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璃月伸手指着一株并蒂的牡丹大声道,“看见没有?并蒂花,多好的兆头!”随后,又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今日这场百花宴本来就透着古怪,肯定会有事情发生的,那时候便是我们的机会!”
“果真是并蒂花,我看,比起淑妃霞光胡中的并蹄莲也不差吗?”安小蛮也大声附和着云璃月道。
只是安小蛮提起霞光湖,云璃月心思一动,不由得想到了一个安小蛮绝佳的出逃路线!
“小蛮!”云璃月拉过安小蛮的手,在她掌心轻轻的写道:你会游泳,是吗?
安小蛮点了点头,却没有出声,又随着云璃月向前而去。
绕过一丛芍药,两人便迎面碰上了一位身着翠绿色锦裙的女子,正是定阳王的侧妃赵韵儿,原吏部尚书赵文德的小女儿。
“韵儿见过宣王妃!”赵韵儿向云璃月福了一礼道。
“不必多礼!”云璃月浅笑着应道,然后拉着安小蛮意欲绕过她前去。
可是赵韵儿又向侧面移了一小步,恰恰挡在云璃月与安小蛮面前道,“不知宣王妃与安小姐觉得这花园中的景致如何啊?”
“这里的景致倒是不错,就是有些碍人的苍蝇在这里嗡嗡嗡的惹人心烦!”安小蛮挑衅似的看着赵韵儿道。
“安小姐这么大的火气?”一丝怒色极快的从赵韵儿脸上闪过,“是不是因为安乐侯不同意安小姐的婚事?自古这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到安小姐这里,就不走寻常路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安小蛮将手中的长鞭挥了一下道,“你若是不说清楚,本小姐手中的长鞭可不认得你是不是什么定阳王妃?”
“哎哟!”赵韵儿夸张的拍着胸口,可怜兮兮的道,“安小姐如此一说,我好怕哟!不过,安小姐,您若是想打,自然随便,可是,”赵韵儿瞥了一眼云璃月的肚子道,“若是万一不小心伤了宣王妃,那罪过可就大了?”
“还是你存心打算再害宣王妃一次?”赵韵儿毫不遮掩自己脸上的鄙夷与不屑。
安小蛮被赵韵儿的话气的脸上青一下红一下的,她如今武功不在,顾惜着身边的云璃月,却也不敢发作。
云璃月沉默半天,黑黑的眸子闪了闪,冲赵韵儿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小蛮,你何必与这种人逞口舌之快?自己的兄长死的不明不白,自己的父亲含冤入狱,她却不闻不问,一门心思只想占一些口舌上的便宜。”
“这种不忠不孝、不知廉耻之人,你又何必与她一般见识?”云璃月说着,将目光转向安小蛮道,“好了,我们走吧!省的这些人污了你我的眼睛!”
而赵韵儿却呆愣住了,不是因为云璃月话中的嘲讽,而是因为云璃月所说的,她的兄长死的不明不白,她的父亲含冤入狱,莫非有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宣王妃!请留步!”看着自己愣神的这功夫,已经踱步到自己三丈之外的云璃月的背影,赵韵儿口中急急的喊着,然后一提裙裾,也不顾礼仪,便小跑到云璃月身边,然后向她福了一礼道,“敢问宣王妃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云璃月翘了翘唇角,“正是你所理解的意思!”
赵韵儿立即又问道,“口说无凭,不知宣王妃是有证据呢?还是只是个人的猜测之言?”
“璃月从来不捕风捉影,说一些毫无凭据的话!”云璃月说罢,拉起安小蛮的手,转身便走。
赵韵儿又岂会不明白云璃月此时的用意,一咬牙道,“安小姐,请留步!韵儿只是看您与宣王妃姐妹情深,有些妒忌,这才出口诳言,还望安小姐大人有大量,不与韵儿计较!”
“哼!”安小蛮扭头只冷哼一声,并没有说话。
“啪!”“啪!”
赵韵儿却也是个果断之人,见安小蛮对自己置之不理,挥手便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还要继续再打,手腕却被心儿扯住。
“韵儿王妃,您这是做什么?”云璃月故作惊讶道,“你如此这般,莫非一会要让人误会我们欺负与你不成?”
“韵儿没有这个意思,刚才的确是韵儿说错了话,韵儿是真心乞求宣王妃和安小姐的原谅!”赵韵儿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道。
安小蛮看着云璃月冲她使的眼色,又是冷哼一声这才道,“你不必如此!本小姐才不会和你这种人一般计较!”
“多谢安小姐宽宥,不知宣王妃可否告知家兄与家父之事?”赵韵儿有些迫切的看向云璃月道,这才是她一味向云璃月和安小蛮认错的真正用意。
云璃月瞥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不能说全部清楚,但是知道七成,而且前几日,恰巧有一对双生女在我府上做客,只是不知道她们是不是曾经出入赵府的那对双生女?”
“还请宣王妃告知,”赵韵儿又向云璃月福了一礼道,“韵儿感激不尽,必将做牛做马报答宣王妃的大恩大德!”
“这……”云璃月只这了一声,便没了下文,脸上又做出一副犹豫的模样。
“宣王妃!”赵韵儿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神色道,“家兄惨遭如此横祸,家父又在狱中,家母为此整日痛哭不止,双眼几乎不能视物,还请宣王妃垂怜一二!”
“好!”云璃月看着赵韵儿低声应道,“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答应你,将那对双生女交到你的手上!”
“宣王妃尽管吩咐,”赵韵儿又向云璃月走近了一步,“赴汤蹈火,韵儿也在所不辞!”
“不需要你赴汤蹈火,”云璃月看了一眼身边的安小蛮,“你也知道,我与小蛮曾经在某些地方有些误会,虽然我们现在和好如初,可是小蛮心中总是有个心结,想去那里向我郑重的道歉!”
云璃月说到这里,不着痕迹的拽了一下安小蛮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