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也要接客吗?我暗想。
“这就是你们在宣传时所说的凤仙花?能开出几种颜色?现在咋一看,其实也不怎么样嘛。”绮波慢条斯理地说,身穿一袭白衣,优雅地从弹筝的座位上站起来,袅袅地轻移莲步,到了我面前后才伸出纤纤玉指抚摸着凤仙花的花瓣,红白对比,异常的好看,她有一双美手!
“这个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有些爱花的人就觉得这株凤仙花很漂亮,很稀罕;普通人可能就觉得没什么了,因为他没有意识到它的珍贵。”我努力忽视美人身后传来的凌厉视线,镇定自若地说。
“所以值得五十两银子?对普通人而言,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绮波慢吞吞地说。
“但对小姐而言,应该是笔小数目吧。”我笑着说,“再说了,古代传说中,凤凰是鸟中之王,雄鸟名凤,雌鸟名凰,由于凤仙花有这一美名,让人一见凤仙花就联想起凤凰。”我想起了进屋之前看到的屏风图案,猜想这个绮波必定是心高气傲之人,以“凤凰”自封。再看她眉宇之间的娇柔却掩不住的一丝傲气,所以打算投其所好,反正也没必要与她为敌。
“我博览群书,那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一个说法?”一直被我忽视的某男站了起来,背着手向我们踱过来。
我看了他一眼,摇着羽扇,长相普通,穿着普通,身材修长,翩翩风度,风流倜傥,却又有一身浓重的书卷气。
于是露齿一笑:“公子,这天下的书何其多,一个人一生都读不完,所以你不知道这个说法也不奇怪。”
我不待他反应就直接说:“所以凤仙花就被誉为是凤凰仙魂的化身,借以安慰人对凤凰的思念。此乃‘高台不见凤凰飞,招得仙魂慰所思’。”
那男子沉吟了一会才说道:“看来我对花草这方面还不太了解,今天受教了,谢谢小姐。不知小姐芳名?”他拱手有礼道。
我见他神色如常,不怒不恼,还对我以“小姐”相称——这是天初大陆对未婚女子的尊称,顿时就心生好感。
所以我也和颜悦色地回答:“不敢,直接叫我桃斐澜就好了。”还细细解释了我名字的写法。
礼尚往来,我知道他叫叶孤寒。这个名字听着有些耳熟,但没等我想起来,一直在抚弄花枝的绮波就出声道:“那你说这凤仙花除了观赏还有些什么作用?你说为什么人要花那么一笔钱去买那些无用的花呢?”
我暗自瘪嘴,我怎么知道你买来干嘛?见她说话时老是看着那个桃花眼,所以我断定她对他有意思!
“小姐说笑了,其实凤仙花还有一个作用,可用凤仙花把指甲染红,‘弹筝乱落桃花瓣’就是用来形容染红指甲的女子弹筝时,手指上下翻动,好似桃花瓣落纷纷。我觉得以小姐的美指,定能做出如此的效果!”我言简意赅,就是想快点离开,那桃花眼不断地用眼力在“杀”我,我的背部都被烧出一个洞来了。
“小姐,你是现在付钱还是改天我再来收?”我直截了当地问,绮波还在抚着花瓣,一脸的入神,脸上还泛起一丝笑容。
“哦,我现在就给你吧。”绮波回过神来,很快地说。
于是,刚才把我领进来的丫鬟就递给了我一个钱袋子,我接过就走。只说了一句“告辞”。
出了房门,我松了一口气,还沉浸在桃花眼给我的震撼中。
但刚走到二楼,一只手从后面蓦地紧紧地箍住我的细腰,我一惊,刚要叫,就发现自己的嘴巴多了一只手。
猝不及防,所以我没能挣脱,还被拖进了二楼尽头的一间房,我心里又气又急,该死的,该不会是哪个夜宿花街的嫖客以为我是这里的姑娘,所以才对我出手?没想到白天也会遇到这种事。
命令自己马上冷静,这才发现一阵清雅的莲香飘进了我的鼻子,心一宽,知道了来人。
“你不要叫,我有事和你说。”见我点头后,他才放开我。
我左右打量他,看不出他有那么大的力气。
“你想谈什么?”我面对现实,承认我曾经是“非礼”过他。
他灿然一笑,桃花眼马上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儿,让我的心跳加快。
