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风华落之代嫁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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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此章开始,女主叫回毓敏。)

冰与火的缠绵。

他是火,她是冰。

她融化在他为她而燃起的烈火之中,化成了缕缕轻烟。

欢爱之后,她已经浑身遍布爱的痕迹,轻轻浅浅,都是他在她身上烙下的印记。

自始至终,他没有一句言语,即使现在的他,仰躺在床上,霸道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侧,仍是紧闭着坚毅的双唇,一双凤眸深深望入她的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辰寰……”毓敏终于开口,她想,夜已至深,她该回她该去的地方了。

刚刚启开的双唇,再次被他以浓烈的吻封住。

“唔——”她想避过。

他的手制住她的头,让她动弹不得。

深深的一吻。

他们都忘了呼吸。

直到大脑一片空白。

他才放开她,深深的喘息着。

他呼出的热气将她严严实实裹在他的气息里。

她又要沉沦了。

但是,不得不离开了。

给了他,他想要的,那么,走也无所亏欠了。自始至终,是她亏欠他的,而现在,她也决定亏欠到底,她早已经没有了一颗完整的心,无法回应他纯挚的真情,那么,就亏欠到底吧!

毓敏伸手抚摸着辰寰眉心的朱砂,笑了:“刺的时候痛吗?”

他仍是不言语,还是那么看着她,那个眼神,足以将她融化一千次一万次。她在心痛他吗?她开始在意他了吗?他感觉他的心渐渐得到了回应,不再孤独无依。

“一定很痛吧?我没有想到,这个东西真的会留这么久。辰寰……你恨我吗?”

怎么会恨?对她,他永远都不会恨,只有爱,一辈子唯一的爱恋。只要,她愿意接受。可惜,她总是拒绝他。

他捉住她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辰寰?”她手受痛,忍不住叫了出来。

“原来你知道痛。”他似笑非笑的望向她,“你还知道痛,那么说明你并不是一个无感觉的女人,怎么我对你的心,你总是视而不见?”

她避开他深深的眼神,转而谈起了其他,“辰寰……听说天山上有着世间最美丽的雪莲花,是真的吗?”

他懊恼她不回答他的疑问,但是对她的问题,他还是好心的回到:“是。”

“我还没有见过呢。”她的表情让人看起来她在为没有看到雪莲花而深深的遗憾。她是故意做给他看得,她想支开他,明夜的行动里,有她自己有文清就足够了,这个神仙一样美好的人物,还是远离的好。

在看到她眼里因为向往期盼而燃起的点点火花,他强装坚硬的心软了下来,她是他的弱点,唯一的弱点,只要是她的要求,她的愿望,他都要帮她实现。他决定天亮之后就回一趟天山,此刻真是采摘雪莲的季节,一年只有一朵的雪莲花,圣洁典雅的雪莲花,才是最能与她匹配的花朵。

“现在正是雪莲花盛开的季节,我带你去看吧。”他将头埋在她的发间,深深吸着她的香气,淡淡的冷梅香,他一辈子走不出的香气。

“我去不了啊。天山离皇宫怎么说来回也的半个月吧,我怎么可以离开皇宫那么久?”毓敏轻轻一笑,叹道:“算了,不看了。”

辰寰抬起头,轻轻吻住了她的眼角,沿着发鬓直至耳际,在她耳边轻轻耳语:“丫头,答应我,从今以后,让我好好爱你。”

她微微一怔,轻轻点了点头:“好。”泪却滑落了下来,对他,她说了太多的谎言,那么,死之前,永远的离开之前,再说一次,也无妨吧?

“好。辰寰,我答应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处理完该处理的事情之后,便跟你走,我们好好的相爱。”她揽着他的背,抚弄着他柔顺的长发,在他的耳边许下了一生之中,唯一的诺言。

许久之后,她从他的怀中滑了出来,如一尾俏皮的锦鲤,笑着望向他:“我该走了。”

她起身仔细穿回掉落一地的衣服,回转身,朝他淡淡一笑。

这一笑,倾国,倾城。

辰寰也起身披了件雪色长袍,赤着脚走近毓敏,伸手将浅笑的人拦入了怀中,“丫头,我等你。”

“好。”毓敏不着痕迹的挣脱了他的怀抱,笑着离开。

望着那抹轻灵的背影消失在月色下,辰寰以为自己刚刚做了一场春梦,他决定明日去一趟天山,摘回她想看的雪莲花。

从辰寰住处出来后,毓敏没有直接回茗园,而是去了风华殿后面的冷梅林。

梅林中散发着淡淡的青果香,是青梅采摘的时候了。如果,当年的春娘还在,她应该会如往年一样,将这梅林中的青梅摘了下来,用蜜糖、雪酒、汀兰香草等材料将青梅腌制成美味的小食。

那样的青梅果脯,曾是她、毓琳、文清、毓炎四个的餐后美食。

只是,六年前,宫变之后,她便离开了这里,而春娘,却不知去向。

她曾经派人打听过,却始终没有下落。春娘一直知道她的女子身份,那么春娘是不是也曾知道她出生的时候的一些事情呢?比如说,她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她的父皇为什么要那么做?

