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我的帅气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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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我和荨荭趁黑悄悄越过钺国与西林的边境时,赶到西林靠钺国最近的蜀城时,天已经完全亮了。

待蜀城集市开市,我们买了西林的服饰,换了妆,扮成兄妹,便继续往西赶路。

荨荭虽然是一国公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甘愿在春红别苑卖笑,但是,她却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人,连日的奔波,并没有让她放弃,也不见她显出疲倦的神态,可能是出于对风亦扬的担心吧。

相处几天,我一直想从荨荭那里了解当年风亦扬、联拓和荨荭三人在西林做质子的时候的情况,但荨荭不愿深谈,我只知道三人中联拓最长,荨荭最小,因为同病相怜的缘故,联拓一直护着风亦扬和荨荭二人,但是,离烻常常仗着自己是西林太子,而欺负三人,而更加详细的内容我却无从知道。

三天后,我们终于赶到了西林的都城,在一间不起眼的客栈中住了下来。

在客栈中等到天黑透之后,我从行李中取出夜行衣换上,这身夜行衣是我让丝韵根据我画的图样特制的,全身黑透的紧身衣裤,非常便于打斗和跳跃,既简单又实用。将长发紧紧缠好,一并罩于黑色的头套之下。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灼灼的闪着寒光。

独自一人出去还是第一次,我虽有些紧张,但想到要救出景安,非得从太子府入手,要知道离烻的行踪,探听到景安被囚的地方,才能想办法将他救出来。

为了行动灵活,我仅带了景煜给我的那炳软剑,因为软剑不用的时候,可以环在腰间当腰带,又能做武器,只是,这柄软剑被我用松烟将锋刃处熏得漆黑。

我收起桌上的地图,那是荨荭凭借对几年前到过太子府的记忆而画的太子府布局图,便跃出了窗外。

太子府的府址在京城的西北,离我住的客栈并不太远。亥时刚过,我便已来到了太子府的院墙外。我并不着急进去,而是轻跃上了墙外的一棵大树。

我找了处结实浓密的树杈,轻轻坐了下来。伸了个懒腰,我开始在树上闭目调息。

时间还早得很。这个时间夜色虽浓,却是负责守备的人员最为紧张的时刻。而我一定要在凌晨两点左右行动的。那时正是人体处于深度睡眠的阶段,也是夜班守卫最为松懈的时候。

内力运行了几个周天,体能逐渐抵达了巅峰。我睁开眼,看天色应是行动的时后了。

跃下树,我轻移到了院墙前面。墙并不高,我施展轻功,紧贴着墙面缓缓爬了上去。

太子府之内建筑形式十分古怪。房屋均聚集在府址中央,看起来虽也错落有致,却巧妙的紧紧围成一圈。周围的气氛也是一派平静,不像是有埋伏的样子。

我没有放松警惕,悄悄的掩了过去,很快就欺到了东面的屋顶,微一提气,人便顺着另一侧的墙壁飘落下来。

避开几个哨岗和几对夜巡的哨兵,按照早已熟记于心的地图,几个起落之后,我顺利找到了太子府中的核心地带——离烻的居室,旬阳殿,我决定从离烻的行踪来寻找突破口,当日在百花谷底时,龙彩衣不是说过风亦扬曾重伤了离烻吗?如果真是这样,离烻现在应该还在养病中。

旬阳殿的窗户上往外透着昏黄的烛光,我悄悄欺近窗户,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用食指蘸了口水,点破纸窗纸,透过窗纸的破洞,往屋内瞧去。

屋内是重重复重重的红色垂地绸帘,挡住了视线,看不见屋内床在什么地方,只见窗下一张雕花极其精致的木台上,放着一些果碟茶杯之类的物件,我能见到的只是这方寸大小的茶水台,其余都被红绸帘挡了去,可见,这个离烻,平时居住得非常的神秘,或者,他的生活方式有问题。

正思索间,两个仕女模样的女子从红帘后走近木台,其中一个女孩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木台上,轻叹了口气。

另一女孩道:“红儿,你轻点声,别让主子听见了,又免不了责罚了。”

叫做红儿的女孩道:“绿姐姐,你看着主子这样一天天消瘦下去,你心里不难过么?”

被称作绿姐姐的女孩道:“红儿,这点伤对主子来说算不了什么,主子是做大事的人,他什么苦没吃过?红儿,你下去休息吧,下半夜我来照看主子。”

红儿道:“红儿还是陪着姐姐吧!”

绿姑娘轻笑道:“知道红儿心痛姐姐,可是主子的伤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我们还是轮流来守着吧,你去休息吧。”

红儿道:“那辛苦姐姐了,红儿走了!”

说完,红儿从侧门出来了。

我一直跟着红儿进了她休息的小房间,待她睡下,到她床前,点了她的睡穴,然后,换上她的外衣,折回旬阳殿,从侧门悄悄进去。

绕过几道红帘,眼前出现一张非常华丽的雕龙刻凤的紫檀木床,床上雪白的丝绸被下,躺着的脸色苍白如雪的人,正是离烻,看来风亦扬的确是伤他够重的。

床前的小椅上,一个绿衣女子正侧脸浅睡,我欺身近前,在她睡穴上一点,让她彻底睡了过去。

然后,走近紫檀木床,立在床边,望向床上那张俊脸。

不得不承认,我穿越之后,见到了各色各样的美男子,而离烻正是这些美男子中的佼佼者,他的美,是中性的,有着阴柔的一面,也有着阳刚的一面,但更多的是邪性的那种美艳,如果将这些美男子比做花,离烻,无疑是一朵罂粟花。我见过罂粟花,每一朵罂粟花的颜色都不尽相同,但是,无论什么样的颜色,罂粟花看起来,都是温柔到极致的一种美丽,正是这样美丽的一种花朵,却含着毒性,不是剧毒,却能让人上瘾,让人欲罢不能,从而迷恋,从而沉醉其中。

