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我们两男两女的格局中,又多了一只猫。
对于“颜颜”的出现,(我起了一个谐音,因为这样似乎更像一个宠物的名字),反应最大的应该就是丫头了。丫头端着饭菜进房里的时候,一眼看见正坐在桌上顾盼自得的波斯猫,大声的“咿呀”了一声,然后放下盘子就把颜颜揪了起来,对,是揪,就是拎着颜颜后颈上的那簇油亮发光的毛皮提到了空中。
看着一脸无奈的猫脸,我心中暗爽不已,谁要你把我撞死了,活该!
丫头又是一阵手舞足蹈,只是我实在不懂她的意思,只得求助的看向御珏。御珏自那天后,又恢复到从前惜字如金的沉默,见我瞟来,竟然不理不睬,睫毛微微的颤动了一下,算作回答。
晨风倒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瞧着这境况,他已经不再反感颜颜了,只是看着我时时的抱着它,偶尔会有点酸意而已。
对一只猫都吃醋,却口口声声的不敢承认是我的情人,奇怪的男人。
丫头伸出另一只手,又是捏又是揪,把颜颜从胡须到脚心都揩了一顿油,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了下来,突然又想起什么,双手猛地一拍掌,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方才回神,转向身后那两个看热闹的帅哥说:“看看丫头多有爱心,你们怎么就不能对颜颜好点?”
晨风和御珏,虽然已经默认和睦相处了,可是对颜颜依然有种淡淡的敌意,能远之就远之,俗话说:同性相斥,即使那个公的是一只猫,那也是同性!看来有一定道理。
被折腾到虚脱的颜颜愤愤的瞥了我一眼,作势蜷缩在桌子上,无比慵懒的打了个呵欠。它准备睡觉了。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我发现阎焰是一个瞌睡虫,一天24小时,它有17个小时在熟睡,有3个小时在准备睡觉的半睡半醒中,有3个小时在睡醒后的回味中,还有一个小时,据他说所,是去吃饭去了。
比加菲猫还加菲猫,我甚至怀疑,到底是它做我的宠物,还是我做它的保姆!
果然,见此景,连御珏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吐出两个字,说:“懒猫”
颜颜只是略微把头抬起来,清澈无辜的瞅了他一眼,又低头把脸埋进肥肥的爪子间,继续睡觉。
可是还没有等它找到周公,丫头已经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一只手拎着一个大大的鱼骨架,另一只手拎着一只还在吱吱乱叫的大老鼠!
我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往晨风那里靠了靠,手抓住他的肩膀,大声说:“丫头!你拿老鼠来我的闺房!”
晨风顺势拍拍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然后停在我的手背上,并不挪开。
我没注意到他不经意的揩油,只是死死的盯着丫头的举动,丫头也不理我在一旁大呼小叫,而是径直走到颜颜的面前,把那副大鱼骨架仍到它面前,“咿呀咿呀”的叫了一通,似乎是想让它吃。
颜颜被扰了清梦,不情愿睁开的猫眼睛里似乎有一簇疯狂燃烧的,可以称之为愤怒的火苗,正准备伸出猫爪教训一下哪个不知趣的到访者,丫头又不失时机的把老鼠往它面前一扔,一脸的笑嘻嘻。
颜颜被这个突然砸来的物体吓了一跳,待看清是老鼠后,那两小簇燃烧的火苗普拉一下灭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见犹怜的惊恐,全身的毛如遭电击一般竖了起来,拱起背,“喵呜”一声,径直向我扑来。
说也奇怪,那老鼠落地后本来准备择路而逃,可是看见颜颜后,它竟然反客为主,紧紧的向颜颜追来,颜颜被吓得花容失色,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睛此刻慌乱的如落入猎人陷阱的小鹿,绕过桌椅,窜到我的腿边,伸出猫爪顺着我的裙子扒拉着爬上来,可怜我上等丝绸的宫装长裙啊,撕拉撕拉的成了条条碎布。
我忙忙的伸手接住惊慌失措的颜颜,看着它不自觉泛出的周身白气,连忙揪住它的耳朵小声说:“你可别变成真身啊,小心又欠下几条人命”
“快把那只老鼠丢出去”阎焰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我环视了一下周围,别人似乎没有听见。
不过对付老鼠这件事根本用不上我动手,那只胆大妄为的老鼠在向我冲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晨风的剑尖一挑,从窗口直直的飞了出去,此刻不知在哪里口吐白沫呢。
晨风收了剑,嫌恶的看了看还在我的怀抱里瑟瑟发抖的波斯猫,极其不屑的说:“身为一只猫,竟然怕老鼠!可笑”
我护着颜颜,瞪着他的眼睛说:“身为一个人,竟然骂只猫!无耻”
晨风轻哼一声,摆出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神情,转身向门口走去。
我再低头看向怀中的颜颜,它已经恢复正常了,只是两只猫爪依然贴在我的胸上,眼睛也直直的盯着从裂开的缝隙中透露的点点春光,那神情,哪像一只猫,根本就是一头色狼!
我勃然大怒,抓起它的尾巴,把它倒挂在面前,然后看着它貌似无辜的眼神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无耻”,然后奸邪的一笑。
已经走到门口的晨风闻言,正准备扭头质问我为何还在骂他的时候,一个雪白的影子从他头顶呼啦一声飞了出去,再一看,颜颜摆成一个大字型飞翔了片刻,突然大尾巴一扭,身子在空中硬生生的打了个弯,稳稳的落在了不远处的平地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迈着仪态万千的步子走了进来。
无视我凛冽如千年寒冰的眼睛,用鼻子蹭了蹭我的脚踝,颜颜蹲下身子,继续刚才被打搅的美梦。
晨风呆呆的站在门口,良久才嗫嚅道:“若若,它真的是一直猫吗?”
“是,一只喜欢偷腥,怕老鼠的猫”我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忍不住从心底笑出来。阎焰啊阎焰,看来你以后的日子可不再那么惬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