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与腾风推着小三轮到各将帅的帐营中去送饭,走到半路,突然见到前面有三个十分奇怪的人。
其中两人衣着十分地华丽,一个绿衣如碧,一个紫衣鲜艳,墨色的长发只用一根丝带系住,一直散落到腰间,均是婀娜多姿,纤弱动人。
在这雄浑、单调的大漠,在这充斥着雄性气息的军营里,突然出现这么两个千娇百媚的女子,真有几分说不出的妖艳与怪异。
另外一人则是一个着士兵服饰的青年男子,他大概十四、五岁的模样,肤色白晳,容貌清秀,让人一见就不由生出几分怜爱。
秦燕慈见那紫衣女子在小兵身上不停地摸索着,小兵的外衣已被扯下,露出瘦弱但是洁白如玉的胸膛,小兵一脸的恐慌,边挣扎边低声哀求着,“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小的吧,小的——小的还未娶亲呢!”
紫衣人一听,眼睛更亮了,尖着嗓子嚷着,“干爹,今儿运气真好,这还是个雏儿呢!”转言道,“你小子别不识抬举,我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气,还不乖乖地从了我,哪****娶了你,定保你有享不尽的容华富贵,不比在这军中当个小厮强上百倍吗?”
什么,干爹!秦燕慈瞪大了眼睛,那个紫衣人称绿衣人为干爹,那就是说那个绿衣人是个男的?秦燕慈突然恍然大悟,这两人并非女子,而是——太监!难怪,她觉得紫衣人的声音怎么如此怪异,难怪她怎么觉得这两人虽然美貌,却与一般的女子有异。
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她万万没有料想到的是太监竟然也可以如此的美艳!
只见那紫衣人已将小兵推倒在地,扑在他身上乱啃乱咬起来,好像要行那翻云覆雨之事了,身下的小兵虽然害怕但好像不敢反抗,只是轻声地抽泣着。
绿衣人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笑而不语。
秦燕慈心中一惊,太监由于被阉割,心理严重失衡,大都数都有些变态,那个绿衣人肯定就是属于心理极度变态的那一类。
她不禁同情起那个小兵来。她求助地望了望腾风,可是腾风只是朝她摇摇头,压低嗓子说,“别管闲事,走!”
“求求你,呜呜——”被压在身下的小兵轻轻地啜泣着,他的哀求似乎比反抗更令人心动,更激起了紫衣人的征服欲,他更加兴奋了,伸手就要去扯小兵的裤子。
光天化日之下,这人居然如此嚣张!秦燕慈再也忍不住了,大喝一声,“住手!”
那个紫色人一怔,抬头望了一眼秦燕慈,眼中立刻露出了鄙弃与不屑,他理也不理,俯下身去继续动作。
“通”的一声,秦燕慈眼睛都没有来得及眨一下,却见那个紫衣人已滚到了一边,抱着头大叫,“哎哟哎哟!”
原来是腾风!路见不平,拔腿相助!小兵惊恐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然后又望了望腾风,拾起地上的衣服,飞也似地向远处跑去。
秦燕慈又惊又喜,他终究还是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腾风朝她使了个眼色,两个低着头匆匆往前走去。
“慢着。”一个似女非男的声音,一种说不出的妩媚与妖惑,一个婀娜娇媚的墨绿色身影挡在了车前,只见那人三十岁左右,眉目如画,柔媚之中带着艳丽,如墨的发丝随风起舞,撩人心怀,墨绿色的长袍上牡丹栩栩如生,微风扬起他的裙角,看起来真是风情万种。
虽然明明知道他是个太监,但是秦燕慈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美得惊人!
绿衣人瞥了一眼秦燕慈,眉头一蹙,忙收回了眼,好像怕污染了他的眼似的。
但当他看到腾风时,一双尾角上挑的凤眼立刻变得神采飞扬,波光流转,他伸出羊脂玉般无暇的手优雅无比地拨弄着一缕垂下的发丝,修长的尾指微微上翘如盛开的兰花,他含情脉脉地望着腾风,就像瞧着最最心爱的情人。
半晌,他娇嗔道,“小哥生得好生英武啊!”
腾风厌恶地瞥了他一眼,推着小车继续向前。
“我干爹叫你呢!你听见了吗?”紫衣人不知何时已爬了起来,边揉着头,边谄媚的凑到绿衣人面前,华丽的袍子上沾满了尘土,就像个滑稽至极的小丑。
“我们要到主帅营中送饭,请勿挡住我们的去路。”腾风低声吼道。
“哦,原来小哥是兰陵王军中的伙头军啊!兰陵王的军中真是人才备出,连一个小小的伙头军都有如此姿色!”绿衣人围着腾风转了一圈,眼睛愈加地亮起来。
“身为男子哪里谈得上什么姿色不姿色,又不是娼妓戏子?”
绿衣人脸色微变,但他马上宛然一笑,真是灿若春花,“小哥可真是个性情中人,我最喜欢与小哥这样的人结交了。”
“是吗?”腾风不动声色地说,“我凭什么要与你结交,与你结交难道有什么好处吗?”
绿衣人骄傲地笑了,紫衣人会意,马上说,“你若是与我干爹交好,金银珠宝、荣华富贵,你要什么有什么,即使是当今皇上——”
“嗯。”绿衣人微微一蹙眉,紫衣人忙住了口,马上讨好道,“再说,你与我干爹站在一起,那真是英雄美人,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真的?”腾风问道,思忖半天,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他伸出小指朝绿衣人勾了勾,绿衣人面上露出了几许得意与欣喜,马上凑了过来,腾风轻轻道,“你可知我的喜好!”
“奴家愿闻其详。”绿衣人立刻凑近了些,几乎要扑进腾风的怀里。
腾风一字一顿地说,“我曾发誓这一生中要做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爱尽世间绝色美人,二是结交天下英雄豪杰。”
绿衣人娇笑道,“小哥果然是个懂情知趣、有情有义的人!”
“可是,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我最讨厌的就是像你这种不男不女的阉人!”腾风极为认真又不无鄙弃地说。
绿衣人一愣,脸刷地变得惨白,愈加显得那红唇滴血般的可怕。
“今天可真是解恨,你没看到那个人的脸——”秦燕慈兴高采烈地说,全然没有发现腾风一路阴沉的脸。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可偏偏那个丑女人要逞英雄,而且那两个阉人也实在是可恶!
唉,腾风啊腾风,你终究还是沉不住气,那两个人看样子不像是等闲之辈,希望不会生出什么是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