃解药,一种呢……哼哼。帮我拖住御珏。
如雪(极不情愿的):恩。
大灰狼如何威胁小红帽的画面回放完毕)
御珏也不做它想,起身向外走了出去。
等御珏走了以后,春天马上坐直了,刚才满眼的氤氲也顿时神采奕奕。
我好整以暇的靠在床边,乜斜着她说:“这种小女孩的把戏,是骗不了御珏的”
“那你紧张什么?”她也笑着说。
我顿了顿,气鼓鼓的说:“我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春天向上翻翻眼,做出鄙视我的姿态。
我也不生气,谁要我心怀鬼胎呢?
这次要给她下一个马上就见效的蜉蝣蛊,所谓蜉蝣蛊,就是如蜉蝣一般朝生夕死,效力就一天,而且无害。
哼哼,这一天就让她做我的使唤丫头,做饭拖地,让御珏看看她的身体倍儿好。
看你以后还装不装病!想到得意处,我终于笑了起来。
“干嘛笑得那么奸邪?”春天瞟着我,突然问。
我赶紧收敛了不自觉到嘴边的笑意,沉声说:“我哪有笑,你看错了”
“你别是想害我吧?”春天警觉的往后靠了靠,一脸戒备的看着我。
“我是那样的小人吗!”我义正严词的反驳道。
哼哼,我就甘心做小人了。
春天依然满脸狐疑的瞟着我,良久才说:“谅你也不敢做什么,不然御珏哥哥一定不会很你善罢甘休的”
她不提御珏还好,她一提御珏,我立刻恨得牙痒痒,不管三七二十七,上前,然后用抹有蜉蝣血的银针往穴道扎过去,可是我还没有走近她呢,她突然双眼一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我错愕的看着她,不会吧?难道我的样子很可怕,把她吓晕了?
伸出手探到她的鼻息,还好,还有气,看来只是吓晕了,还没有吓死。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好气的说:“行了行了,别装了啊,我就是吓唬你一下”
春天没动。
我撇撇嘴,又重重的拍了一下。
春天依然没有动。
忍不住了,我终于顿下身,凑近她的耳朵准备来一声暴喝,还没有叫出声呢,御珏进来了。
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若若,你干什么!”
我讪讪的抬起头,嗫嚅道:“她装睡,我叫醒她而已”。
御珏狐疑的看着我,快步走了过来,手探向春天的脉搏。
然后,御珏的脸刷得变白了,凌厉的扫向我。
我吓的往后一退,问道:“怎么了?”
“是你干的?”御珏的语气从来没有那么冰冷过,我心中一恼,索性不去回答。
“她中毒了,而且是极其厉害的毒”御珏沉着脸说:“就在刚刚”
不是吧?我满脸黑线,不是那么衰吧?
“是你做的?解药呢?”御珏一脸严肃。
我压住火气,没好声的回答道:“我真的不知道,本来只是准备来吓吓她的,谁知道她怎么莫名其妙中毒的”
御珏似乎并不相信,依然牢牢的看着我。
“信不信由你!”看着他狐疑的眼神,我就气恼不已。
“刚才如雪找我,是你威胁他的吧”御珏侧开脸,沉声问。
我憋着气“恩”了一声。
“我进门时还想,你不过是想恶作剧,没想到你竟然会下那么大的毒手,若若,这一点都不像你”他仍然没有看我,继续说。
我一哽,愤愤的说:“你都说不像我了,你怎么还信!”
“从刚才到现在,你是唯一在场的人,难道春天会自己给自己下毒吗?”御珏一边探视着春天的情况,一边冷淡的说。
我又哽在那里。
突然之间,脑子里闪过电光石火般的念头:难道是春天的苦肉计。
汗啊,这样毒的苦肉计都做了,我没有理由不成全她。
所以,我乖乖的闭了嘴,没有再解释。
有时候,解释是一件很无力的事情。
御珏也不再管我,从床上抱起已经瘫软的春天,大踏步的往门外走去。
他要去找落尘解毒。
我呆呆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嗫嚅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突然觉得很寒冷,非常非常的寒冷。
那个若若,一点也不像表面上那样的天真无邪,一个肯用能让御珏动容的毒药来害自己的人,是怎样坚韧的一个人啊。
不过,最可气的是,御珏是什么态度!竟然不相信我!
若是晨风,一定会站在我这边,就算我真的杀了人,他也会为我圆场的!
话又说了回来,不知晨风现在怎样,好在听落尘说,他应该无性命之忧吧。
我就这样坐在御珏的房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周玉突然推门进来,他的神色也是沉沉的。
“若若小姐,麻烦过来一下”他低声说。
我纳闷的看着他,然后想到他定然是替御珏来向我兴师问罪的,难免觉得郁闷。
站起来,一步一步慢慢的挪向门口,然后看着他闷声问:“御珏要你来找我的?”
“落尘要找你”周玉淡淡的说,然后径直往外面走去。
我满头问号的跟在他身后,到了大厅,御珏也在,落尘则坐在上方,一脸威严的瞧着我。
看着这个架势,我的心猛地一跳,莫名其妙的问道:“怎么了?”
“春天的毒是你下的吧?”落尘疏离的问。
“你说是就是吧”我赌气的说。
这算什么,三堂会审?
“哪里来的毒?”落尘继续冷着脸问。
“天知道!”我忍着气回答。
“回答我”落尘沉声说道,第一次发现,落尘生气的时候颇有领袖威严。
那么一个娇美的男子……
“我真的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给她下毒了,活着自己是不是给她下毒了”我无奈的辩驳道:“难道你们真的都认定我了吗?也许是她的苦肉计……”
“谁会用自己的生命做戏,春天身上的毒,没有解药的”落尘冷冷打断我的话:“唯一的解药,几乎不能称之为解药”
这倒让我始料未及,愕然的看着落尘。
“唯一的解药,就是生死蛊的药引”落尘静静的说。
我茫然的看着他。
“所以,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得到这种药的”落尘又回到原来的问题。
我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回头间,御珏也同样质疑的看着我。
心一凉,嘴立刻不听使唤了。
“从唐珊那里偷的”胡言乱语代表我真的真的很生气,或者说失望。
如果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真相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大厅里顿时沉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