只见他把门关上,再走到房里唯一的一张铺着红色桌布的圆桌旁坐下,执起茶壶帮我倒了一杯茶,说道:“站那么远干嘛,先喝杯茶我们再好好慢慢谈,反正刚才你讲了那么多,口渴了吧?”说着就自个儿率先喝了一杯。
我看不出他的情绪,所以只好先按照他的意思做。
喝了茶,觉得味道有些怪怪的,大概是放久了。
“我知道那天晚上是我不对,无意中,呃,可能伤害了你,我愿意道歉。”我用自己这辈子最诚恳的表情面对他,试图把那件事变成小事,最好小事变无。
“就这样?”他美颜一肃,桃花眼一瞪,倒生出了几分凌厉。
“那难道你想怎么样?要不我让你摸回来?!”我有些心浮气躁地说,声音有点大。本来就是嘛,这种事情在天初大陆不是很平常吗?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呃,其实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婚,这个跳过。即使他真的成亲了,那吃亏的还不是我?人家那可是初吻呢。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你赔偿我!”桃花眼见我这样,好像很开心似的,笑得月牙儿在我面前晃悠晃悠的。
“赔你?赔你什么?这种事能赔的吗?要知道其实我也很吃亏的,那可是本小姐的初吻。”我只觉得心头有一把火在烧,忍不住就拍桌站了起来。桌子上的茶杯也跟着震了几下。
“你那么大火气干嘛?来,先喝杯茶消消气,这样我们才能好好谈。”他白玉般的手在红色茶杯的映衬下更加好看,让我顺从地喝下了茶。
“其实,其实,人家也是初次和女子那么亲密接触,所以,所以……”他的脸变得绯红,在白皙的脸上显得格外地动人,让我心又激烈跳动起来,真是妖孽!我想起了这个词,忍不住又喝了一杯茶。
他看着我一笑,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身后,低下头,在我耳边细语,“所以我想再一次感受一下,我要把你摸回来。”
“什么?”我的手一颤,还没从他的“初次”中回神,就被他这句话震得心神混乱。
“你再说一次……”我的耳珠子发烫,有些不安的动了下身子。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总觉得他呼出的温热气息有意无意的拂过我颊上、颈部的肌肤,一股说不出是麻是痒的感觉在颈后蔓延,令我的心脏几乎漏跳了几拍。
“呵呵,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他低笑了起来,筋骨分明的大手把我放在腿上的小手握住,轻轻地摩挲着。
肌肤相处,我这才知道他的手其实不像我所看到的皮肤那么柔嫩,反而有些粗糙,和我柔嫩的手一摩挲,反而让我全身一颤,电流乱窜。
“呵呵,做了就知道了?”他笑了起来,眼睛迷离,桃花醉人,玉面绯红,把我整个人搂进了怀里。
我想使出劲把他摔出去——要是在平常,我肯定有这个能力,可是现在我却觉得自己浑身发软,使不上劲,可是身体却觉得很热,而他的身上却凉凉的,让我靠了很舒服。
等等!这种情况貌似真的不对劲了,我连忙使劲推开他,急声道:“我们是不是中了什么药啊,要不然我怎么会浑身发热?”
他本来迷蒙的眼清醒了一下下,然后歪着头很快就说:“会不会是茶水里有问题,我刚才喝的时候觉得口感不对。”说罢,又把我紧紧地抱住,手在不断地乱摸。身上的莲花香气渐渐地把我包围。
我一惊,我怎么忘了这是青楼!
“你……你先放……放开我”我有些虚弱地开口道,药效大概发挥作用了。却见他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嘴唇,好像看见了什么好吃的美味一样,眼里是赤裸裸的饥渴。
“别……”我正要出声阻止,他的唇已贴了上来,……
天,他这种程度的接吻还叫初次?我用剩下的一丝清明愤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