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裕看着倒了一地的死尸,心中不免难过,这些人都是张氏旁支从小培养的死士,就算活着被赵括等人抓住了也不会吐露一星半点的事情,没想到就这么被赵括一个人收拾了,真是让人难以接受,除掉赵括之心更盛。
赵括朝毛遂一使眼色,道:“先生,这些人也不能就这么死了,把他们的兵器换掉,抬着这些死尸去赢市那里讨讨说法,问问他为什么派人刺杀张兄和我。”
张平闻听,眼睛一亮道:“此计甚妙,这次赢市又多了一个推卸不掉的罪名,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化解眼前的一切。”
高陵君确实有点焦头烂额,在韩王前来质问的时候,府外居然出现了两千多韩国百姓,这些百姓神情激奋,纷纷要让高陵君交出杀人凶手,更绝的是他们扯出了两个横幅,一个上面写着秦人混出韩国,一个写着不交出凶手,绝不罢休,这正是赵括和毛遂的另一个措施,至于这些人,都是赵括花钱雇来的,并且让二十个家将带头喊话,气势颇为壮观。
张平等人来到府外也都愣住了,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手段,而且平民闹事在韩国也没有先例,感觉很新鲜,继而感到很可怕。
早有装扮成百姓的赵括家将前来询问赵括等人抬着的是什么,等他们得知又是秦人要刺杀韩国人以及韩国的贵宾,大夫,情绪更显得失控了,呼叫之声犹如山呼海啸,震的人耳膜刺痛。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府内的韩王和高陵君哪能装作不知道,韩王出来也被民众的气势吓了一跳,随即大喜起来,飘飘然有民心可用的自豪感,反观高陵君则脸色数变,应对乏策。
当张平跃众而出的时候,民众很配合的把呼叫声减小,张平先是给韩王施礼,随即来到赢市面前,道:“君上,我在前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点意外,不知道君上作何解释?”说着把那些死尸全都抬了上来,将毛遂准备的刻有秦人标记的兵器也都扔在了地上,叮当作响。
赢市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怎么,又来陷害我了么?只不过这手段也太拙劣了一些吧!”
韩王看到张平命人抬来了不少死尸,疑惑道:“爱卿,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死尸呢?”
张平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只不过把杀手的身份变成了秦人,还叫上赵括和熊完前来证明。
熊完着实被吓的不轻,当时羽箭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子飞过的,对着赢市不禁破口大骂道:“赢市,你在咸阳杀不了我,跑到韩国也不放过我,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你要是不动手,你就是没有卵蛋……。”
赢市被熊完骂的浑身颤抖,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眼前的形势对他甚是不利,不管他说什么,在别看看来都是谎言。
韩王的脑袋也有点痛,他现在恨不得赢市快点离开新郑,免得再出乱子,仔细想想,赢市还真有点扫把星的样子,自打他来了新郑就没安稳过。
韩王又想到韩琳跟他说的那些话,对赢市再也不复之前的尊重,加上老百姓的气势让他胆子壮大不少,脸色严肃道:“高陵君,这又作何解释呢?寡人即使相信公子瑜不是你杀的,可眼下这些人难道也不是你指派的吗?”
赢市环视一圈,最后对上韩王的眼睛,道:“我只能说这些都不是我干的,余者不想再解释了,不送。”说完拂袖而去,大门随即也被关上了,倒是把韩王君臣以及数千百姓晾在了门外。
“嚣张,太嚣张了。”张平做出一副气呼呼的样子,道:“居然连大王都不放在眼里,他这是嫌命长了。”
被赵括雇佣的百姓在带领下也都做出悲愤的模样,更有甚者大呼让韩王将高陵君就地处死,方显韩人的尊严等等。
韩王被搞的脑门出了一层细碎的汗珠,他不得不平息民众之怒,双手挥舞高声道:“静一静……都听寡人说……这件事寡人一定要让秦人给我们一个交待……都散了吧……。”
赵括知道势已经做足了,示意家将们将人群散去,这一次雇佣花费在五百金以上,完全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完美诠释。
韩王见人群散去了,刚想松口气,就见熊完和赵括走了过来,脑瓜子又疼起来,不禁泄气,秦人他得罪不起,赵人和楚人也一样得罪不起,他这个大王做的也太累了。
熊完首先发话道:“大王,刺杀一事虽然是秦人所为,可毕竟这是韩国的地界,发生这样的事,大王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赵括附和道:“不错,秦人委实嚣张到了极点,他们敢明目张胆的对付我们,难道大王就没有觉得胆寒吗?保不齐他们也会行刺大王,还望大王早做万全准备啊!”
“寡人对殿下和括公子的遭遇深表同情,可寡人也有无奈的地方,秦人强如虎狼,小小的韩国如何是秦人的对手啊!此事不提也罢,就算寡人欠两位一个人情,稍后一定补上,寡人还有事先回宫了。”韩王实在不想面对这样的局面,想要回宫去躲清静。
韩王走了几步,回头对张平道:“这件事还望爱卿从中斡旋,一切就拜托爱卿了。”
张平满口答应,他等的就是韩王这句话,不过他是不会一心一意替韩王平息此事,反而打定了越忙乎越混乱的心思,让毛遂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
赵括见张平看了看自己,笑道:“初战告捷,高陵君可不会关门自省,不过想要让水更混一些,还得再加些料才好,我们不妨去拜会一下齐国的使者。”
“我也正有此意,这些死尸就放在赢市的门口好了。”张平感觉多日的努力终于有了最大的回报,这个开局对他太有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