离烻,正是这样的一株罂粟,他出色的外表完全可以让人沉迷。

可能感觉到有人在看,他眼睫毛微微动了动,却没有睁眼,而是说道:“水——”

我端了桌边的水杯,用小勺舀了,递到他唇边。

可能我的动作不够轻柔,他感觉到了不对,惊觉的睁开了眼,墨黑的眼眸里充满了惊异,旋即转为邪气,他眉角一样,唇边勾出一个完美的幅度,空灵的声音轻笑道:“小家伙想我了?这么快就寻到我床边来了?”

我放下手中的水杯,也笑道:“的确是想你了,想看看你受伤后的样子。不过,这样的你与我想象的离烻有出入。”

边说,我的手已经拂上了他的几处大穴,让他乖乖的躺在床上。

离烻仍是一脸笑,无所谓的笑意,望着我,这样的他,与那个邪性的人真的是不同的,我不禁开始迷惑了,究竟什么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有出入?这么说小家伙真的有想过我啦?”他直直躺着,眼睛却紧紧盯着我的脸。

“你这样的人谁会想你?”

“在小家伙心里,我是怎样的人?”

“你?凶残,狡猾。”

“只是这样?”显然是失望的语气。

我一惊,我不是来与他讨论彼此之间印象的,差点被他给饶开了主题。

伸手捏住他的下颌,掰开他的嘴唇,塞进一粒早就准备好的药丸入他嘴里,迫使他吞入腹中,然后,笑道:“离烻太子,刚刚给你吃的是痴心散,三日后如果不服用解约,将七窍流血而亡,而这解药,天下只有一人有,你知道这人是谁。”

离烻轻叹了口气,道:“哎,我以为小家伙又会以上次喂食我毒血一样,喂我服用这痴心散的毒药呢,没想到还是让我失望了!”

他的话让我哭笑不得,这样的人都有,中了毒,居然不关心自己的毒,还有心思跟我说笑!

我冷笑道:“的确让你失望了!我今夜来,不是来探病的,而是来问你,你将景安关在什么地方?”

“小家伙果然是为景安而来!他就在我府中,只是他愿不愿意回钺国,要看他自己的意愿了,我从没免强他留下来!何况,从血亲上来说,景安是我的表弟,他在我这里住住,也算正常,是吧?”离烻一脸诚实,此刻的他,与以往见到的邪魅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景安是你表弟?”我错愕,以前听景灏说过景棣景安的母妃是西林的公主,而离烻是西林的太子,看来这表兄弟的血缘关系,应该是存在的。

“景安的母妃是我父皇的妹妹,我的长姑姑,你说,我们不是表兄弟,是什么关系?”离烻哈哈一笑,眼睛转向床顶,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道:“世人只道我离烻凶残成性,狡诈多端,然成大事者,岂能有妇人之仁?不使点手段,怎么能成大事?这天下,我不去侵犯别人,别人亦会来侵犯我国,与其束手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天下六分,这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何时停止过?待我合并了六国,这天下便永远没有了战争,没有了杀戮,永世太平,这岂不是大事?只是,现今的人,几个能看得如此远?”

我惊愕的望着床上那张苍白得毫无生气的脸,这张脸虽然没有生气,眼睛却是雪亮雪亮的。想起三国中开篇语: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当时,秦始皇统一六国,统一文字,统一币制,统一政治,统一军事,是千古流芳的大事,可是,世人既赞扬他是一个雄才伟略魄力十足的帝王,也骂他是一个凶残成性的皇帝。

只是,若没有战争没有杀戮,这四分五裂的天下,岂能统一?

要统一,势必是经过流血才能取得的。

离烻,是不是也怀着秦始皇嬴政那样的胸怀那样的统一大志?拥有着这样伟大的政治抱负的人,我该骂他凶残吗?我该骂他狡诈吗?凶残、狡诈,是他达到目的的手段。说不定正如他所说的,这天下,如果能统一,势必是历史的一大发展,不得不承认,我那个时空,若没有秦始皇的统一,社会体制便没有那么快由奴隶制转变到封建王朝,便没有那么快的进步。

历史的车轮,永远是向前的,只是,这个时空的历史,我不知道,更不知道它的发展规律,我突然觉得,这样一个拥有这政治抱负的人,我是不是不该责备他?

我正在做思想斗争,他将头转向我,道:“小家伙,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告诉我,你叫什么?”

“于雅。”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雅儿,你来探景安的消息,是为了景钺吧?”

“景钺?”

第二次听人说出“景钺”的名字,第一次是景灏说的,他告诉我风亦扬便是钺国的三皇子,真名景钺,而从离烻口中说出的“景钺”二字,让我觉得如此的陌生,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对了,他现在名叫风亦扬。”离烻惨淡一笑,“风亦扬有什么好?你们都愿意为他冒失去生命之险?尤其是你,第一次是在凌霄阁,你竟然替他挡去了我发向他的十二枚暗器!今夜,你又为他涉险来闯我的旬阳阁!雅儿,你知不知道,若是他人闯进来,此刻早已化成了白骨,只因今夜闯入的人是你,我不舍得你有什么闪失而已!”

说完,离烻翻身坐了起来,一脸无害的笑容望着我。

而我,除了惊,只能暗暗怨自己防备太大意了,他什么时候解开了自的穴位,我竟然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