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夏威夷好奇地走过去,拿起报纸。
图片很大,也很清晰,女的是张蕾,男的是张慕远,夏威夷曾经见过这个男人,当时,张蕾还叫她喊张慕远哥哥来着。
可她只看了几行字,就双腿虚软,面色僵滞!
报纸上究竟写得是什么呀,夏威夷只觉得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之中。
张蕾十三岁那年,和她养父有染,竟然怀孕,因害怕不敢言,再加上养母没有生育能力,养父便动机不纯,让她生下了一男婴,也就是张慕远。
养母忍受不了这样的奇耻大辱,与养父离婚,后来,张蕾便与养父过着夫妻生活,几年后,养父靠投机倒把弄了一些钱,便把张蕾送到国外留学,自己再婚,生下一女,也就是张慕芳。
张蕾留学回来,被夏氏高薪聘用,她仗着自己年轻美貌,又使用了一些阴谋诡计,成功将夏氏集团的总裁有妇之夫夏正其囊为己有。
已经丧偶的养父见张蕾成为了豪门的阔太太,便想乘机敲诈勒索,哪知最毒妇人心的张蕾害怕东窗事发,竟然将养父神不知鬼不觉关进了精神病院,这一关就是数年……
夏威夷几乎是一目十行把报纸上的内容看完,然后紧紧攥着报纸,急赤白脸的表情死死盯着沙发上的张蕾,悲愤地大声呵斥,“是不是真的……我问你这是不是真的……”她发现自己的牙齿在上下碰撞,不受控制的打颤。
厨房里的夏嫂偷偷探出头来,瞄了瞄,又缩回去,叹息着摇摇头,哎,现在的夏家真是多事之秋啊!老爷得了老年痴呆,太太年轻时候的丑事又被挖掘出来……哎,这该如何是好!
张蕾沉了沉眼,原来还想抵赖来着,可想想,没必要!
夏威夷将报纸胡乱攥成一团后,朝着沙发上的某人狠狠砸去,“我问你这是不是真的?”那刺耳的尖叫声已经爆发到了极限。
望着张牙舞爪,像只受伤小兽的夏威夷,张蕾哆嗦着摘下长年累月戴在脸上的茶色眼镜,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
这个时候,夏威夷的眼眸里溢满的泪水,当然也包括滔天的怒火。
是真的,报纸上的报道都是真的,不然,张蕾不会哑口无言!
深深的耻辱像是潮水一样覆盖了夏威夷的眼耳口鼻,让她灭顶,“原来你整天戴着一副眼镜,就是无脸见人,是不是?”盛怒之余,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想狠狠发泄心中的难受。
“混账东西,别忘了,我是你妈!”张蕾咬牙切齿,知道女儿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她也不能这样说自己的妈妈,什么叫无脸见人,这话是女儿说自己妈妈的吗?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当年她只有十三岁,那事能怪她吗?要怪只怪回国后心太软,没有让养父永远开不了口,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
“有你这样的妈,我感到恶心!”夏威夷一字一顿的发泄,下颚紧绷到极限,仿佛牙关都要碎裂,眼泪随之滑落。
“唯一……”张蕾缓缓站起来。
女儿刺耳的言语,如无形的利剑,刺疼得张蕾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身体像似掉进了千年寒窖中,冰冻得无法呼吸。
“别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夏威夷拼命地去抹眼角的泪珠,却发现反而越抹越多,泪水淌过的脸庞格外刺疼,夏天曾经说过张蕾的话,还有报纸上的内容,一切的一切犹如密密麻麻的针在刺着她的心脏,抱住头,狠狠拉扯自己的头发,模样痛苦至极。
“唯一……”
张蕾双眼赤红,慢慢走过来,想用流泪来博得女儿的同情和原谅,可却流不出眼泪,自己是应该责备养父呢,还是怪自己的命运太凄惨?!还是该狠那个爆料之人呢?!
“别过来,别过来……”夏威夷泪如雨下后退着,披头散发,不停摇着头,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恨不能立刻死去,不愿意,真不愿意去面对这个事实:自己的妈妈竟然只有十三岁就生了孩子,这、这让她如何去学校,如何面对她的同学和老师……
“唯一……”这个时候,张蕾又是一声叹息。
夏威夷嗤声冷笑起来,笑得凄然,“别叫我,我嫌你脏!”
啪地一声,她稚嫩的脸上瞬间泛起了五个手指印。
张蕾懊悔不已垂下肇事的右手,这个时候,打女儿,不是大错特错吗?
这一巴掌的力道很重,重的好半天夏威夷的耳里都是轰隆隆的声音,她的面部表情,在瞬间有着冰火两重天的变化,时而痛心疾首,时而悲愤难耐,时而怒目圆瞪着将面容扭曲到狰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兀的,她仰起头,一通急促且歇斯底里的狂笑,那一阵阵神经质的狂笑声,震刺着厨房夏嫂的耳膜,她想出来解围,但又怕火上加油,只能静观其变。
“我恨你,恨死你了……”夏威夷一边咳一边笑,一边转身朝楼上疯跑。
手足无措的张蕾大声尖叫,“来人,来人……”通红的骇人眼神四处寻找。
“太太……”这个时候,夏嫂从厨房急遽跑出。
“快去,快去看看小姐!”她担心夏威夷做伤害自己的傻事。
“好的……”夏嫂手忙脚乱蹭蹭上楼,刚走到楼梯中间。
轰!一声巨响,那是夏威夷将房门重重甩上。
无可厚非,夏嫂上楼,拧不开小姐的房门,夏威夷将自己反锁在里面了。
“太太,小姐把自己反锁在房间了。”夏嫂不敢看张蕾濒临疯狂的狰狞神色。
张蕾摆了摆手,让她退下。
可很快,夏嫂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和闹哄哄,跑出去一看,原来夏宅的门口来了一群媒体记者。
“太太,外面围着好多记者!”神色惊慌。
“不准开门,不要让他们进来!”张蕾压低声音嘶吼。
“知道!”夏嫂唯唯诺诺,退下去。
T市的媒体见到晚报上的头版头条后,犹如打了兴奋剂一般,有的围剿着张蕾,有的奔张慕远去了,真是忙得不亦乐乎。