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下来后,我带着遗忘去见落尘他们,我说:“我想到了一个能参加婚礼的方法”。
既然晨风能进去,我们可以让他带我们进去。
问题迎刃而解,无人提出异议。
只有我心有惴惴,去见晨风,还是为了另一个男子去见晨风,我自己都知道很无耻。
可是,我没有选择,我不能让御珏和春天成亲。
因为遗忘的关系,我们很顺利的进入了驿馆,到了晨风所在的院子,遗忘轻声说:“你们在外面等一下,我去先通报一下”
我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从半开的院门望了过去。
在摇曳的树枝间,男子白色的身影若隐若现。
也不知遗忘说了些什么,晨风突然大步的走了过来,猛地拉开大门,惊喜的望着我说:“若若!”
我怔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他。
他果然瘦了许多,曾经风神俊逸的神采也黯淡了,可是春风般的笑容依然如初。
“若若”他又叫了一声:“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啊?”我奇问。
“因为,御珏。”晨风仍然笑着说。
御珏要结婚,我不可能不来。原来他也知道我心中的想法。
“你有没有事?”我艰难的揣摩着语气,不知该说些什么才不能伤到他,哪知他不以为意的笑笑,抢先说:“你是不是想让我带你入宫?”
我惊愕的看着他,点点头。
“我明日入宫,若你也想去,那就要提前准备了”晨风仍然善解人意的笑笑。
我长舒一口气,晨风果然是最舒服的男子,风一样美,风一样不露痕迹。
是夜,我们将一切都安排好,各自打扮成天龙国的侍从,然后预备着明日的入宫。
装扮妥当后,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找他。
推开房门,才知道晨风已经在院子里等候多时了。
“若若”听到响动,他只是回头看了看我,没有丝毫的吃惊之色。
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样从容不迫了?
“晨风”我笑笑,然后缓步走到他的身后。
“有话要说?”他又问。
我又轻轻的点点头,可一时又不知怎么开口好。
“你想说,你喜欢的是御珏,我们做朋友吧,是不是?”晨风的眼睛在夜色中仍然明亮。
那双琥珀色的眼珠曾经让我如此惊艳。
此时,也同样让人怦然心动。
可是,心动不一定要行动的。(RAY:说迟了,我已经鄙视你了)
敛正心神,我极轻极轻的点了点头。
他的眼眸黯淡了,看着我,无语。
良久,他才静静的说:“好,那就做朋友吧,做到你不想做为止”
我心中一松,拍着他的肩膀说:“怎么会不想做呢,你这样的朋友,当一辈子也好啊”
他只是含笑的看着我。
我也笑,假装没有发现他眼底的那一抹忧伤。
那一夜,我们没有再谈什么。
入宫那天,晨风登上那辆华贵的轿子,我们跟在后面低着头前行。
突然之间,我发现人与人之间是一种很容易陌生的动物。
譬如我现在走在后面,就觉得晨风那么遥远,曾经的回忆没有丝毫痕迹。
他是天龙国的王爷,高高在上。
而我,已经什么都不是。
正胡思乱想着,落尘突然推了推我说:“专心点,要进宫了”。
前面果然有许多前来盘查的士兵,见是晨风,倒也没怎么为难,拱了拱手就让我们进去了。
所以说啊,特权阶级好。
马车顺着大理石的大道一路缓缓而行。
上次出宫的太匆忙,没有细看,今日一看,其实天翼国的皇宫还是称得上宏伟壮阔的。
只是布局过于诡异,按照晨风后来的解释,其中暗含了许多五行八卦的意思。
果然,侧眼望过去,落尘已经陷入了沉思,仔细的打量着四周。
“怎么了?”我低声问,
“这里的布局很凶险”落尘的声音很淡,可是神色中却传出了掩饰不了的忧色。
我也不免戚戚,平生最怕这种风水之说。
防不胜防。
再往前走,天翼国的礼仪官已经迎接上来,停下晨风的驾撵,让他轻车简行。
晨风只带了我们从大厅的正门走了进去。
然后我看见了青宫释,站在最高的地方,那个称之为天台的地方,黄袍加身,傲然四顾。
皇后站在他的旁边,一样的盛装以待,雍容华贵,微微侧身,仔细的打量着我们,她的目光扫来,我们都慌忙的低下头,好在场上的宾客甚多,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们。
突然觉得,其实他们很般配。
“天龙国的使者晋见”一旁的白脸公公大声喊道。
青宫释点点头,淡然的看了眼晨风,然后视线转往别处。
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可那不是我的心跳,是若若的。
退到一旁,皇室贵胄济济一堂。
我站立在晨风的身后,牢牢的注视着明黄色中的青宫释。
他依然是人世间最杰出的艺术品,冰魄般的眼神只是淡淡一瞟,就让人觉得凛然的威仪。
似乎察觉到我肆无忌惮的注视,青宫释的视线再次转向这边,他看见了我,我知道他看见了我,他眼中的冰山有种消融的错觉。
但是他的视线很快弹开,因为皇后也试探的往这边看来,青宫释向前一步拦在视线之中,然后手扬起,满场顿时安静。
“各位远道而来,请如驿馆休息”
如临大赦,一行人很快的躲进了驿馆。
我一度怀疑,青宫释是故意包庇我们吗?
可是这个问题我并没有深究,因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找到御珏,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奇怪的是,刚刚的大宴上并没有看到御珏的身影,身为即将的驸马,为什么没有露面呢?
心愈来愈不安,难道他也被操控了?
落尘显然在想别的事情,他凭着方才的记忆已经将皇宫的草图画出了一个,正坐在桌边沉吟思考。
“想什么呢?”阎焰不怕死的上前打搅。
落尘抬眼淡淡的看了看他说:“我在想,她的密道在哪里”
“什么密道?”阎焰失去记忆后变得异常好学。
落尘好脾气的说:“就是关押冰月教教主的密道”
“冰月教的教主为什么会被关押在密道里”阎焰继续不耻下问。
落尘这次是真的无语了,拿着地图就跑出了门外。
阎焰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说:“不想说也不至于跑吧”
我哑然失笑,突然响起优,若是优知道阎焰此时的表现,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阎焰又转过来,那张美轮美奂的脸堆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来:“若若,你笑什么?”
我满脑黑线,别是又缠上我了吧?
“你为什么笑?”
“你干嘛笑?”
“笑落尘还是笑我?”
“知不知道笑别人是不礼貌的”
“不想说也不至于跑吧”最后,他看着我仓皇而逃的背影,嘀咕到。
出了门,看见落尘正展开图纸在树下沉吟,听见我的脚步声,他轻轻的转头说:“你也被逼出来了”。
我讪讪的笑笑,“找到地方了吗?”
“找到了,密道应该在这个极阴之地”落尘指着图纸中的一处,静静的说。
极阴?我开始起鸡皮疙瘩。
大概是鬼怪片看多了,提到阴字就自然而然的想到鬼神之说。
“打算什么时候去呢?”忍了忍,还是耐着头皮问了他一句。
谁要我答应过他呢,我是个小女子,但是说话算数的道理还是懂得。
“明晚”落尘说:“在御珏大婚的时候,防范可能会疏松一些”
我咯噔一下,那不是摆明了要牺牲御珏吗?
罢了罢了,大不了先救了那个教主,再去洞房营救御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