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然没说,但是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得出来”白驰突然有点生气,愤愤的说。
“你太敏感了”我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
我固然希望你能帮助御珏,可是你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他追上我,又拉住我的手说:“只要你开口,我就接下它”
“莫名其妙,你的选择何必强加在我的身上”我转过头看着他说:“要不就是你自己在犹豫,却下不了这个决心,让我来踢上这临门一脚,是不是?”
他居然真的想了想,然后侧头说:“是啊”。
这个人到底是神秘还是傻啊。
我又停下脚步,看着他的眼睛说:“这种事情……当然,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既然有关性命,那就一定要自己做决定,旁人是帮不了你的”
“瑞儿……”他若有所思的唤了一声。
“恩?”我撇撇嘴,看着他装痴扮傻的莹然模样。
“如果我接了,就没有人陪你玩了”他一本正经的说。
我愤懑的瞪着他一眼,“又指望拿我做借口,你这男人怎么那么懦弱啊!”
哪知这句话似乎戳到他的痛处了,他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垂头丧气的说:“我就是懦弱”。
我一愣,此刻的表现可一点也不像他。
“怎么了?”我小心的问:“方才御珏说到往事,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强调过很多遍,我是八卦女,所以紧追猛打是很正常的。
“你怎么知道他叫御珏”没想到白驰还如此聪明,竟然让他抓到了小辫子。
我呵呵一笑,嘀嘀咕咕的说:“白云城的御珏,貌似很有名嘛,我本是在江湖上混吃混喝的主,这江湖十大杰出人物代表还是识得几个的”
天啦,我在胡说什么啊。
没想到白驰竟然真的那么容易糊弄过去,只是着实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将头侧开,抬脚就准备走开。
我不依不饶的跟上去,抓住他的胳膊说:“喂喂,告诉我嘛”
他竟然摆酷不理我,兀自走到屋里,拉起被子准备蒙头大睡。
我黑着脸坐在他的床边,扯了扯他的被子,威胁道:“你若是不说,我就和你没完没了啊!”
他将头上的被子猛地掀开,很无赖的问:“怎么没完没了,你已经没完没了了”
“我反正就是不让你睡觉”,对于这样的一头懒猪,这个威胁貌似并掐死他更加有效。
“别吵我做梦啊”他果然受到威胁的压迫,闷声说。
“做什么梦?春梦啊?”我接过嘴,顺口问。
可是话一说出口,就觉得不对劲,本来是姐妹的,突然就变成男女之间了。
果然,他也窘迫起来,将被子往上一拉,又将头埋了起来。
“喂!”我试着喊了一声,却已经不敢伸手去拉他的被子了。
他充耳不闻,纹丝不动。
“喂喂!”我开始不断气的连声喊,想装蒜,我吵死你。
那时候,我不知道有种内功心法是可以将外界的噪音屏蔽的,在我叫到舌干口燥,心衰力竭的时候,我才发现被子的起伏未免太均匀了。
那白痴竟然把我的呼唤声当成摇篮曲听了。
勃然大怒啊,我也不考虑什么男女之妨了,伸手扯开他身上的被子,他果然下意识的将身子一缩,一脸迷糊的转向我,正好看着我瞪远了眼睛的脸。
“……要吃饭了吗?”他想了想,然后小心的问。
“白驰!你找死!”我咬牙切齿。
最不能忍受的事情,就是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却不将它亲手掐灭,简直比始乱终弃好不负责人。
“是啊,想死了”没想到他竟然叹了一口气,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愣愣的说。
我又是一怔,和这个人怎么就吵不起来呢。
“好好的,干嘛想死啊?”我的声音再次变柔,貌似辅导员在安慰有心理障碍的学生。
“睡眠不足,旁边总有一只乌鸦在吵,本来就是生不如死啊”他瞟了我一眼,悠悠的说。
这种人,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博得我的同情,真正像猪的人是我才对!
也不管是不是淑女行为了,(RAY:貌似你从来就没有淑女行为过)我扑到穿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的上半身硬生生的拎到半空中,恶狠狠的说:“白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他的眼睛眨了两眨,干净的眼神很是无辜的看着我,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我一定被他骗了,可惜不是,他这招已经对我完全免疫了。
所以我没有丝毫所动,照样恶狠狠的看着他。
他突然很配合的将身子抬起来,头抬起,手抬起,然后……
然后竟然抱住了我的肩膀,把头埋到了我的脖子间。
我猝不及防,让他偷袭成功,这次玩的又是哪一招?
我第一想法就是推开他然后甩他一巴掌,然后再让在他羞愧中招供,可是马上就被第二方案所取代:看他的样子怕是吃软不吃硬了,我不如来了软的。
所以,我很母性的也抱着他,然后伸手在他的背上左拍拍右拍拍,就差哼一首摇篮曲了。
“瑞儿……”他低低的唤着我的名字。
“恩”我漫不经心的应着话。
“很累”他淡淡的说,然后将头更深的埋在我的发丝间。
我蓦然心疼,难道那段记忆真的如此沉痛么?他如此的玩世不恭,不求进取,未尝不是一种逃避的方式,一个状元,一个剑客,那么顶级的身份,为什么会沦落至此,是什么伤了他,友谊?背叛?还是爱情?
正在我满心的安慰伤者的慈悲心怀时,脖子边又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顿时满脑黑线,难道他所说的很累,无非是累了想睡觉?
所有的柔情马上被压了回去,我当机立断的推开他,然后顺手甩在他的脸上,最后很豪气的暴了一句粗话:“叫你吃老娘的豆腐!”
他莫名其妙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我,然后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继续倒头大睡。
我把已经掉在地上的锦被往他身上砸去,“死鸵鸟,盖好别感冒”。
他也很知趣的将被子裹在身上,蜷缩着,背向着我。
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他和一个人很像,或者说,和一只猫很像。
那只很懒很懒,总在睡觉的猫。
突然觉得黯然,我掩了门,慢慢的走了出去,顺着过道信步乱走,在经过大厅的窗户前,御珏竟然还坐在里面。
看样子他是打算发挥钉子精神,我叹口气,确定自己不会被认出后,仍然缓缓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