突然。

林中一阵冷冽的风刮来,让她不得不眯着眼睛,衣衫头发,皆被这一股怪异的风刮得迎风乱舞。

毓敏抬起一手挡住风,眯着眼睛看向前面。冷梅树斑驳的月影里,立着一个红衣的女子。她一身鲜红的衣裳,在月光下仍然非常的炫目。

“谁?”毓敏警觉的问。

“哼!原来师哥喜欢的是你这个贱人!你既然已经是有妇之夫,为何还要勾搭我师哥?”红衣的女子双目冒着怒火,似是要把她烧化了才解恨。

这娇俏的声音很熟悉,毓敏顿时想起来,这个女孩便是那日在国师府辰寰的寝室中跟他说话的女子,她偷听了他们的谈话,也知道这个女子对辰寰的关心很不一样,如今,看到她这副盛怒的模样,她终于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心里一定是深深爱着辰寰的。

“原来你是他的师妹?不知怎么称呼?”毓敏淡淡的问道,似乎芸瑶的突然出现,并没有让她感到惊诧。的确,她不惊诧,有人如此深爱着辰寰,不是一件好事吗?

“我知道你是陈国的公主,越国的皇后陈若馨,你知不知道,你与师哥之间如有私情,实际上是将我师哥往绝路上逼?若是越国的皇帝知道了他的皇后与国师苟合,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如此一来,陈越两国的关系,就会陷入僵持之地了!而陈越两国关系僵持,最先受益的,是谁?皇后有没有想过?”芸瑶伶牙俐齿,倒是将毓敏说得无话可说。

陈越两国关系交恶,最先受益的,当然是在越国北方的孟加国。孟加国对越国一直是虎视眈眈,若不是忌惮着陈越两国的关系,恐怕早已经挥师南下,直取越国的京师了。

眼前这个女子,在这时提起陈越两国的关系,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吧?

“不管你是谁?你说得太多了。”毓敏冷眼看了看芸瑶,转身要离开。

芸瑶跃到毓敏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冷冷笑道:“你想逃避么?敢做却不敢当么?”

“你管得太多了!”

芸瑶抓过毓敏的右手,将她的手掌掰开,原本在毓敏手心的泪迹,慢慢变成了火红。

毓敏惊诧的望着手心的红泪,“怎么会变红?”

“我使了幻术。”芸瑶冷眼望向毓敏,“看来你还不知道你手心里的这颗泪迹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是同生共死咒。师哥族里的一个咒术,这个咒术一旦实施,施咒的人与受咒的人,同生,共死。哼,师哥是将自己的命送到了你的手里,原来……原来师哥真的如此爱你。”

芸瑶说着说着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不过十七岁的一个女孩,对辰寰情窦初开,如今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为了别的女人愿意舍了自己的性命,自是伤心不已,泪边如大海决堤,哗哗啦啦的掉个不停。

毓琳听到从芸瑶嘴里说出来的“同生共死”四个字之后,脸色瞬间煞白,原来,原来辰寰在她入宫的那一刹那,便决定了与她同生同死,既然是生死与共的咒术,那么,她若是死了,他便不独活于世!

辰寰,你好傻!你好痴!

“这个咒,可以解么?”毓敏怔怔望着手中的血泪痕迹,喃喃似是在自言自语。心却很痛,似是要爆裂一般。

“当然可以解。”

“你会解么?”毓敏问芸瑶。

“可以。只是,你会受点痛,没有关系么?”芸瑶心中一喜,如果泪咒解除,这个女人便不再记得她的师哥了,那么,师哥便不会再痴迷于她了吧?

“没有关系。你可以帮我么?”毓敏望向芸瑶的眸光里充满了乞求,是的,她已经决定明夜与毓琳一起死了,怎么可以拉上辰寰?

“好,我帮你。”芸瑶思忖了良久,才从腰带间摸出一个小巧的白釉瓷瓶,从中倒出一粒红红的珠子,递了过来:“这是血缨子,天下第一毒药,你吃下之后,便可以解除身上的泪咒。”

毓敏伸出修长的手指夹起那颗火红的珠子,一股冰凉的感觉从手指间传来,天下第一毒物,就那么捏在了手中,真如眼前这个女孩所说的,吃掉它吗?如果,能解除泪咒,当然是吃掉的好,但是,这血缨子,会不会要了她的命?

“你怕这血缨子要了你的命?”芸瑶似是看出了她的迟疑,笑道:“我比你爱师哥,我比你更舍不得师哥,我明明知道如果你死了,师哥也会死,我还会害死你么?血缨子剧毒,却能以毒攻毒,能解血族中最难解的泪咒。你不信我么?”

毓敏听芸瑶这么说,将血缨子送入口中,毫无迟疑的咽下。

腹中,顿时燃气了烈火,熊熊烈火,似是要把她烧成灰烬。

一阵猛过一阵的剧痛自身体最深处传来,她顿时汗如雨下,身子微微颤栗起来。

而身体里,也好不到哪里去,仿佛有着千万只虫蚁在啃噬着她的骨髓,那种钻心裂肺的痛,似要将她撕扯成碎片。

所有的痛慢慢汇聚到她的心脏所在,她只觉得心被人用刀生生的剐走了一般,空荡荡的痛,那痛慢慢延伸,沿着前胸至右肩,右臂到右手的手心。

手心的泪迹处,慢慢裂开一道逢,鲜红的血浆自那逢中喷射而出。

顿时,血雨染红了天际。

她的雪衣,成了血衣。

淡淡的冷梅香气,在空气中蔓延。

毓敏只觉得痛到极致之后,身体慢慢的软化了下来。

意识渐渐模糊,她似是要沉沉睡去……

终于坚持不住,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一直在身边看着的芸瑶笑了,望着瘫伏在地的毓敏,冷冷的笑了:“臭女人,想跟我争师哥,门都没有!你睡吧,等太阳升起之后,你便彻底忘记了辰寰是谁了!”

笑罢,她被起毓敏,往宁馨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