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默默经历了那么多,也真够难为你的。”杨夕叹息的抬手轻轻抚着夏天的头顶,垂眸看了看她,忽地轻轻一笑,“我看了D市的报纸,说说看,你和施楠珅有什么打算?”
夏天被母亲抱在怀里,想也没想的便脱口而出,“我和施楠珅永远也不可能。”
抱在她身上的手忽然顿了一顿,杨夕的脸色莫名的沉了下去,收回手,在夏天还没回过神时仔细看了看她的表情,“因为秦邵璿?”
夏天脸色一变,一时语塞。
杨夕抬手指着梳妆桌上的镜框,苦涩不已,“天天,妈妈放这张破损的结婚照的意思就是告诫你,秦晋阳是你的前夫,而你和秦邵璿永远也不可能。”
“为什么?秦邵璿是秦晋阳的叔叔,又不是我的叔叔,再说了,我和秦晋阳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为什么我和秦邵璿就不可能?”夏天心一紧,骤然回嘴。
“你和秦晋阳是清清白白的?”杨夕很意外,那天在书房,秦邵璿没说这个,他只是说要和夏天在一起,要坚定不移娶夏天。
“对,我和秦晋阳是清清白白的。”她仰起头,说得理直气壮,心里一阵欣慰,是不是这样妈妈就同意了?
可杨夕还是一口咬定,“那也不行,妈妈绝对不会答应。”
夏天皱了皱眉,轻声问道,“请给我一个理由。”
“就算你和秦晋阳是清清白白的,可你毕竟和他有过两个月的婚姻,而秦邵璿就是你名符其实的叔公,我不想别人在背后说我闲话,戳我脊梁骨。和人家的侄子离婚,又嫁给叔叔,就像这个世上只有他们秦家有男人似的。况且,秦家和夏家是世交,秦邵璿和你父亲是平辈,他以前叫你爸爸夏大哥,如果你和秦邵璿在一起,那他该如何称呼你的爸爸?还有,你如何称呼霍华琳,叫干妈还是大嫂?叫秦邵然是干爸还是大哥?叫秦老爷子是爷爷还是爸爸?天天,别说我不答应,就是秦家的人也不会答应。”
“我就不明白了,你和秦邵璿从小就八字不合,犯冲,现在怎么忽然……”
杨夕喋喋不休说了一些后,想了想,用着试探的口吻轻问,“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夏天听到妈妈的问话,也没太去看她的表情和眼神,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尴尬的笑笑,“没有,我们……没在一起。”如果承认了,多丢人。
杨夕像是瞬间放下了心口的一块大石,笑了笑,抬手抚了抚女儿柔顺的长发,“那好,听妈妈的话,今后别和秦邵璿走得太近,我看那个施楠珅就不错,曾经也追过你,你不妨试着和他交往一下。还有那个海飞宇,也挺优秀的。你好好想想,妈妈出去了。”
夏天看着妈妈的背影,感觉有一块巨石压在自己的心口,喘不过气来。
吃了晚饭之后,杨夕说什么也不准女儿回她的那个单身公寓,“今后你就住在这里,妈妈和你叔叔会好吃好喝伺候你。”
“你不是要我在战斗中学会战斗吗?怎么,现在要把我放在温室里呵护着?”夏天一副苦逼的表情。
杨夕笑着用手指戳戳女儿的额头,“妈不是怕那个秦邵璿纠缠你吗?我跟你说,那小子鬼的很,比秦晋阳精多了,他以前很少叫人,上次一来,什么叔叔阿姨,叫的真勤,我知道,他是故意提醒,来探虚实的,从现在开始我得把你给看严实了,绝不能让他把你给蒙骗拐走了。”
“妈,瞧你说得,就当我是一个三岁大的小孩。”她笑,心里却是苦涩的。她和秦邵璿才刚刚开始,就被妈妈给判了死刑。
疲倦的她,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便钻进被子里,伸手关了灯,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中,忽然听见窗子一响。
响动声音虽小,但她还没有睡沉,便警觉起来,“谁?”低喝一声,立刻伸手摸索着按下床头灯的开关。
我的天!
眼前赫然伫立着黑衣黑裤的秦邵璿!
夏天顿时瞪大眼睛,如果她没记错,妈妈住的可是六楼,可他竟然……他是蜘蛛侠,还是有飞檐走壁的特异功能?
他、他不是受伤住院了吗?就算自己在公安局门口听错了,可她打电话问过丰泽年了,也确证了。此刻的他明明就是完好无损,徒手爬上六楼,足以可见他生龙活虎体格健壮。
秦邵璿没有说话,站在那里,脸绷得铁紧,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怒气。
“你……来干什么?”夏天很快感觉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怒气,不免有点害怕,情不自禁抓紧了被子。
“我来干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他板着脸,说话的时候,肌肉都没动过。
夏天看着他,想着他这些天的怪异行为,想着妈妈说的话,委屈便往上涌,抬着头,扬起下巴,“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怎么知道神出鬼没的秦局来干什么?”
秦邵璿慢慢走近,黝黑的眸子里闪过阴郁和嘲讽,还带着几分邪邪的意味儿,“几天不上床,你就忘了我是你什么人?”
挺拔的高大身躯靠近床边,微微俯身,手指在她脸上摩挲。
夏天想躲过,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后脑勺,他的脸离她不过一寸之遥,他灼热的呼吸排山倒海一样往她呼吸里钻。
她有些闹不明白了,刚才他那眼神好像要活剥了她一样,怎么突然之间又变了呢?变得有些暧昧,有些……不正常……
瞧他那眼神,在她看来根本就是色眯眯的!
危险在即,夏天不是不知道,但想想这是在妈妈家,秦邵璿应该不会把她怎样吧,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我当然没忘记,你是我喊叔叔……”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掐住了后颈,且一股大力将她猛然一拉,直接把她从被子里拉了出来,和他面对面。
“秦邵璿!你放手!你想干什么?!”尽管心里火冒三丈,但害怕惊动妈妈和王叔叔,她咬牙压低声音。
“你说这半夜三更,我爬上六楼干什么,还不是来……”他低头,贴近她耳朵,说了个极下流的字眼,末了,还含住她耳垂,轻轻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